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回了房,月光已灑滿庭院,我在晚風中沉沉睡去。
再到第二天,本以為我可以像從前一樣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哪曾想?師尊天不亮就讓我起……
謝溫筠言言,太陽曬屁股啦……
謝溫筠快起床,去讀書!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師尊,不想聽這人啰嗦。想著這哪里有太陽?月亮都還沒落下。嘴里哼哼唧唧的,說著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話
言珝(五歲)嗯嗯……待會兒,嗯嗯……
我就這么敷衍,師尊反倒不樂意了。
謝溫筠我看你這待會兒,要待到多久?昨天怎么跟我說的???你就是這么成才的??是吧??
我干脆捂了耳朵,把頭埋在被窩里,腦子在極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懟了句
言珝(五歲)誰要你管?
一瞬間周遭氣溫好像又降了幾度,我裹緊被子,瞇著眼睛把頭探出來,剛一探出來,后脖子就被人拎住了,像是拎個小雞一樣把我從被窩里拎出來了。
穿著單衣,剛一陣風刮過來,我就打了個噴嚏。寒風刺骨讓我清醒了幾分,現在的處境讓我不敢有太大動作,現在的我完完全全暴露在師尊面前。
又被抱在懷中,裹了件輕裘大衣,又到了昨天那間房。
月若水,灑落在書桌上,我穿著那件白裘衣,一只手持著筆,在紙上胡亂亂畫。還好奇的伸出一個指頭舔了舔墨汁,咦~這么難喝,這么涼?
得虧師尊出去了,要不然我才不敢在這兒胡作非為,要她那個人看著,我準是沒歹一點兒自由的。
我又有些困倦了,打了個哈欠,在書案上睡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耳朵突然被人揪住,疼痛中一下子睡意全無。瞇細著眼睛看時,發(fā)覺師尊的臉上越發(fā)陰沉。
心中一驚,委委屈屈的跟師尊開口
言珝(五歲)師尊~能不能不學了?……
她挑了挑眉,端著書旁的茶水,慢條斯理地喝,不急不徐吐出一句話
謝溫筠你說呢?
我硬著頭皮一筆一劃的抄著《六國論》時不時偷瞟一眼身旁坐著的師尊,她在看書,不時還品著茶水,絲毫沒有注意到我。
但正當我打算放松時,她又開始敲打我
謝溫筠待會兒子,我是要檢查的,最好別耍小聰明
整整一天??!老子連中午飯都沒吃上!?。≈钡教柨煜律轿也懦辏?!老子……我……師尊個壞女人……
我交上去一篇,她再打回去一篇。要么說我字體歪七扭八,不成體統(tǒng)。要么說我錯字漏字,不敬圣賢。天吶,怎么會有這么難纏的人?
老子受不了了,一等完了功,趕緊下山去買糖葫蘆吃。
山下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可人實在太多了,我又太小,扒拉不開人群,又撞在一個人身上。
那個人穿著玄黃衣衫,外面罩的卻是個青色鶴氅,臉上依舊帶著青色面紗。我連忙道歉,卻不想那人叫住了我。
阿姊小妹妹~是你呀?
我起初并沒有認出這個人來,卻聽到那個熟悉的稱呼,認出來了,跟著這個人談天說地。
具體聊了些什么內容確實不記得了,只知道那時她讓我叫她:阿姊。我覺得很奇怪,這個稱呼我從不知道,但還是乖乖叫了。
我和她說
言珝(五歲)我什么都不想學,可師尊偏偏逼著我去學,寫一遍還不行,從早到晚讓我寫一天呢……
她卻笑了笑,似是在勸我一般
阿姊乖乖聽師尊的話……
我想,我才不要聽她的話,才不要去學習,我本應屬于山林,但又不隱居,憑什么讓我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