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奇塔爾休整一番后,他們告別了沼澤蛙人。
簡陋的條件和潮濕的環(huán)境讓女孩子們不想在這里久留,更何況手上還有一件要出手的大貨。
精靈種的價值大大高于懸賞的兩萬刻因。
對于里維亞來說,是研究的材料。對斯庇瑞特來說,是同類的的遺體。
而對野狐他們而言,只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稍作商議之后,還是決定將這具尸體賣給里維亞。
人類之間比較方便協(xié)商,而精靈種怕是會盤問起這具尸體的來歷。
在出發(fā)前往里維亞之前,夏天提議先去酒館一趟,談判賠償金。
“實力,智慧,遠見,謀略并存的我們,該得到應有的獎賞?!?/p>
......
正午的酒館都感覺無精打采的,里面只有稀疏的客人以及昏昏欲睡的酒保。
夏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先聲奪人推開了酒館的大門。
“叮鈴!”
“酒館的負責人呢!出來!”
酒館內稀疏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這一聲大喊驚醒了長耳朵的樹精酒保,嚇得手里的杯子都翻騰了幾下,差點沒接住摔碎。
“這位客人......請問怎么了?”
畢竟是中立區(qū),來酒館鬧事的人并不少,所以樹精也養(yǎng)成了良好的心態(tài)和職業(yè)素養(yǎng)。
“我說了,我找的是負責人!”
夏天一掌拍在桌子上,氣勢看上去十分唬人。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野狐三人隨后走進了酒館內,找了張桌子坐下。
“請稍等?!睒渚廊槐3治⑿ΓZ氣依然是不急不慢。
這樣倒顯得我們理虧一樣。
不多時,一個身材高大,全身布滿疤痕的獨眼男人推開了酒館的大門。
“這就是我們的負責人格魯曼,幾位請和他聊聊吧?!?/p>
是魔法嗎?
盡管剛剛樹精毫無動作,但是依然以一種不可見的傳音方式把情況告訴給了負責人。
足足兩米的身高十分有壓迫感,他也拉開夏天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夏天神色自若,把玩著手里的匕首。
良久,格魯曼主動開口了。
“我的酒館哪里做的不好嗎?”
夏天將匕首拍在了桌子上,自己卻翹起腿等待著下文。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混跡于城市,鄉(xiāng)村,野外和市井。
先不說這個格魯曼是不是真正的酒館負責人,單論這個體型就是想在氣勢上壓過找事者一頭。
對付流氓那不妨比他們更流氓一點。
樹精笑瞇瞇地為他們端來了贈送的啤酒。
“你們去接了懸賞?哪里有問題嗎?”
格魯曼僅剩的那只眼睛不錯,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把普通的匕首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六級懸賞,吹笛人是我們接的?!?/p>
夏天端起酒杯,灌了一口之后緩緩說道。
“是,那確實是一個難度不小的委托,我聽說之前為此還團滅了一個小隊,我們之前是打算將它提升為七級來著的。”
“既然知道危險,酒館這樣的行為似乎是不太負責任?!?/p>
手中還有很多牌,可以慢慢地加碼。
夏天又灌了一口啤酒。
格魯曼那雙渾濁的眼睛帶著審視的目光掃描了一遍夏天一行人。
很難想象這樣亂七八糟的隊伍都能活著回來。
格魯曼也飲了一口啤酒,開口說道:
“正是因為我們酒館負責任,所以才一直壓著這個懸賞的等級?!?/p>
“你應該知道,評級在六級以上的懸賞便不能由民間酒館進行發(fā)布?!?/p>
“維奇塔爾這個沼澤蛙人聚居的貧瘠村莊,最多只能拿出一萬刻因懸賞,而一個七級懸賞至少也要十萬的懸賞金額。”
“這段空白誰來補呢,酒館可不是慈善機構?!?/p>
聽完這話,夏天則是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這話說的,我差點以為我們是慈善機構了?!?/p>
“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备耵斅?。
“維奇塔爾每天都在死人,而且我們酒館已經(jīng)是距離維奇塔爾最近的懸賞發(fā)布點了。”
“不知道你們去和沼澤蛙人打過交道沒有,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我都難以拒絕他們的請求?!?/p>
“酒館的懸賞委托有很多,誰愿意將一道有風險的六級懸賞一直貼在懸賞板上最顯眼的地方呢?”
“哈哈哈哈哈!哎喲我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p>
夏天笑意更甚,直接捂住了肚子一副岔氣的模樣。
沒想到?jīng)]想到,一個兩米高的大漢也知道打感情牌。
真的有這么夸張嗎......
野狐看著夏天的動作,有些不知所云。
笑夠了,夏天站起身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酒館賺錢的門路!”
“想要掛懸賞,酒館必須享有優(yōu)先低價的原材料,所以你這里每一杯酒都是一本萬利!”
“中立區(qū)酒館通吃里維亞和斯庇瑞特兩方的優(yōu)待和補貼!”
“掛出的懸賞收集到的各類素材甚至是活物通通賣給黑市,又能賺上一大筆錢!”
“經(jīng)常虛報危險等級,不僅可以多吃補貼還能造成意外死亡,酒館又可以在尸體上撈一筆!”
“如果你真的覺得沼澤蛙人可憐,那為什么不自己去接下這個委托?剛剛接到消息就惡補沼澤蛙人的常識感覺怎么樣?”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去,夏天咕咚咕咚兩口喝完了剩下所有的啤酒,又將杯子重重摔到桌子上。
而面前的格魯曼氣定神閑,只是示意樹精酒保請走客人,關好門窗。
真是不好對付啊。
心理素質挺強大的,不過就算他表現(xiàn)得再冷靜,夏天的籌碼依然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格魯曼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小看了眼前這個年齡不大的少年。
氣勢和語言邏輯都十分到位,對酒館的經(jīng)營方式也是了如指掌。
他甚至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某個對家派來搗亂的了。
“酒館的事情怎么樣,好像和小兄弟你的關系不大?!?/p>
格魯曼語緩緩開口說道。
“酒館能在中立區(qū)立足,沒有一點手段會很難生存的,以你的年紀應該是很難想象酒館的困難的?!?/p>
“你不是丟掉性命的那批人,你也不是正義的裁決者,你只是每天來喝上一杯酒的客人。”
夏天聽完這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么大的人了還裝起老鳥賴賬。
“好,閉嘴吧?!毕奶鞌[了擺手。
“野狐,把袋子打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