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的小窗透著習(xí)習(xí)涼風(fēng)。
未燃燈的房間中有幾分昏暗,宋琬方才走進(jìn)這房間中,陸鳴便合上了門。
將他和芷芯一同關(guān)在了門外。
宋琬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落入一雙冷若寒霜的眸中,那烏沉沉的眼中翻涌的不知是何種情緒。
宋墨過來。
宋墨的聲音低沉。
面前的少女一身月白色長裙,烏發(fā)柔順的披在身后,眼尾點(diǎn)上一抹緋紅,瞧著當(dāng)真有幾分柔弱。
她太瘦弱了些。
太可憐了些。
卻總能讓人深藏心底那點(diǎn)晦暗的、陰沉的心思按捺不住的占據(jù)整顆心。
宋琬阿兄找我有事嗎?
裝乖是她一向的伎倆。
只是從前她總會先對她那高潔如雪的阿兄做些什么不該做的,再用這副乖巧的模樣可憐地瞧著他。
如今,卻站的很遠(yuǎn)。
宋墨過來。
他的眉間輕輕蹙起,頗具壓迫感。
雖是一句與方才無二的話,卻多添了幾分沉冷, 無端的讓人畏懼。
宋琬挪著步子到了他的身旁。
漏進(jìn)房間中的幾縷天光使得她更為清楚的看見了他,眸似寒潭般的幽沉,臉映一泊寒光,像極了山頂那一抹不化的雪。
高潔不可褻瀆。
然而這樣含霜履雪般的他卻忽的攥住了她的柔荑將她往身前一扯,她便失去平衡地伏在他的腿間。
宋琬阿……阿兄。
抬眸便可見他松散開的衣襟下那節(jié)鎖骨。
她想放過她的阿兄,可他卻來勾引她。
宋墨抬頭。
此刻他的神情卻冷冷淡淡。
宋琬阿兄。
她卻咬著唇紅著眼睛看向他。
盡力讓自己顯得可憐害怕一些。
宋墨我回京前受過鞭刑,如今身上的傷口沾了水,需得重新上藥。
宋墨垂眸看向她。
宋墨你來。
隨著話音一同落下的還有他的衣衫。
宋墨常年待在軍營之中,小臂皆是結(jié)實的肌肉,裸露的背上是幾道分外駭人的鞭痕。
翻滾開的血肉浸了水有些潰爛開。
可為什么偏要找她。
宋墨過幾日,我要回軍營中,這傷不便讓多余的人知道。
宋墨淡淡解釋道。
可宋琬卻還是疑惑。
宋墨的身邊分明還有一個陸鳴在。
宋墨陸鳴的手上有傷碰不得這藥。
竟能無聲間看透她的所有心思。
宋琬沉默著將他身后的藥拿起來,柔嫩的指尖輕點(diǎn),隨之輕輕撫過他的傷口。
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一些。
宋琬阿兄可疼嗎?
可瞧著他背上這斑駁的傷。
她的心竟愈發(fā)痛起來。
宋墨只是小傷。
宋墨的聲音極輕。
可是她的手落在他的傷上之時,宋墨的呼吸還是有些許的紊亂。
這又讓她想起來。
那箭矢穿過他的胸膛的聲音。
淚不自覺便蓄滿了眼眶。
好不容易將他的傷口上完藥,又要為他包好繃帶,宋琬便如同在身后將他抱住一般的,傾身向他。
宋墨你在哭。
分明沒有轉(zhuǎn)身,他卻像是親眼看到了她,下了定論。
宋琬沒有回應(yīng)他。
他卻猝不及防地轉(zhuǎn)過了身,那雙眸子中叫她看不懂的情愫如陰云般翻涌著,對上她那雙紅通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