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信像一根刺,扎在呂瑤心頭。
這誰啊,這么神神秘秘的?
“小心行事”?
這是威脅?
還是提醒?
呂瑤冷笑一聲,她呂小魔星還怕威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
第二天,馮館長姍姍來遲,手里捏著幾張皺巴巴的票子,滿臉寫著肉疼。
“呂瑤啊,這是縣里撥下來的專項資金,不多,你先拿著用。” 他把錢往呂瑤手里一塞,就像燙手山芋似的。
呂瑤數(shù)了數(shù),好家伙,就這?
夠買幾匹布?
打發(fā)叫花子呢?
馮館長輕咳一聲,“縣里也難啊,你也理解理解?!眳维幤ばθ獠恍Γ骸袄斫?,必須理解。馮館長您真是為村里操碎了心,回頭我給您立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 馮館長打了個哆嗦,趕緊溜了。
呂瑤看著手里的幾張錢,心里冷笑。
就這點錢,還想搞文化傳承?
做夢去吧!
她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計劃書——《落霞村文化技藝傳承分級計劃》。
這可是她根據(jù)前世的經(jīng)驗,結(jié)合落霞村的實際情況,熬夜肝出來的!
里面詳細規(guī)劃了從基礎(chǔ)學(xué)習(xí)到技藝傳承的各個階段,甚至連考核標準都制定好了,堪稱文化傳承界的“葵花寶典”。
她拿著計劃書找到了葛藝人。
“葛大爺,您看看這個?!备鹚嚾私舆^計劃書,戴上老花鏡,一頁頁仔細翻看。
越看,他的眼睛越亮,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激動。
“妙?。∶畎。∵@簡直就是為我們落霞村量身打造的!”他激動地拍著大腿,“瑤丫頭,你這腦子是怎么長的?簡直比我肚子里蛔蟲還清楚!”
得到葛藝人的全力支持,呂瑤的計劃推進得更加順利。
她把村里的文藝骨干按照計劃書分成不同小組,進行分級培訓(xùn)。
她甚至還根據(jù)每個人的特長,制定了個性化的學(xué)習(xí)方案。
這套操作,別說在落霞村,就算在縣里,也是聞所未聞的。
傍晚,呂瑤正在指導(dǎo)幾個年輕人練習(xí)皮影戲,婁大叔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站在一旁,默默地看了許久,一言不發(fā)。
呂瑤瞥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繼續(xù)指導(dǎo)年輕人練習(xí)。
婁大叔突然開口了:“瑤丫頭,你這……這玩意兒,真能成?”
呂瑤挑了挑眉,"婁大叔,您老這是唱的哪一出?
" 婁大叔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半天憋出一句,“村里……有人說閑話……”
呂瑤心里咯噔一下,看來匿名信的事兒,已經(jīng)開始發(fā)酵了。
她不動聲色地問:“哦?閑話?說什么了?” 婁大叔吐出一口煙圈,“說你……不務(wù)正業(yè),瞎折騰……”
這時,幾個跟著婁大叔一起來的老人也開始附和:“就是!好好的地不種,搞這些花里胡哨的,能當飯吃嗎?”“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踏實!”
呂瑤看著這群老頑固,心里冷笑。
想給她施壓?
門都沒有!
她指著不遠處正在搭建的戲臺子,高聲道:“各位大爺大媽,你們也看到了,咱們村現(xiàn)在可是熱鬧起來了!自從咱們開始搞文化傳承,城里來的游客越來越多,咱們村的土特產(chǎn)都賣斷貨了!這叫不務(wù)正業(yè)?這叫瞎折騰?”
老人們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呂瑤會這么說。
之前他們只顧著反對,還真沒注意到村里的變化。
呂瑤乘勝追擊,從兜里掏出一沓子錢,在老人們面前晃了晃,“看到?jīng)]?這都是咱們賣土特產(chǎn)賺的錢!有了這些錢,咱們村就能修路、蓋學(xué)校,日子也能越過越好!”
老人們的眼睛都直了,這可是真金白銀??!
婁大叔也愣住了,他沒想到這文化傳承還能帶來經(jīng)濟效益。
他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地問:“這……是真的?”呂瑤拍了拍胸脯,“當然是真的!我呂瑤什么時候騙過人?”
看到實實在在的收益,老人們的態(tài)度開始軟化。
他們不再反對呂瑤,反而開始討論起如何更好地發(fā)展村里的文化旅游。
婁大叔也徹底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他走到呂瑤面前,鄭重地說:“瑤丫頭,之前是我老糊涂了,你做得對!以后,我全力支持你!”
呂瑤微微一笑,成了!
這時,童會計慢吞吞地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賬本,“呂瑤啊,這賬……”
童會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閃過一絲精光。
“呂瑤啊,這賬目有點問題啊。這筆錢,你打算怎么花啊?得有個明細啊?!? 他翻開賬本,指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開始念叨:“這個竹篾,買這么多干嘛?這個顏料,也太貴了吧?還有這個……”
呂瑤翻了個白眼,這老小子,還真是屬貔貅的,只進不出!
