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寒暄過后,正欲離去之際,付聞櫻察覺到許沁仍靜坐于車內(nèi)未動,遂轉(zhuǎn)身柔聲喚道:“沁沁,下車了?!痹S沁聽罷,悄悄掩藏起內(nèi)心的思緒,裝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緩緩下了車。待她下車之后,低垂著頭,默默走到付聞櫻身旁站定。付聞櫻溫言道:“沁沁,向你封阿姨問好呀?!痹S沁便怯怯地說道:“封阿姨好?!狈馇逋衤勓?,和藹回應(yīng):“沁沁好。”話音落下,許沁又低下頭,不再言語。
這時,肖亦珍歡快地說道:“媽媽,義母,我和宴臣哥哥、阿朗哥哥、表姐、許姐姐先去馬場啦!”付聞櫻與封清婉相視一笑,道:“去吧!”肖亦珍便對著身側(cè)的孟宴臣等人說:“宴臣哥哥,秦朗哥,表姐,許姐姐,咱們走吧!聽罷,孟宴臣滿面溫柔、目光寵溺地應(yīng)道:“好的,珍珍?!痹捯魟偮?,肖亦珍便拉著孟宴臣向前奔去。秦朗見孟宴臣與肖亦珍跑遠(yuǎn),便對著身旁的封月和許沁說道:“月月,沁沁,我們也一起去吧!”說罷,也疾步向前跑去。封月看秦朗跑走,便對身邊的許沁說道:“沁沁,我們也要過去呢!”言畢,封月亦向前跑去,唯獨(dú)許沁靜立原地,未曾挪動半步。
這時,付聞櫻與封清婉緩步而來,見只有許沁一人佇立原處,付聞櫻開口道:“沁沁,你怎么站在這兒呀?怎么沒和你哥哥他們一塊去馬場挑馬呢?”恰在此時,孟老太爺、孟老夫人、肖老太爺、肖老夫人漫步而至,付聞櫻見到他們,忙道:“肖伯伯好,于伯母好?!毙だ咸珷斉c肖老夫人聞言,慈祥笑道:“聞櫻好啊!”封清婉也禮貌問候:“孟叔叔,嬸嬸好??!”孟老太爺與孟老夫人回應(yīng)道:“清婉好??!”此時,肖老太爺瞧見許沁,不禁問道:“聞櫻,這是?付聞櫻聞言,輕啟朱唇道:“肖伯父、于伯母,這是懷瑾與我收養(yǎng)的孩子,名喚許沁?!毖粤T,她溫柔地看向身旁的孩子,鼓勵道:“沁沁,快向肖爺爺、于奶奶問好呀,再向爺爺奶奶也問個好?!痹S沁低垂著頭,聲音細(xì)若蚊鳴地說道:“肖爺爺,于奶奶好?!毙だ咸珷斉c肖老夫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滿面慈祥地說:“沁沁,好?。 痹S沁又輕聲道:“爺爺奶奶好?!泵侠咸珷敽兔侠戏蛉艘嗍切σ庥鼗貞?yīng):“沁沁好?!痹捯魟偮?,孟老太爺便提議道:“振華,咱們也出發(fā)吧!”肖老太爺欣然應(yīng)允:“好??!”于是,肖老太爺與孟老太爺邁步先行,肖老夫人與孟老夫人相伴而行于中間,封清婉和付聞櫻則緩緩走在后面,許沁乖巧地走在付聞櫻身側(cè)。孟宴臣、肖亦珍、秦朗與封月并肩而行,步伐輕緩。秦朗忽然開口,語調(diào)里帶著幾分疑惑:“珍珍,你哥哥今天怎么沒來?這種場合,他可是向來不會錯過的??!”
