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zhèn)撫司/詔獄
汪格慢悠悠收回手,揉揉手腕:將軍所為是犯上死罪。于朝臣看來,舅侄倆同心同德,便也難逃謀逆之娘。將軍寫個認(rèn)罪書,跟陛下服軟認(rèn)個錯,好歹還能求求情呀。
宋墨形容憔悴、遍體鱗傷,被綁在木板上,極度虛弱,卻浮出輕蔑的笑意:人七百二十處穴位、七十八道關(guān)節(jié),你連哪處最疼都不知道。要我教教你這些手下嗎?汪公公。
汪格被激怒, 而后轉(zhuǎn)笑,道:看來咱家得動點真格了!
這時,顧玉嘹亮的聲音在監(jiān)獄外響起 : 哎,不就是揍了那丫的幾拳頭嗎!這也要把我關(guān)起來?
顧玉穿著囚衣、戴著鐐銬,吊兒郎當(dāng)走進(jìn)來,當(dāng)自家一樣:呦,汪公公在用刑啊?打擾了,你繼續(xù),小爺就看看,不打緊。
汪格神色一僵,宋墨幽幽一笑。
汪格:云陽伯,你這是……
顧玉得意洋洋地舉出一張文書:大理寺剛批的文書。大理寺要我入獄,我也沒辦法。
汪格忍者脾氣勸道:宋墨大逆不道,必死無疑,難道云陽伯陪他去死?
顧玉:我樂意不行嗎?你不讓我入獄、王法都不認(rèn)了,咱們到我姨母那說理去!
汪格不敢造次,帶著手下退去。
顧玉直接過去給宋墨松綁,扔過去一個藥瓶,咧嘴一笑:這幫奴才競敢下死手,還好我?guī)Я怂帯?/p>
宋墨: 陛下他 ……
顧玉:前日便醒了,只是還需都養(yǎng)——我沒見著,烏閣老或別的朝臣陛下都不見。太子殿下去侍疾,也被罵了一通。
宋墨:你怎么被關(guān)進(jìn)來了?
顧玉:好說,找了個看不順眼的,揍了一頓。
顧玉:你當(dāng)局者迷,還不如你那位女先生看得通透。
宋墨: (疑惑)女先生?你說的是竇四小姐?她讓你 ……
顧玉:是啊,你當(dāng)我怎會來這——我沒頭蒼蠅似的繞著輪清宮,姨母躲著不肯見我。多虧一寶鈔司的公公給我遞了個錦囊,說是書鋪里一小娘子給的。我一看,能出這主意的也就你那位女先生了。
說著,顧玉將錦囊遞給宋墨。宋墨從內(nèi)取出一張字條,看后意外道:她讓你去大理寺討文書,賴到詔獄來?
顧玉:是這個理兒啊!我往這一賴,自然沒人有膽子害你。
宋墨看了字條,又翻了下錦囊,發(fā)現(xiàn)上面生硬地繡著一個“虎”宇,他競不禁笑了。
顧玉:你別說,她這登峰造極的繡工還敢往外送。
宋墨:她這是在嘲諷我啊!
顧玉:半個朝廷都要你死的節(jié)骨眼,能讓寶鈔司的公公遞東西,那都是冒著殺頭危險的活, 能這么幫你,是個俠義之人。
宋墨回味著與竇昭相識的點點滴滴,心情復(fù)雜,捏緊了手中的錦囊。
昭聞書鋪
陸爭帶著數(shù)十名定國軍精銳齊聚,與院中嚴(yán)朝卿和陸鳴等匯合。
嚴(yán)朝卿:敵暗我明,不能再等了!
陸爭:我已讓兄弟們在北鎮(zhèn)撫司四周埋伏好了。煙火為號,子時動手!
安然不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們信了她,怎可擅自行動?
陸爭本就心情不好,說話也開始有些火藥味:我們的少帥,我們自己心疼,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管。
安然氣得不行。
竇昭帶著素蘭推開院門進(jìn)來:嚴(yán)先生,請再多等一日。
嚴(yán)朝卿: (忍怒)等了三日,還要等?四小姐想的法子難道是故意拖著我們?
竇昭: (不耐)眼下局面已經(jīng)逆轉(zhuǎn)
嚴(yán)朝卿: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世子必須救。
素心: 蠢材!你們只是讓世子送死。
陸爭陸鳴聞言暴怒,抄起一旁草堆下的兵刃直指竇昭與素氏姐妹: 你說什么!
素蘭: (冷笑)說你蠢得要死。
竇昭徹底沒了耐心,淡淡道:行,既要救世子,諸位請隨我來,我給你們看一樣?xùn)|西。
嚴(yán)朝卿一眾半信半疑跟著竇昭走到后院煤屋旁。
院門外,在趙良璧的帶傾下,十余個之前在書鋪的抄紙工人走了進(jìn)來,從水池子里紛紛拿出大刀。
趙良壁: 諸位得罪了。
嚴(yán)朝卿: 竇昭,你這是何意?
竇昭: 我乏了,不想廢話。關(guān)進(jìn)煤屋去吧。
待他們都被壓走,安然試探性的叫了竇昭一聲:魏夫人。
竇昭下意識一愣,看向她的眼光變得堅定。
素心不解:你叫誰夫人呢?
安然換了語氣:這不是聽說四小姐跟魏公子定了娃娃親嗎?順嘴叫了一聲,抱歉。
素心有些生氣:真是不識禮節(jié),再怎么說我們小姐也是未出閣的姑娘,怎可如此稱呼!
竇昭打斷她:無妨,這位公子只是口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