“童會計,這您就放心吧,每一分錢我都花在刀刃上!您要是信不過我,可以隨時來監(jiān)督。” 她心里暗想,老狐貍,跟我玩這套?
你還嫩點!
童會計雖然表面上答應(yīng)了,但暗地里卻使起了絆子。
他以各種理由拖延撥款,導(dǎo)致傳承活動的道具準備嚴重不足。
眼看著演出就要開始了,許多重要的道具還沒有到位。
呂瑤得知此事后,差點沒把肺氣炸。
好家伙,跟我玩陰的?
看我怎么治你!
她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她召集了村里的年輕人,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同志們,現(xiàn)在情況緊急,我們的道具出了點問題?!彼室獍咽虑檎f得輕描淡寫,然后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有手有腳,有腦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她把設(shè)計圖拿出來,指著上面的圖樣,講解道:“咱們的道具雖然復(fù)雜,但原理很簡單。咱們自己動手做,不僅能省錢,還能更深入地了解這些傳統(tǒng)文化的內(nèi)涵!”
年輕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他們紛紛擼起袖子,表示要跟呂瑤一起干!
在呂瑤的指導(dǎo)下,他們利用村里的竹子、木頭、布料等材料,開始制作簡易道具。
一開始,大家還有些笨手笨腳,但隨著呂瑤的耐心講解和示范,他們逐漸掌握了技巧,制作速度也越來越快。
他們用竹篾編織成各種動物造型,用布料縫制成五彩繽紛的服裝,用木頭雕刻成精美的面具……
整個村子都充滿了活力,年輕人一邊干活,一邊唱歌,氣氛熱火朝天。
就連一些原本對文化傳承不感興趣的村民,也被這股熱情感染,紛紛加入到制作道具的行列中來。
幾天后,簡易道具全部制作完成。
雖然不如專業(yè)道具精致,但勝在充滿了創(chuàng)意和心意。
更重要的是,通過這次親手制作,年輕人對傳統(tǒng)文化的理解更加深入,也更加熱愛這片土地上的文化瑰寶。
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道具,呂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童會計也傻眼了,他沒想到呂瑤竟然能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
他拿著賬本,半天說不出話來。
演出當天,落霞村的廣場上人山人海。
村民們穿著自己制作的服裝,戴著自己雕刻的面具,表演著精彩的節(jié)目。
歡快的鑼鼓聲,悠揚的歌聲,響徹整個山谷。
演出結(jié)束后,全場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馮館長激動地握著呂瑤的手,連聲稱贊:“呂瑤啊,你真是個人才!這次演出,是我們落霞村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次!”
呂瑤謙虛地笑了笑,目光卻落在了人群外,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上……
她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江知青躲在人群外,臉色鐵青。
呂瑤這小妮子,命咋就這么硬呢?
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不行,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得想個法子,徹底搞臭呂瑤,讓她在落霞村待不下去!
江知青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頭。
他找到了幾個之前對呂瑤不滿的村民,添油加醋地描述呂瑤的“罪行”。
“你們想想,這丫頭成天不務(wù)正業(yè),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能有什么用?還不是浪費咱們村的資源!”
“就是!好好的地不種,就知道瞎折騰!”一個村民附和道。
“咱們得聯(lián)合起來,給她點顏色看看!”江知青慫恿道,“咱們一起寫聯(lián)名信給文化館,要求停止呂瑤的項目!”
幾個人一拍即合,立刻開始草擬聯(lián)名信。
江知青更是發(fā)揮了他的“寫作天賦”,把呂瑤描述成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恨不得把她釘在恥辱柱上。
聯(lián)名信寫好后,江知青偷偷摸摸地寄了出去,心里暗自得意。
呂瑤,這次我看你還有什么招!
呂瑤并不知道江知青的陰謀,她正忙著整理演出后的物品。
突然,潘悅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瑤瑤,不好了!文化館來人了!”
呂瑤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聯(lián)名信的事兒?
她深吸一口氣,強作鎮(zhèn)定,“來就來唄,怕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來人正是文化館的馮館長,他手里拿著一封信,臉色陰沉。
“呂瑤,你看看這個!”他把信往呂瑤手里一甩,語氣冰冷。
呂瑤接過信,快速掃了一眼,臉色瞬間變了。
聯(lián)名信!
好家伙,江知青這小子,還真夠陰險的!
“呂瑤,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馮館長厲聲問道。
呂瑤冷笑一聲,將信揉成一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馮館長,您覺得這封信,能代表民意嗎?”
她環(huán)顧四周,高聲道:“鄉(xiāng)親們,你們相信我嗎?”
村民們紛紛站出來,力挺呂瑤。
“我們相信你,瑤瑤!”“你做得對,我們都支持你!”
馮館長愣住了,他沒想到呂瑤竟然有這么高的威望。
呂瑤走到馮館長面前,目光灼灼,“馮館長,您要是相信這封信,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我要告訴您,落霞村的文化傳承,絕不會因為一封匿名信而停止!”
她轉(zhuǎn)身走向戲臺,拿起鑼鼓,猛地敲響。
鏗鏘有力的鑼鼓聲,響徹整個山谷……
呂瑤盯著馮館長,一字一頓道:“馮館長,您可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