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南邊境。
津南山下,錯落的村莊之中。
狂落的大雨澆灌在土瓦砌成的矮房之中,順著墻壁上的裂縫流入屋內(nèi),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
矮房老舊的門檻上,坐著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小女孩,穿著一身泛黃的短袖,托著頭看向陰沉的天空。
滂沱的雨水沖刷在村里的泥路上,一條條深褐色的泥流順著蜿蜒的田野淌下,整個世界仿佛都淹沒在雨水之中。
“丫丫,你怎么還坐在這里?”一個女人急匆匆的從屋中走出,看到女孩坐在門口,說道,“雨這么大,你坐在門口容易感冒,趕緊進來?!?/p>
丫丫哦了一聲,乖巧的走進屋中。
女人走到門前,抬頭看向大雨中的津南山,眉頭緊鎖,神色十分焦急。
“唉,這么大的雨,你爸現(xiàn)在還在山上……這可怎么辦,讓他今天不要去不要去,非不聽!”
女人急的跺了跺腳,猶豫片刻之后,回到屋中拿起了墻上的雨披,一邊往自己身上套一邊對丫丫說道:
“丫丫,媽媽要上山找爸爸,你跟爺爺奶奶呆在家里,不要亂跑,知道嗎?”
“知道了?!毖狙局刂攸c頭,麻花辮像是小尾巴般輕輕擺動。
女人套好雨披,頂著大雨走出屋子,一腳腳踩在泥濘的小路上,緩慢而堅定地朝著山路走去。
丫丫跑到門口,一雙烏黑的眼睛注視著女人逐漸消失的背影,以及朦朧在雨水中的津南山……
突然,大地顫抖了起來!
丫丫身形一晃,險些摔倒在地,她一把抓住門檻,小小的眼睛里滿是驚恐。
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強,幅度越來越大,直到她抓住門檻都很難穩(wěn)住身形,頭頂?shù)姆课輨×业膿u晃起來,發(fā)出刺耳的吱嘎聲,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雨中的津南山。
隨著大地顫動,一塊塊龐大的山間土石滑落,順著大雨的沖刷,逐漸匯聚成一道道滂沱的深褐色浪潮!
這條由泥土與石塊組成的浪潮從山腰涌下,像是一只在雨中猙獰咆哮的泥水巨龍,狂掠過傾斜的山體,以驚人的速度涌向山腳。
一座座房屋,村落被這只褐色巨獸淹沒,那些看起來堅硬結實的房屋,在自然地偉力下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脆弱。
丫丫瞪大了眼睛,在搖晃的地面上艱難的跑回屋中,大聲喊道:
“爺爺奶奶快跑!!泥石流來了!??!”
轟——?。?!
從天空中向下看去,泥石流就像是所向披靡的咆哮兇獸,在傾落的大雨中,無情的席卷著津南山下零落的村莊。
最終,一切在雨中歸于死寂……
……
?!。。?!
尖銳的哨聲響徹集訓營,準備洗澡的洛千語輕嘆一聲,飛快的放下手中的毛巾面盆,撒腿就朝雨中的訓練場跑去。
即便雨勢浩大,也沒有人遲到,片刻之后所有人都集合在了訓練場上,身形筆挺的屹立在大雨之中。
來訓練場集合的不僅是新兵們,還有其他的教官,他們飛快的列好隊伍,眼中也滿是迷茫,不知道這時候喊他們來集合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嗡——?。?/p>
低沉的引擎聲從遠處傳來,一輛輛軍綠色的篷車從遠處的道路疾馳而來,明晃晃的大燈穿透連綿的雨幕,將昏暗的場地照的通明。
總教官袁罡快步走到臺上,軍帽下的面孔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他簡單的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幾乎是咆哮著對所有人說道:
“十分鐘前,因地震影響,津南山附近發(fā)生大規(guī)模泥石流!周圍六個村莊遇難,初步估計,遇難者有近兩百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大量的救援隊伍向津南山出發(fā),但是因為路途原因,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抵達!”
“在泥石流的面前,時間!就等同于生命!!”
