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墨就像那黏人的麥芽糖,一旦粘上就甩不掉。之后,他就像個無處不在的小幽靈,云旎去商場購物,他突然冒出來幫忙提袋子;云旎在咖啡店喝咖啡,他冷不丁地出現(xiàn)在對面座位,還笑嘻嘻地送上一塊小蛋糕。
云旎被他煩得不行,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她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對凌墨說:
云旎“想和我做朋友?行啊,先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從現(xiàn)在起,你要能承受住我的‘愛的小拳拳’,等你被揍得皮糙肉厚還能樂呵的時候,再來跟我談友情。”
凌墨一聽,眼睛瞬間亮得像兩顆星星,興奮地跳起來:凌墨“好啊,姐姐,你就瞧好吧,我凌墨可不是怕疼的軟蛋?!?/p>
從那以后,云旎每次對他拳打腳踢,他都強忍著疼痛,還齜牙咧嘴地自我安慰:凌墨“這是姐姐在考驗我,我得堅持住,說不定哪天她就被我這頑強的毅力感動了呢?!?/p>
云旎看著他那副滑稽又認真的模樣,有時也會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原本對他的厭煩竟也在這一來二去中慢慢消散,習(xí)慣了他在身邊像個開心果般的存在。
隨著時間的推移,凌墨和云旎之間的互動愈發(fā)頻繁。凌墨雖然每次被云旎揍得渾身酸痛,但他的抗擊打能力卻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不少。
有一天,云旎心情格外低落,因為家族生意上的一些煩心事讓她倍感壓力。她獨自來到海邊,海風(fēng)呼嘯著,吹亂了她的頭發(fā),海浪猛烈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仿佛在宣泄著她內(nèi)心的憤怒。
凌墨不知從何處得知了云旎的去向,他匆匆趕來,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他靜靜地站在云旎身邊,陪著她一起凝視著洶涌的大海。
許久之后,他輕聲說道:
凌墨“姐姐,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哪怕只能為你挨揍,也算是有點用處不是?!?/p>
云旎心中微微一動,卻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些許
然而,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小團體中的最后一個人也死了。
在那個濃霧彌漫的清晨,第五個人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廢棄工廠的角落里。
她的身體扭曲成一種怪異的姿勢,雙眼驚恐地圓睜著,嘴巴大張,仿佛在臨死前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景象。喉嚨被利器割開,鮮血染紅了他破舊的衣衫,干涸的血跡蔓延至地面,與周圍的灰塵和鐵銹混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作嘔的暗紅色污漬。
在尸體旁邊的墻上,用鮮血潦草地寫著:地獄之神降臨人間,帶走罪惡的因子,讓陽光撒向東邊。那幾個字歪歪斜斜,卻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仿佛是來自黑暗深淵的宣告。
此時,工廠里彌漫著一股腐臭與鐵銹混合的氣味,破舊的機器靜靜地佇立在四周,像是沉默的見證者,昏暗的光線透過高處破碎的窗戶灑下,勾勒出這一副十分違和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