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記商行。
從鄔府跌跌撞撞出來的鄔盈終于冷靜了下來,她派了人去通知宋墨到此一敘。
她坐在雅間內(nèi)焚香點茶,隨著手上的動作,內(nèi)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沒過多久,宋墨推門而入,他穿著一身墨色衣衫,身上沒什么配飾,與京都的世家子弟很是不同,可這樣的他比之京都之人好上太多。
“我新做的茶,嘗嘗吧。”
鄔盈推了茶碗過去,看著宋墨落了座。
這是他從大理寺出來后,他第一次見她。
“那件事,伯母沒有為難你吧?”宋墨接了茶,摩挲著茶盞的杯身,那件事自然指的是她去獄中看他。
鄔盈飲了口茶,剛?cè)肟跁r微微苦澀,可是后蘊綿長,唇齒留香。
“只是禁足,并無大礙。”
宋墨放下心來,卻見鄔盈起身行知窗邊,背對著他,看不清神色。
“今日尋你,不過是要你一句準話,君若無心,我便休?!编w盈抓緊了手邊的窗欞,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拒絕時的神色。
她只是想他喜樂,若注定不能在一起,她也不會強求。
話音落下的一瞬,宋墨幾乎是小跑著過去的,他擺正鄔盈的肩膀,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我并沒有那個意思?!?/p>
宋墨急切的解釋著:“此次是特赦,陛下免了我在軍中的一切職務(wù),定國軍所有將士解甲歸田,我……”
“你是覺得我不能同你一起面對嗎?”鄔盈的眼睛紅紅的,“宋墨,我不想你一個人撐著?!?/p>
淚水決堤,鄔盈雙臂攀上了他的脖子,于他耳邊耳鬢廝磨:“娶我吧,這一世我不想負你,現(xiàn)下是最合適的時機。”
現(xiàn)下阿兄沒死,鄔家還沒倒臺,定國軍沒有徹底定罪,宋墨的母親也還沒有去世。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可是鄔盈十分的不安,與上一世越是不同,鄔盈就越是發(fā)慌。
只有她與宋墨成婚這件事塵埃落定,她才能安心。
鄔盈吻上了他的耳垂,蜻蜓點水般一點點上移,停留在他紅艷艷的唇上。
不得不承認,宋墨被她引誘到了,情之所始,身下人而已,攬住她腰肢的手臂不斷收緊,雙目微閉,反客為主,他幾乎無師自通。
良久,宋墨才松開了她,臉頰微紅,額頭抵著額頭,大口的喘息著。
“盈盈,你真的想好了嗎?”
“親都親了,你還想抵賴嗎?”鄔盈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腰帶。
耳邊傳來宋墨的輕笑聲:“鳳冠霞帔,三書六禮,我定不會委屈你?!?/p>
宋墨挑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熱烈而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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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冠霞帔,三書六禮。
宋墨這樣說的,也如此做了。
來下聘的禮箱綿延數(shù)里,賬房拿著聘禮單子核對了許久,也不知宋墨使了什么法子,鄔閣老如今連宋宜春都看的順眼了。
母親和阿兄那里更不用說,母親本就與英國公夫人蔣蕙蓀是閨中密友,阿兄又與宋墨幼時就在一個私塾念過書,更是以兄弟相稱。
是以,英國公府來下聘時,鄔家也立時應(yīng)了下來。
找人算了日子,只等吉時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