“津南山附近,唯一可以迅速調(diào)動大量人員的地方,就是我們集訓營!我知道你們都已經(jīng)結束了集訓,即將走出這里,前往不同的城市!”
“但現(xiàn)在,請不要忘記!你們還是軍人?。 ?/p>
“大夏的軍人??!就是哪里需要我們,我們就去哪里??!”
“接下來,我要你們所有人!用你們用來守護城市的能力,拯救這些遇難者們!”
袁罡深吸一口氣,指著遠處停在雨中的幾輛軍用篷車,大聲喊道:
“所有人!全部上車??!”
“我們……去救災!!”
低沉的天空下,數(shù)輛軍用篷車在泥濘的道路上疾馳,密集的雨滴噼里啪啦的落在棚頂,混雜著嗡鳴的引擎與雷聲,像是一首混亂的災厄奏鳴曲。
數(shù)十位新兵無聲的坐在篷車內(nèi),身體隨著顛簸的車身微微搖晃,傾斜的雨水從敞開的后蓬打進來,沾濕了他們的衣襟。
洛千語獨自坐在車棚內(nèi)的角落,雨水沿著車棚的邊緣傾斜而下,如簾幕般將她與外面的世界隔開。冰冷的雨滴無情地打濕了她的衣襟,順著發(fā)梢滑落,浸濕了她的臉頰。
然而,洛千語卻無暇顧及這些。一道閃電突然劃破天穹,劃出一道刺眼的銀色軌跡,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轟鳴而至,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雷光瞬間照亮了洛千語的臉,那是一張難看的臉色——她的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不安。
她的心跳在雷聲中愈發(fā)急促,仿佛隨時都會從胸腔中跳出來。雨勢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砸在車棚的頂上,發(fā)出密集的“噼里啪啦”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場暴風雨伴奏。雨水順著車棚的縫隙流淌下來,匯聚成一條條小溪,沖刷著地面。
…………
窸窸窣窣……
突然,輕微的聲響從旁邊傳來,李賈一愣,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喜色,將手電的光芒照到了旁邊。
只見不遠處的山路上,一個扛著斧頭的漢子正悠哉悠哉的往這里走來。
"你,你是丫丫的父親嗎?"李賈激動的問道。
"丫丫?老子不認識什么丫丫。"漢子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一雙狹長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李賈,
"倒是你這個小娃娃,腦瓜子長得挺熟了,該摘了。"
手電的光線中,漢子的嘴角浮現(xiàn)出獰笑,扛在肩頭的大斧瞬間揮出,光芒乍閃!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寒光閃過,一柄短劍精準地擋住了那柄劈下的大斧。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短劍與大斧相交時發(fā)出的清脆金屬碰撞聲在空氣中回蕩。
靜默了幾秒鐘之后,李賈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緩緩睜開雙眼,目光中滿是迷茫與驚恐。然而,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他的瞳孔瞬間緊縮,眸中涌起難以置信的光芒。只見洛千語手持一柄短劍,劍身微微顫抖,卻穩(wěn)穩(wěn)地抵住了那柄足以致命的大斧。她的身影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堅定,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城墻,將危險擋在了他之外。
李賈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感到一陣強烈的震撼。在集訓營里,洛千語一直是個神秘而孤僻的存在。她除了偶爾與林七夜那幾人交談之外,對其他人總是保持著距離,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她與眾人隔開。她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絲疏離,讓人難以接近,也讓李賈從未想過她會與自己有任何交集。
然而,就在這一刻,她卻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用自己的和身體手中的短劍,為他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李賈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洛千語,試圖從她的臉上讀懂些什么。她的表情平靜而專注,沒有絲毫的猶豫或恐懼,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李賈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數(shù)的思緒如潮水般涌來。他想起了自己在集訓營中的日子,那些孤獨的訓練,那些與他擦肩而過的人。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那個總是獨自一人、從不與人多言的洛千語,會為了他挺身而出。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洛千語身上的另一面——那是一種隱藏在冷漠外表之下的勇敢與擔當。
李賈的喉嚨微微發(fā)干,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這一刻,他的生命被洛千語拯救了,而他的心中,也因為她的舉動而被深深觸動。
