翌日,手術(shù)進行的很順利,洛知秋的眼睛上纏著紗布,還需要留院觀察一天。
慕時打開門,皎潔的月光灑在少女的臉龐,她穿著白色的長裙,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即使眼睛被紗布包裹著,也能看出她臉上的憂傷。
“怎么看起來不開心?”男人從后面環(huán)著她的腰肢,低聲詢問。
洛知秋搖了搖頭,“沒有。”
她在感受這最后的眼睛失明的日子,她要牢牢記住這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的三年,曾經(jīng)迫害她的每一個人,曾經(jīng)他們欠下的每一筆賬,她都要一一討要回來。惡人必須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如此才能對得起自己曾經(jīng)那如履薄冰的日子。
洛知秋抱著慕時的胳膊,順勢倚靠在他懷里,原本她接近他只是為了完成組織里的任務(wù),可是現(xiàn)在他幫她治好了眼睛...
“慕時,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洛知秋從來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鐘情,對于她來說,所謂的一件鐘情不過是鐘于顏值,沒有人會莫名其妙的對一個人好,除非他有別的目的。
“因為...”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慕時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洛知秋沒有再問,乖乖的躺在床上,有的時候別人答非所問,或許就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這張床很大足以容下兩個人,甚至還綽綽有余,兩個人背靠著背各懷心思。
為什么對她這么好?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明明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但他卻在以身試險。倘若有一天她真的動手了,那他將會萬劫不復(fù)。
兩個人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不停發(fā)出聲音。后半夜,動靜逐漸變小,洛知秋輕輕叫著慕時的名字,無人回應(yīng),她用手試探著,觸摸著他的腹部到脖子。
黑夜里,男人眼中的光冷如寒霜,下一秒洛知秋的小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慕時有些錯愕。
“謝謝你把我?guī)Щ丶?,謝謝你治好我的眼睛,希望我的眼睛治好后,第一眼就能看到你?!?/p>
說完這些話,洛知秋重新躺回了被窩里,過了一會兒,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
慕時坐起來,他盯著她,唇角彎起,眼底蕩漾出星星點點的光芒,他又幫她掖了掖被子,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又愉快,“我很期待?!?/p>
在慕時看不到的地方,洛知秋唇角上揚,他果然還醒著。
接下來的幾天便是回家修養(yǎng),十五天后再來復(fù)診和拆紗布。吳媽每天照料著洛知秋的起居飲食,可謂是盡心盡力。
直到幾聲高跟鞋的“噠噠噠”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田小姐,您怎么來了?”
“怎么?我不能來?”田巧聲一米七幾的高個子就這么俯視著吳媽,氣勢逼人。
“不,田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田巧聲大搖大擺的走進門,一個轉(zhuǎn)身靠在了沙發(fā)上,仿佛她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吳媽恭恭敬敬的給她泡了杯龍井。
洛知秋聽到動靜便從樓上走了下來,“吳媽,誰來了?”
“你就是洛知秋?”
田巧聲晲了她一眼,嘖嘖道,“我還以為有多美若天仙呢,原來是個瞎子?!?/p>
“連眼睛都看不見的人怎么配的上慕時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
這話敵意滿滿,洛知秋在醫(yī)院的時候,景安曾給她介紹過慕時身邊的一些人。
這位說話咄咄逼人的大概就是田巧聲了,田家和慕家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田家的勢力僅次于慕家,但這只是網(wǎng)上的信息,組織內(nèi)部推算,慕家的實力遠超于田家,商場如戰(zhàn)場,沒有最好的伙伴只有最好的利益,田慕兩家看著關(guān)系融洽,兒女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可其中的暗流涌動恐怕只有兩家的掌權(quán)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