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熠星勾了勾唇角。他看到對方像自己一樣,混進(jìn)了隊(duì)伍中,有序地朝門外走去。
終于來到了門口,想找眾人匯合的蒲熠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外與一個穿著制服,看上去像工作人員的人攀談的周峻緯。
齊思鈞站在一旁默默的聽著,表情不是很好看。
唐九洲也好奇地走了過來,下巴抵靠在齊思鈞的肩膀上,看著周峻緯。
蒲熠星走近,他們的對話內(nèi)容逐漸清晰。
周峻緯……這就是我看到的全部。
工作人員了解了。感謝您及時向我們報(bào)告,我們會立刻報(bào)警的。
工作人員麻煩您留下您的姓名和聯(lián)系方式,或許警方會詢問您一些問題。
周峻緯在紙條上寫下了自己的姓名和郵箱。
工作人員謝謝配合。
工作人員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他的同事說了一聲之后,就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蒲熠星本想問怎么回事,看到周峻緯的眼神,就明白好像不太是時候。
齊思鈞跟上那個人。
齊思鈞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五人便緊隨著工作人員,來到了電梯前。
等電梯的人很多,不過大家都排著隊(duì),很有秩序??磥磉@個小島素質(zhì)還比較高。
唐九洲拽著周峻緯的胳膊。
唐九洲爸爸,剛才發(fā)生什么了?我一直在認(rèn)真聽曹恩齊彈琴,都沒看手機(jī)。
周峻緯露出完美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拍了拍唐九洲的手,說道:
周峻緯鋼琴,你真棒,聽得這么認(rèn)真。你最喜歡哪一首?
唐九洲我都挺喜歡的。我覺得最后一首是最好聽的。
直覺告訴蒲熠星,絕對發(fā)生了什么。這些都是周峻緯在外人面前表演出來的假象。
蒲熠星打開手機(jī),周峻緯在群聊中發(fā)了一條新消息。
群里只發(fā)了一張圖片,沒有文字,但蒲熠星看到這消息,頓時一驚。
圖片里一個男性倒在血泊之中,頭部看上去受到了很嚴(yán)重的撞擊。而那個人是如此熟悉,就在十幾分鐘前還和蒲熠星聊得熱火朝天……
沒錯,那熟悉的紅色帽子,黑色西服和體型……是Engin無疑。
Engin死了?
蒲熠星覺得有點(diǎn)想吐。
他關(guān)上了手機(jī),感覺渾身發(fā)涼,渾身的氣血仿佛凝滯。
他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
怎么會?
蒲熠星的腦子很亂。他膽子不小,玩密室和劇本也不害怕。
但這是真的,這不一樣。
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
他用僅有的理智在腦子里分析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在禮堂里聽音樂,周峻緯和齊思鈞中途沒提到過有人走出去,會是誰呢?是外面的人?
就在這時,他感覺有一根溫暖的手指勾住了他的食指,這才讓他的身上有了些溫度。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手指的主人。
文韜的臉色也不太好,但他的眼神堅(jiān)定。就仿佛一根定海神針,將蒲熠星被海浪拍打的名為冷靜的小船,又重新步入了穩(wěn)定的行駛中。
文韜別怕。
蒲熠星反過來勾了勾文韜的手指。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想要拉住文韜的手,仿佛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冷靜下來。
隊(duì)伍在超前邁進(jìn),手指上的重量減輕,文韜松開了手,耳朵紅紅的。
蒲熠星心里一閃而過的失落,不過,這情緒太微妙,遠(yuǎn)不及Engin的事情給他的震撼,所以他自己并未察覺。
他們剛好和那個工作人員擠上了同一趟電梯。
電梯向下行駛,一片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