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四濺,伴著白色的物質(zhì)流出,他身子抽動了兩下,呼吸逐漸停止。
林彥澤心中一陣惡心,像喉嚨中夾了一只蒼蠅。
他薅起蘇然的頭發(fā),看著那雙沒有生機的瞳孔,嘲諷一笑,你就會用這種惡心的把戲。
他果然還在裝。
“怎么能這樣就睡著呢?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他給他注射了一支腎上腺素,用除顫儀繼續(xù)進(jìn)行點擊,他的身體不斷的起伏,可是依舊一動不動的。
他用力按壓胸腔,由于蘇然的身體太過瘦弱,一用力便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
“我讓你醒過來!”
撂倒一桶帶著鐵銹的臟水,澆在他的身上。
許是冰水的刺激起了作用,蘇然的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起來,隨后嘔出一口鮮血,血中帶著臟器的碎塊。
“撲通撲通……”
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格外的沉重,下一刻仿佛就會停止。
蘇然平躺在地上,張著嘴巴,試圖進(jìn)行呼吸,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只能得到一點點微薄的空氣。
“真是可憐啊蘇然,不過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當(dāng)年如果不是你阻攔我進(jìn)行那場鋼琴演出,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與墨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當(dāng)年墨柚救下落水的我,而你當(dāng)時在哪里!”
最親近的人化作最鋒利的刀刺向自己,原來別人一點點小小的恩惠,真的能抵八年的愛戀。
蘇然?。√K然,你真TM賤!
他此時什么也看不到了,但聲音卻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在刺激他殘破不堪的身體。
他記得墨柚,一個清冷秀氣的少年,他把鋼琴作為自己的畢生追求,讓靈魂與琴聲共鳴,在國外研學(xué)回來后,一場演出驚艷了所有人。
自己已經(jīng)被毀掉了,這個的少爺絕不能在被這個魔鬼毀掉。
可現(xiàn)在自己沒有任何力氣了,連呼吸都是奢望。
“你不能死,你還沒有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p>
林彥澤似乎是怕他死掉,又給他注射了一支腎上腺素。
蘇然感到可笑,自己都要死了,還需要簽字,大可以給自己安個喪偶的頭銜。
他的心跳極具飆升,他的腳跟在蹭動,帶起一小片的灰塵,似乎在做最后的掙扎,心臟在胸腔中破裂,他的動作逐漸微弱,帶著不甘與絕望,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
“蘇然!蘇然!”林彥澤跪倒在地,不停地?fù)u晃著冰冷的身體。
他似乎意識到,這次蘇然不會在醒來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愉悅,相反,心臟鉆心的疼。
嘭——
外面?zhèn)鱽硪宦晿岉憽?/p>
地下室的門沒有關(guān),所有聲音聽得格外清晰。
隨后聽到王叔慌張的聲音,“大少爺,您不能進(jìn)去?!?/p>
嘭——
又一聲槍響,周圍寂靜無聲。
一陣?yán)渲竦南銡饪M繞在鼻尖,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
一件及地的黑色大衣隨后映入眼簾,寬寬大大的衣擺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晃動。
那是一張近乎全毀的臉,猙獰無比,眸中藏著殺意,如同修羅。
不過從輪廓、骨骼來看,他與林彥澤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