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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又發(fā)現(xiàn)何惟芳一個性格特性——認真,很認真。
何惟芳自己同意要跪上五個時辰,誠心為自家兒子祈福后,劉母對她也看順眼了不少,原本還想著就算她不同意也要強硬逼她跪著,且還要派人看著她的。
可既然她自己給了臺階,她便也不做那么下頭的舉動,給了扶光一個輕飄飄的得意眼神后,就帶著丫鬟去和觀主敘話了。
扶光:“............”
他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p>
何惟芳朝他微微搖頭,卻沒說話。
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這番行為,說心甘情愿未免太過曖昧,子舒現(xiàn)在仍未和她同房,兩人說到底也不是世人口中的夫妻關(guān)系,只不過空掛了個名頭而已。更何況,子舒心中說不定還念著之前那位心上人呢。
...那么,她喜歡子舒嗎?
何惟芳不知道。
她從小就沒喜歡過什么人,更沒什么像樣的辨認方法。
只是子舒實在是一個很好的男子,平等的對她,支持她的理想,劉家也實打?qū)嵉母冻隽俗舷?,醫(yī)治好了她母親的病癥,她出于感激,不忍心他為難也是十分正常的吧?
心下猶疑猶如絲線糾纏而過,裹得心臟微微抽痛一下,何惟芳面色卻平靜,只抿唇笑了笑,和扶光說了聲“沒事”,便獨自一人前往觀主特意留出的那件房里祈福。
跪了不知多久,她在心中默默誦著經(jīng)文,卻忽然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烏黑的睫羽如蝴蝶振翅般輕顫了下,她沒有回頭,聽到了一陣刻意加重的腳步聲。過了幾秒,一陣風輕輕拂過身側(cè),她不自禁地抬眸,眼里出現(xiàn)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
向她伸出,手心向上。
“沒人看著的,咱們?nèi)ズ笤喊?。?/p>
少年氣。
腦海里突然蹦出這么一個詞。
和她同色的素衣,卻在子舒身上穿出了不同的感覺。天色尚早,男人雖已及冠,可眉目間卻流淌著說不出的意氣風發(fā)。站著本應(yīng)該是一副將人微微看低的姿態(tài),可子舒看向她的眼神卻很溫和,一如既往的平視眼光。
何惟芳靜靜的看著他,唇瓣動了動,無聲的說出什么。
她的聲音實在太小了,扶光沒有聽清,半蹲下來湊近她,問“你剛剛說什么?”
何惟芳偏開臉,聲音里的情緒說不分明,“沒什么...你怎么來了?”
她這幅樣子一看就是有什么。
扶光心里猜測著,面上卻不露聲色,“我知道你說要在這里跪著是怕我在你和娘之間為難,可這沒什么的。她是我娘,又一向疼我,無論再怎么說,都不會難為我??赡悴煌?,你就算做了這種事,在她那里也會被當做理所應(yīng)當。”
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含糊不清,扶光遲疑片刻,直率的說,“其實你不必這樣做,直接拒絕她就好,我會應(yīng)付過去的?!?/p>
“而且,我也不信這什么祈福神佛的,不如咱們就不拜了,一起去后院看看林叔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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