李賈站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剛剛的驚魂未定還在延續(xù)。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洛千語,試圖從她那平靜得近乎冷峻的臉上找到一絲線索,但她的表情卻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
洛千語微微喘著氣,短劍上的力量還在與大斧抗衡,李賈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情境下,感受到來自一個素昧平生之人的保護。
“還動得了就趕緊滾!”洛千語的余光看見李賈,還愣在原地,恨鐵不成鋼的道。
李賈反應過來后,立馬轉(zhuǎn)身跑了,他得去找沈清竹或者是林七夜來幫洛千語。
李賈轉(zhuǎn)身跑開后,那個漢子滿臉憤怒地盯著洛千語,眼中噴出熊熊怒火。他的計劃被徹底打亂,如果不是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娃娃,他早就把那個人的腦袋砍下來了!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洛千語,仿佛要把她吞下去一般。
“臭婆娘!”漢子惡狠狠地罵道,聲音中滿是殺氣,“老子看你腦瓜子也熟了,今天就把你割下來!”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威脅和憤怒。他揮舞著手中的大斧,斧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隨時都能奪走一條生命。
洛千語站在原地,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透出一絲冷冽的光芒。她緊緊握住手中的短劍,劍身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道寒芒,仿佛在回應漢子的威脅。她知道,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不可避免。
漢子的話音剛落,便像一頭暴怒的野獸般朝洛千語撲來。大斧高高舉起,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洛千語的頭頂劈下。洛千語身形一閃,輕巧地躲開了這一擊。她的動作敏捷而優(yōu)雅,仿佛在翩翩起舞,卻又充滿了殺機。
兩人瞬間展開了激烈的打斗。漢子身材魁梧,力大無窮,手中的大斧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揮舞都帶著強大的力量,仿佛要將一切阻擋在面前的東西撕成碎片。然而,洛千語卻并不畏懼,她的身形靈動,短劍在手中如游龍般穿梭,每一次出劍都精準而迅速,直指漢子的要害。
漢子的大斧劈向洛千語的肩膀,卻被她輕巧地用短劍擋開。短劍與大斧相交,發(fā)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火花四濺。洛千語借力后退一步,隨即又如靈貓般撲向漢子。她的短劍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直指漢子的喉嚨,卻被他及時用大斧擋下。
兩人你來我往,招式迅猛而凌厲。漢子的每一次攻擊都帶著狂暴的力量,而洛千語則以敏捷和精準應對。她的動作如行云流水,每一次出劍都仿佛經(jīng)過精心計算,既避開了漢子的重擊,又不斷尋找著他的破綻。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他們的戰(zhàn)斗攪動起來,塵土飛揚,陽光被遮擋得時隱時現(xiàn)。漢子的怒吼聲和洛千語的劍吟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激烈的交響樂。漢子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驚慌,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娃娃,竟有如此高強的武藝。
洛千語的短劍再次劃出一道寒芒,直指漢子的腹部。漢子慌忙用大斧抵擋,但洛千語的動作實在太快,短劍竟從大斧的縫隙中穿過,擦著他的皮膚劃過。漢子發(fā)出一聲慘叫,鮮血從傷口處涌出。
“臭婆娘,你不得好死!”漢子怒吼著,揮舞著大斧,試圖將洛千語逼退。然而,洛千語的眼神卻愈發(fā)堅定,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不能讓這個漢子再傷害任何人。她手中的短劍再次亮起,仿佛要撕裂這黑暗的威脅……
漢子的怒吼聲中夾雜著一絲慌亂,他的動作雖然依然兇狠,但已經(jīng)失去了最初的沉穩(wěn)。鮮血從他的腹部傷口處不斷滲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也讓他原本就猙獰的面容更加可怖。他揮舞著大斧,試圖用狂暴的氣勢壓倒洛千語,但每一次攻擊都被她巧妙地化解。
洛千語的呼吸略顯急促,但她的眼神卻始終如一地冷靜。她知道,這場戰(zhàn)斗的關鍵在于耐心和精準,而不是蠻力。她的短劍如同靈動的蛇信,時而刺向漢子的關節(jié),時而劃向他的要害,每一次攻擊都讓漢子不得不分心去應對。她的動作越來越快,仿佛已經(jīng)將周圍的一切都拋諸腦后,只剩下眼前的敵人和手中的短劍。
漢子的怒吼聲漸漸變得沙啞,他的動作也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遲緩。他揮舞大斧的頻率越來越低,每一次攻擊都顯得力不從心。然而,他依然不甘心,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洛千語,眼中滿是仇恨和不甘。
