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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門房送來的,說是有人給您的信?!?/p>
小廝躡手躡腳的進屋,把剛收到的信放到桌邊后,悄聲提醒了句,看到扶光微微點頭后,又小心翼翼的出去。
怕打擾到他溫書,一步一步動作放的極慢,腳步聲也很輕。
幾近于無。
扶光把《易經(jīng)》的最后一句話在心里默念完,才放下書,細細打量起了那封信。
他這段時間一直悶在家里不出門,不可能交到什么朋友。就算是寫,應(yīng)該也是寫給原主的。可原主的那些狐朋狗友之前來過家里一回,不過因著言行無狀,嘴里調(diào)戲何惟芳,被他給佯裝原主那副清高樣兒,直接斷交了。
那群人一看就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主兒,且劉家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那群人寫信道歉的幾率幾乎為零。
那么這封送給原主的信息就很有意思了。
饒有興味的拆開這張質(zhì)地柔滑,一看就價格不菲的信紙,粗略一掃,看到信上稱呼和信下落款的那一刻,扶光嘴角微起的笑瞬間僵住。
...幼貞?
這尼瑪不是原主那個已經(jīng)結(jié)婚的舊情人嗎?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一嘴,原主也確實挺可憐。幾年前劉家還居住在長安,原主和寧王嫡女,就是李幼貞這個縣主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相處中情竇漸開,兩人自然而然就走在了一起。
海誓山盟,情濃蜜意,兩個人在一段時間如膠似漆。
可奈何天公不作美,縣主父親瞧不上他,一是因著劉家官職小,對寧王偉業(yè)幫不上什么忙,二則是原主自己不夠格,屢試不第,偏又有一副不自知的清高性子,實在讓人看不上眼。
就這樣,一對有情人被迫分開??h主嫁給了和她門當戶對的武家大郎,成了聲名遠揚的高門主母,原主則牽連著家人被趕出長安,流至洛陽。
原主之前想要那樣為難何惟芳,就是因為心里還念著那個已婚兩年的舊情人,不想這么輕易就結(jié)婚。當然,估計還有著對父母操控婚事的一種不滿。
不過,他這么懦弱的人,不管心底如何像,肯定不敢明面上反抗疼愛自己的父母啦,這不就只能為難和他同樣不滿且無力反抗的何惟芳嗎?
嘖。
扶光冷笑了聲,看著紙上娟秀的字跡,訴情的話語,反倒是疑惑先冒了上來。
將近兩年沒怎么聯(lián)系,平白無故的,這位縣主怎么又給他寫了信?
...而且,言辭頗為過界。
眉頭蹙起又緩緩舒開,扶光沉吟了一會,抬手點燃燭火,將信給燒掉,親眼看這細白的紙張漸漸成了堆灰燼。
至于要不要回信這個問題,他仔細思索了一番,還是沒有動筆。就當沒收到這封信,左右那個縣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為人妻,且武家是個世家勛貴,一般情況下和寧王解不了綁。她遠在長安,也干涉不了這里什么。
等到明年科舉時,估計早就和武家磨合好,不會再惦記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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