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澤煩悶地揉著眉心,指尖夾著的香煙在夜色中明滅不定,一縷縷青煙裊裊升騰,瞬間又被冷風(fēng)吹散。
電話鈴聲響起,是林父的電話。
“爸,有什么事嗎?”
林彥澤聲音里依舊摻雜著煩躁。
“彥澤啊!明天和聞總有比大生意要談,聞總有點小癖好,你是知道的?!?/p>
聞總,是他們?nèi)ψ永镆粋€奇葩的存在,他喜歡男子,而且是已婚的男子。
林父話中的意思,便是將蘇然當(dāng)作禮物送給聞總。
聞總今年五十有五,正是生龍活虎的年紀(jì),尤其是對二十出頭的小男生,無比的喜愛。
“我縱然再不喜歡他,但他現(xiàn)在是我們林家的人,如果被其他人隨意糟踐,豈不是壞了我們林家的名聲?!?/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
“彥澤??!這筆生意三千萬??!”
林父似乎還想嘗試一下。
“就三千萬而已,我們林家難不成倒閉了,你從公司里面取,大不了到月底少給那些人少發(fā)點工資?!?/p>
林彥澤沒有在聽父親的嘮叨,掛掉了電話。
無非就是老爹包養(yǎng)年輕的小姑娘把卡刷爆了,現(xiàn)在急著用錢。
反正公司養(yǎng)了這么多牛馬,從他們口中薅些草料又能怎么樣。
他們受自己受控,還能因為少幾千塊反了天不成。
當(dāng)林彥澤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叔在給蘇然喂粥,立馬呵斥道:“王叔是在林家太滋潤了,竟然忘記自己是誰的人。”
王叔的手一個沒拿穩(wěn),保溫杯中的米粥盡數(shù)灑在地上。
“對不起,林少爺,我只是看夫人太可憐了?!?/p>
王叔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他并沒有責(zé)怪王叔,這一定是蘇然那個賤貨的錯,現(xiàn)在勾人的本事倒是大漲,竟然勾引自己的管家。
呵!果然,還是學(xué)不會乖??!
他支開王叔,一鞭子打在蘇然的脊背,白色的襯衫上立即滲出一抹鮮紅的血跡。
“你個賤人,倒是會博人同情!”
蘇然在地上滾動,喉嚨里抑制不住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一鞭又一鞭,他的背上縱橫交錯著無數(shù)血痕,汗水混著血水順著脊梁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氤氳出一小片刺目的紅。
突然,林彥澤似乎想到了更好玩的方法。
“你愛我嗎?蘇然。”
他用棍子挑起蘇然的下巴,他有潔癖,蘇然身上的血污會弄臟他的手。
“愛……?!?/p>
蘇然以為林彥澤回心轉(zhuǎn)意,立馬回答道,原本灰暗的眸中里,添了不少光彩。
“啪!”
木棍打在蘇然嘴上,瞬間滲出血液,大顆大顆的血珠順著嘴角滑落。
“現(xiàn)在呢?”林彥澤眼中玩味,唇角勾出滿意的弧度。
“……還愛?!?/p>
蘇然猶豫了一下,繼續(xù)期待著。
“啪!”
又是一木棍,比剛才打的那一下更狠,半個唇瓣直接開裂,身體上的疼痛讓蘇然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你現(xiàn)在還愛不愛我?!?/p>
林彥澤的目光愈發(fā)興奮,手上那根木棍上鮮血不停地往下落。
蘇然沒有說話,只是怔愣地看著林彥澤,一顆心沉入谷底,自己的滿腔歡喜,卻是他以折磨和戲耍自己為樂。
“我問你話!你愛不愛我!”
染血的木棍如雨點一般瘋狂的落下,一下又一下,在空中獵獵作響,蘇然捂住頭崩潰的大叫,“我不愛了,我不愛了,別打我了,別打我?。。 ?/p>
林彥澤似乎聽不到蘇然的求饒,在他眼中,自己的妻子和牲畜沒有區(qū)別,都是便宜的貨色。
“不愛,你怎么能不愛?。∧憧墒钦勰チ宋艺四?,如果不是你,我現(xiàn)在與墨柚在一起會很幸福?!?/p>
人人都知曉他與蘇然是青梅竹馬,可他們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白月光,叫墨柚。
墨柚,蘇然自然記得高二那年的轉(zhuǎn)校生,是一個文靜優(yōu)雅的鋼琴特長生,那樣光鮮亮麗的人兒,林彥澤怎么配的上。
“那我們離婚吧!”語氣帶疲倦,沙啞無比,這場婚煙已經(jīng)走到陌路,他已經(jīng)很累的。
蘇然縮成一團(tuán),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肉。
離婚一直是林彥澤的目的,可這個詞從蘇然口中說出來,就成了侮辱。
“你要離婚,我便不,離婚豈是你想離就能離的!”
蘇然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明明是他要求自己離婚的,如今自己已經(jīng)同意,為什么還要繼續(xù)囚禁自己。
“林彥澤,殺人是犯法的?!?/p>
聲音一字一頓,他不敢渴求林彥澤有一點憐愛,但他希望他能有一絲理性。
男人沒有回答,臉色鐵青的看著他。
“你殺了我,你也……?!?/p>
話音未落,便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巴掌。
“閉嘴!”
林彥澤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明明離婚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可蘇然真的同意,心中便涌起一陣酸脹感。
“離婚可以啊!但你得為我做一件事,去取悅他?!?/p>
林彥澤拿出聞總的照片,那是一個肥胖臃腫的男人,頂著地中海的發(fā)型,滿臉麻子。
“怎么樣,去做嗎?你敢嗎?”
他的語氣不斷地慫恿,他好像篤定蘇然是不可能去取悅他的,畢竟他曾經(jīng)可是蘇家的小少爺。
原來在這里等著自己,這才是他的目的。
心臟的疼痛感似乎比身體的痛感更加強烈。
“好……,我去,只要你放過我?!?/p>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臉色有風(fēng)雨欲來之勢。
“蘇然,我怎么現(xiàn)在才知道你居然這么不要臉,居然愿意勾引一個五十歲的老男人,想擺脫我,沒門,你要贖罪,你要贖罪?。?!”
他開始去撕蘇然的衣服,染血的襯衫被他隨意地扔在地上。
“不要!??!”
蘇然屈辱地掐著林彥澤的手臂,可沒有指甲的手指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
可蘇然有什么罪呢?無疑就是愛上他。
“我不愛你!我不愛你啦!?。 ?/p>
“放過我?。?!”
********,如同一條死魚一般任人宰割,雙眼無神地望著什么,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一顆一顆地滾落,濺起微小的塵花。
嘴里喊的卻是“墨柚”這個名字。
“墨柚,我愛你……?!?/p>
“我愛你……?!?/p>
多么可笑!****************卻把他當(dāng)成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