“臭婆娘,你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他嘶吼著,試圖用最后的力氣發(fā)起一次致命的攻擊。大斧高高舉起,帶著一股絕望的氣勢,朝著洛千語的頭頂劈下。這一次,他的動作雖然緩慢,但卻帶著一股決絕的力量,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傾注在這最后一擊中。
洛千語的眉頭微微皺起,她知道,這一擊雖然緩慢,但卻不能小覷。她迅速后退一步,避開了大斧的鋒芒,同時手中的短劍如閃電般刺出,直指漢子的胸膛。她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仿佛已經(jīng)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了這一劍上。
漢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無法躲避。他的身體本能地向后仰去,試圖躲開這致命的一劍,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短劍穿透了他的胸膛,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染紅了洛千語的短劍。
漢子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隨后緩緩地倒了下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但最終還是黯淡了下去。他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周圍的一切仿佛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
洛千語站在原地,微微喘著氣,手中的短劍還在滴著血。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興奮或得意,反而多了一絲疲憊和無奈。她知道,這場戰(zhàn)斗雖然結束了,但她所面對的挑戰(zhàn)卻遠遠沒有結束。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鼓掌聲在洛千語身后響起,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她瞬間警覺起來。她的身體猛地一僵,迅速轉(zhuǎn)身,與身后之人拉開了一段安全的距離。洛千語警惕地盯著眼前的人,眼神如利箭般銳利,手中的短劍緊緊握住,劍尖微微指向?qū)Ψ?,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攻擊。
那人站在不遠處,雙手插在口袋里,臉上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透著幾分戲謔。她看著倒在地上的漢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佻的笑容:“還挺不錯嘛~”她的聲音不緊不慢,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腔調(diào),仿佛剛剛那場生死搏斗只是場無關緊要的表演。
洛千語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總覺得眼前這人在哪里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她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對方,試圖從她的面容或動作中找到一絲線索。然而,就在她猶豫的瞬間,那人緩緩從口袋里掏出兩把匕首,匕首在雨水下閃爍著寒光,顯得格外冷冽。
看到匕首的瞬間,洛千語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她猛地想起——這人正是那天在大街上,穿著大花襖的女生。那天她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后,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和挑釁,當時,洛千語沉浸在思緒中,并沒有察覺她身后多出了一個人,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相遇。
那女生似乎察覺到了洛千語的反應,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她輕輕轉(zhuǎn)動著手中的匕首,匕首在她指尖飛快地旋轉(zhuǎn),發(fā)出細微的“嗡嗡”聲,仿佛在訴說著她的自信和挑釁。她的眼神掃過洛千語,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就讓我來看看上次放你離開之后,你有什么長進?”
洛千語的眉頭微微皺起,她知道對方絕非善類,上次放她離開,或許只是因為對方有更大的計劃,而不是真的手下留情。她緊緊握住短劍,劍身在雨水下反射出一道道寒芒,仿佛在回應對方的挑釁。
“上次是你運氣好?!甭迩дZ的聲音冷冽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畏懼,“這次,我不會再讓你輕易得逞?!?/p>
那女生聽到這話,反而笑得更加開心,她輕蔑地搖了搖頭:“小丫頭,別太自信了。你以為自己真的能是我的對手?”她的話音剛落,身形突然一動,兩把匕首如毒蛇般刺向洛千語,目標直指她的要害。
洛千語心中一凜,她知道對方的攻擊來得快且狠,容不得半點猶豫。她迅速側(cè)身躲避,短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迎上了對方的匕首。兩人的身影瞬間糾纏在一起,一場新的較量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