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騎快馬,血污遮住了面容,看不清模樣。白色的衣衫被風(fēng)撕扯的破破爛爛,細(xì)小的傷口也若隱若現(xiàn)。16歲的年紀(jì),本該風(fēng)華正茂,卻這樣狼狽不
堪。
身后追著些魁梧大漢,那是當(dāng)今皇后派來的追兵。這是極不好惹的,沒有人會(huì)想要得罪他們,因此,所有人家都緊閉著房門。
天氣是冷的,人心更冷。倒像是尋常的野貓野狗被人追殺著,不會(huì)有人在
意。
今年京城是見了鬼了,早已入春了卻依然下著這樣大的雪。唯一顯示春的氣息的,是這初長(zhǎng)的粉粉嫩嫩的桃花,生的這樣?jì)汕巍?/p>
又一支箭從弓里射出,狠狠地勾在馬背里,暗紅色的血流出,馬終于倒在地上,死了。
少年也摔在了雪地上,很疼,他想哭,想叫,可惜他已經(jīng)無法再扮演小孩的角色。他看了眼,竟然倒在了一家庭院前,這庭院的大門上立著一張牌匾,上面寫著幾個(gè)字:上官書府。京城第一文書世家,倒是個(gè)大戶人家。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想,要死了嗎……
那些追兵不敢招惹上官家的人,也或許是覺得這樣寒冷的天,他是活不下來的,也是的,這樣單薄的衣裳怎能讓他支撐整個(gè)夜晚?于是就這樣走了。
"小姐”隨著一聲驚呼,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位身著素雅的女子從大門中徐徐走出,她緩緩走到少年的身邊,輕輕蹲下身,她垂著眸,一雙深情的桃花眼,卻也看不清神情。
"少主,救……."少年耐不住寒冷,抓住那女子的衣袖,卻又失去了知覺。這桃花的香頗有些醉人。
“柔兒,去叫醫(yī)師!”女子呼喚起她的婢女。
三日后......
少年緩緩醒來,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不知已過了幾天。他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舒適的床,溫暖的熏爐,合適的衣袍。這里是上官府。
”公子醒了?”女子竟一直都在,招呼那天她叫”柔兒”的婢女把藥放下。
她微微笑了笑,行了一禮:“小女上官沐冉,敢問公子姓甚名誰?”
"南宮……”少年微微一愣,淡淡地道。
末了,卻不自然地補(bǔ)上一句:“司馬南宮?!彼恢罏槭裁匆蜻@個(gè)女孩說,卻也是莫名信任。
上官沐冉微微吃了一驚,“司馬”乃是皇族姓氏,司馬南宮不正是六皇子的名字嗎?她一直知曉六皇子的母親并不受寵,成為妃子也是陰差陽錯(cuò),六皇子更是不被皇上寵愛。宮中剛剛傳來六皇子病逝的消息,不過,她卻并未表露出來。
司馬南宮卻注意到了,眼里閃過一絲落寞。上官沐冉不愿表露,是因?yàn)椴辉缸屗抉R南宮傷心,而司馬南宮則明白,玫瑰掉入泥潭,也不可能再回到枝上,他早已不是高傲的六皇子,寄人籬下,也應(yīng)該低下?lián)P起的頭顱。
強(qiáng)者生存,弱者倒下。他不愿別人用憐憫的目光注視他,他會(huì)強(qiáng)起來,讓愛他的人和他愛的人會(huì)由衷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