聽聞此言,肖亦珍不禁回想起清晨時分,自己與爺爺、奶奶、媽媽以及表姐出門時的情景。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哥哥那幽怨的眼神,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想到這里,她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旁的秦朗看到肖亦珍突然發(fā)笑,滿臉疑惑地追問:“怎么了?珍珍,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說出來讓大家也樂呵樂呵?!彼傻囟⒅ひ嗾洌藭r,孟宴臣和封月也是滿臉憋笑的表情,似乎努力壓抑著笑意,卻終究難以完全掩飾。
肖亦珍笑聲漸止,這才緩緩說道:“秦朗哥,我哥哥他呀,此刻正乖乖在家抄書呢!被我爺爺和爸爸罰抄《論語》十遍,《資治通鑒》十遍。”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皮與得意。肖亦珍輕聲道:“還是用毛筆抄寫呢?!贝搜砸怀觯乩什唤笮?,道:“那可真是為難亦驍了。”聽罷,孟宴臣、肖亦珍和封月皆深有同感地點(diǎn)頭附和:“是??!”稍作停頓,肖亦珍又道:“等到了馬場,我得拍幾張照片給亦驍發(fā)過去,讓他瞧瞧我們騎馬的颯爽英姿?!泵涎绯悸勓?,點(diǎn)頭稱贊道:“這個主意不錯,讓亦驍看看我們騎馬時的風(fēng)采?!?/p>
幾人一路談笑風(fēng)生,不知不覺間已來到馬場。踏入馬場后,肖亦珍回頭張望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許沁的身影并未出現(xiàn)在身后。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側(cè)身對孟宴臣說道:“宴臣哥哥,似乎沒看到許姐姐跟上來……我們這樣把許姐姐丟在原地,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dāng)?”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擔(dān)憂與猶豫,目光再次投向來路,期盼著那抹熟悉的身影能夠及時出現(xiàn)。孟宴臣望著肖亦珍那略帶焦慮的神情,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撫道:“珍珍,別擔(dān)心,媽媽和爺爺奶奶會帶著沁沁過來的。我們先進(jìn)馬場換上騎馬裝吧。”聽罷,肖亦珍、秦朗和封月應(yīng)聲道:“好的,宴臣哥哥。”“宴臣?!薄懊细绺纭!?/p>
話音剛落,孟宴臣牽起肖亦珍的手,秦朗與封月相伴左右,一同走進(jìn)了馬場大廳。大廳內(nèi)的工作人員見孟宴臣一行人步入,便熱情地迎上前去,招呼道:“孟少爺、秦少爺、肖小姐,還有這位小姐,你們好??!三位許久沒來馬場了呢?!泵涎绯悸勓曰貞?yīng)道:“最近課業(yè)繁忙,所以一直沒空前來。麻煩帶我們?nèi)ジ率覔Q騎馬裝吧?!贝藭r,封月說道:“珍珍、孟哥哥、阿朗哥哥,你們?nèi)Q騎馬裝吧,我不會騎馬的。聽罷,肖亦珍心中頓時浮現(xiàn)出表姐封月那略顯疲憊的身影,隨即輕聲提議:“要不,先帶我表姐去休息室稍作休憩吧?!瘪R場的工作人員聞聲應(yīng)道:“好的,肖小姐?!痹捯魟偮洌愣Y貌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封月說道:“這位小姐,請隨我來?!?/p>
封月轉(zhuǎn)過身,看向肖亦珍、孟宴臣和秦朗,柔聲道:“珍珍,孟哥哥,阿朗哥哥,那我先去休息室了哦。”肖亦珍微笑著點(diǎn)頭回應(yīng):“好的,表姐?!蓖瑫r,孟宴臣與秦朗也默契地朝她投以溫潤的笑容。見眾人允諾,封月這才放心地跟隨工作人員離去。
待封月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肖亦珍轉(zhuǎn)身對孟宴臣說道:“宴臣哥哥,我們?nèi)ジ率覔Q騎馬裝吧!換好了我還要去看看小白的情況呢?!甭牭竭@句充滿童趣的話,秦朗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忍俊不禁地笑道:“珍珍,你給馬起的名字還挺特別啊,‘小白’?未免太簡單直白了吧?”
肖亦珍聞言,卻只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眼中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亮,仿佛對于這個名字背后的故事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