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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的事雖然解決了,可此處席面著實混亂不堪。在劉父的示意下,幾個丫環(huán)刻意把賓客往外引,進行下一項活動。或曲水流觴,或園中賞花,全憑各自喜好。
扶光本來是打算和何惟芳再一起去好好看看那些牡丹的,畢竟之前打量的倉促,近處的花是沒有問題,也不知遠處的有沒有被刀劍毀壞。
可正打算走時,李幼貞忽然遣人來叫他,說想敘敘舊。
扶光沉默片刻,心念微轉(zhuǎn)間,打算借這個事徹底和她劃清關(guān)系。
唇動了動,正打算和何惟芳說時,就見她似有所感,抿了抿唇,笑說,“去吧,我理解。”
...心有靈犀到這個地步么?
扶光慢半拍的眨了下眼,覺得也有可能是何惟芳單純的信任自己。便輕輕吐出口氣,面色如常的跟著李幼貞和一眾人出去。
是刻意往人多的地方走的,免得別人看了誤會。
今天劉府辦的是花宴,自然隨處皆可見花,尤以牡丹為盛。
兩人一路無言,只有腳步聲細碎作響。
“子舒,你好像變了一個人?!?/p>
受不了一直沉默古怪的氛圍,李幼貞忍不住率先開口。
扶光頓了下,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正打算反問解釋,卻沒想下一秒就聽她語氣幽怨的控訴,
“這一年里發(fā)生了什么?還是說...”
李幼貞頓住腳步,轉(zhuǎn)過臉看他,紅著眼睛笑了下,語氣近似荒謬,“你真的喜歡上了那個身份卑賤的——”
“縣主!”
直覺她接下來要說出怎樣一番難聽的話,扶光眉眼冷冽的打斷了她,語氣平淡說,
“牡丹賢惠善良,又是我的妻子,我喜歡她是很正常的事。而您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與我恩斷義絕了,不是嗎?”
回想著原主和這位縣主的牽連,扶光眉宇間郁色更沉,說話也更有條理了些,
“您反抗不了您的父王,我劉家亦然。不然,也不會灰溜溜的被貶到洛陽。而今三年已過,物是人非,子舒也早已不是那個子舒,您和我在一起,根本找不回舊日感情,也得不到什么好處。不如敞開心胸朝前看,您是縣主,想要什么樣的男子得不到?”
李幼貞沉默了會兒,淚水終于忍不住落下。
她低下頭,從丫環(huán)手中接過絹布后,便冷著眉眼讓她們走遠些,又抬眸楚楚可憐的看向扶光,語氣顫抖問,“子舒,你還是在怪我嗎?”
“怪我三年前太過懦弱,不敢和父王反抗,只能被迫和名門聯(lián)姻,還害得你們被貶到洛陽???..”
她深吸一口氣,哽咽著說,“可現(xiàn)在不會了,那個男人已經(jīng)死了,父王...父王他也不會再逼迫我,我們,我們可以在一起了。父王疼我愛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們劉家一定能重回長安,位列高官的!”
“縣主慎言!”
扶光神色嚴肅,“我一年前已經(jīng)成親,和牡丹情投意合,恩愛不疑,早就打算此生不再另娶了?!?/p>
他嘆口氣,換了副語調(diào),認真說,
“斯人已逝,感情若水。您身份尊貴,不應(yīng)被過往束縛,也早該朝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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