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的前廳。
宋琬跪在中央,而在她面前站著的是滿臉慍怒的英國公,他的手中還緊緊攥著一根藤條。
宋宜春你還未及笄就敢在街上與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
宋宜春你可知現(xiàn)在外頭的人都怎么傳?
宋宜春的藤條高高抬起。
就在將要落到宋琬身上時,卻有一個人緊緊地護(hù)住了她,想象中的痛感未落在身上,宋琬睜開眼睛。
竟是宋翰。
宋翰父親,你別打妹妹。
宋翰今天本就是那瘋馬要傷人,妹妹也是不得已才和鄔善接觸的。
在他眼中,宋琬是最乖巧的。
他也最喜歡這個妹妹。
縱然平日在父親面前他都膽小得很,如今卻想壯著膽子保護(hù)她一次。
宋宜春若不是她偷偷出府私會外男,怎么會有這檔子事?
宋宜春雖及時收回了藤條,卻還是憤怒至極,握著藤條的手甚至在顫抖。
宋琬兄長,你不必管我。
宋琬白皙的面上幾抹擦傷的痕跡分外明顯,她甚至還未來得及上藥,便跪在了這里。
險些被瘋馬踩踏的恐懼仍未消散,她卻要在此處接受父親的責(zé)問。
從前會乖乖認(rèn)錯受罰的她今日一言未發(fā)。
宋宜春讓開。
宋宜春怒目瞪著宋翰。
平日里,他從來都是最關(guān)懷寵愛宋翰的,如今這樣的神色宋翰也是頭一次見到。
可他還是沒有放手。
宋翰父親,妹妹年紀(jì)還小,過幾日便是她的及笄禮了,您不能再打她了。
宋宜春及笄禮?
宋宜春她還要辦及笄禮,我恨不得如今就打死她!
如今外頭到處都是流言蜚語。
說他英國公教養(yǎng)出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與鄔善早就已經(jīng)暗通曲款,今日一朝事發(fā),他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簡直是要將他氣死。
宋宜春來人,把他給我拉出去。
見宋翰遲遲不肯讓開,他也不愿再多費(fèi)口舌,叫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家丁將人生生扯了出去。
前廳中只剩下他與宋琬。
宋宜春居高臨下地冷眼瞧著她。
宋宜春我早就覺得你平日的乖巧是裝的,卻不想你竟然做出這種丑事。
宋宜春我今日就打死你,以正家風(fēng)。
他再次將那藤條舉起來。
這次再沒有人護(hù)著宋琬,宋琬亦沒有再說話,只是那雙杏眸還有幾分不可置信地瞧著他。
她的父親本就不喜歡她。
可她不知道他還如此厭惡她。
藤條狠狠打在她的背上,不多時便有血沁了出來,染紅了她月白色的衣裳,宋琬卻緊緊咬著唇。
鄔善國公大人,住手!
他是跑來的。
進(jìn)了英國公府,不知沖撞開多少的家丁,方才到了這前廳,將門推開的一瞬,卻瞧見那般脆弱的她。
她的額間沁出許多冷汗,緊緊閉著眼睛,臉色分外的蒼白,而她的背上是一抹刺目的紅。
鄔善國公大人要虐殺自己的女兒嗎?
鄔善攬住她的肩膀,生生為她抗下一藤條,可她的背上已經(jīng)是一片血跡。
這是他拼了命救回來的人。
宋宜春你還敢來國公府?
宋宜春你們兩個的事誰人不知,這樣的女兒我就算打死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