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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天師殿專斬陰佞小人,不同于別殿的祈福吉祥寓意,是以只能招到一些有特定心理需求的人,往??雌饋眍H為冷清。
扶光把花搬到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折過身正打算走時,卻忽然聽到一道輕踩地面的腳步聲。
只一下,讓人疑心是個錯覺。
他在原地微不可察的一頓,若有所思的回頭望了一眼。
沒人。
唇角輕扯了扯,他想起什么,又走到花盆旁,輕拍了拍手,抖落手上不小心沾染的碎土。
再回到后院時,便見何惟芳和林叔聊的差不多了,正約著下次去看看九兒。
林叔人很實誠,一個勁兒的說著這錢算是他借的,等九兒病好,定會慢慢還清。何惟芳也是個體貼細心的人,并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給了林叔充分的尊重,說等著他還錢的那一天。
折騰了這么一會兒,也只過去了一兩個時辰,離夜里尚早。林叔腰閃了,被何惟芳派玉露帶去看大夫,扶光和何惟芳又回那間廂房,做了一番偽裝后,掛上門,打算一起去長安的街里逛逛。
畢竟是頭一回做這樣陽奉陰違還很有可能被逮到的事兒,何惟芳走在路上,還有些心神不寧,“那樣真的可以嗎?”
他們做的偽裝很拙劣。就是從福云觀里找了木頭豎在那里,給木頭披上件和何惟芳衣裳同色的素布,再把門半掩上,從門口看去,隱隱綽綽的,就像人跪立在那里。
不仔細看很難發(fā)覺什么,可一旦推開門進去,一準暴露。
扶光安慰她,“肯定沒問題,娘和福云觀觀主熟識,估計會在她那里抄寫經(jīng)文什么的,一般情況下顧及不上你?!?/p>
說實在的,以他對劉母的了解,她應該想不到再過來看看這一茬兒。畢竟,不論天然對立的婆媳立場,她對何惟芳品德的印象都不錯,不會輕易懷疑她。他耗費心神,折騰這樣一個辦法也是為了安何惟芳的心,讓她出去透透氣。可沒想到,她看著反倒更緊張了。
“沒事,就算真被發(fā)現(xiàn)了,就說我強拉著你出去的,娘總不會太怪我?!?/p>
何惟芳忍不住看向他,“我不只是因為...”
話說到一半,她又戛然而止,朝扶光笑了笑,說,“算了,被逮到就被逮到吧,左右不過再跪五個時辰?!?/p>
不知怎么的,這話聽在耳朵里,扶光就覺得很刺耳。
可這并不是何惟芳的錯。
這個時代如此,哪怕風氣開放,也改變不了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的本質(zhì)。何惟芳是嫁過來的媳婦,自然不敢明面上違逆劉母,而他如今能這樣有恃無恐,也只不過是因為原身和劉母有著一層血緣關系,他知道劉母疼他罷了。
他抿了抿唇,強壓下口氣。
牽起何惟芳的手,在她微微詫然的視線中,領著她往集市中走去。
“自新婚以來,我們很少有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不如就趁此機會,好好逛逛,順便聊聊彼此對未來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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