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頤志堂/偏廳
安然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看著面前的滿目紅光一飲而盡:恭喜啊,世子,覓得佳人。希望我找到家人的時候也能這般高興…
京城/頤志堂/竇昭房間
宋墨走進房間,喜床上卻不見新娘。宋墨頓時一愣,四下尋找竇昭。
宋墨:壽姑?
宋墨的嘴被竇昭一把捂住,竇昭做出噓聲。宋墨卻是有些心癢難耐,伸手附上竇昭的手背,緩緩拉下竇昭的手,兩人十指相扣。
竇昭拉著宋墨走到窗邊,示意他看向窗外。
宋墨看到竇昭隨意放開他的手, 手不禁捏緊,順著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頤志堂/花園
無人處,太子侍衛(wèi)稟報太子。
侍衛(wèi): (低聲)頤志堂內(nèi)內(nèi)外外都借機探過了,沒有找到那封信。
太子: (點頭、思索)且走且看。
頤志堂/竇昭房間
見太子和侍衛(wèi)走遠(yuǎn),竇昭關(guān)上窗子。
宋墨:前幾日暗衛(wèi)查到,給舅舅送家書的小吏的確被帶到了東宮,生死不知,信也不知去向。
竇昭:你懷疑太子?
宋墨:他對我疑心深重,屢屢試探,必有不可告人之秘。你得當(dāng)心,府內(nèi)府外、是敵是友, 猶未可知。
竇昭:這么危險,不怕把我嚇跑了?
宋墨一窒。
竇昭刮刮他的鼻子,笑道:嚇你的。
宋墨:夫人當(dāng)真讓人驚艷。(拉著竇昭的手)一天沒吃東西你餓嗎?
竇昭: (害羞)我有一樣?xùn)|西要給你,這可是我珍藏了許久,你一定很想看的,你等我一下。
竇昭走到了屏風(fēng)之后,剪映在屏風(fēng)上的倒影中,她一件又一件地脫下身上的衣服,宋墨不禁有些浮想聯(lián)翩,神情雀躍地看著,忍不住將衣領(lǐng)解下一半。
而后只見竇昭把貼在木板上的人物關(guān)系圖推了過來。
竇昭:我曾經(jīng)得過一個戲本名為《昭世錄》,以上便是戲本記載的人物圖,當(dāng)中有你,也有我,你不是常問我為何能未卜先知,究競秘密何在,如今就告訴你了,都在這里。
宋墨裝出一副很興奮的樣子,慢慢地把自己的外衣又穿了回去。
竇昭: 《昭世錄》中,并無“奉明”這個年號,遼王是在“承平二十六年”,也就是一年以后篡逆。
宋墨看似認(rèn)真地尷尬淺笑。
宋墨:呵呵(低聲喃咕)不愧是我三顧茅廬娶回來了個女諸葛。
竇昭見宋墨反應(yīng)不對,又說:是我講得不夠清楚嗎?篡逆那么大的事,世子怎么好像感覺無所謂?
宋墨:哦,不是無所謂。實質(zhì)是陛下就兩個兒子,皇位最終落在誰手上依然有變數(shù),即便最終遼王得了天下,也無需大驚小怪不是?
竇昭:也是。不過現(xiàn)在此事的關(guān)健不在于遼王與太子,而在于你,如今你執(zhí)學(xué)金吾衛(wèi)兵權(quán), 成了他們繞不過去的檻,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要么拉攏你,要么推倒你。對了,(指向角落里唯一一處在關(guān)系網(wǎng)之外的畫像),這女子也在這本書之內(nèi),可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所描述的是誰,不知你可否認(rèn)識?
宋墨看向畫像,那女子后背裸露,肩膀與脖子連接處有一塊明顯的印記:風(fēng)雨飄零未知根,長大尋親夢難成…她是個孤兒?
竇昭無奈點頭:我也只能分析到這里了。
宋墨:既如此,我們先不聊了。
宋墨目光灼灼地看著竇昭,竇昭頓時紅霞飛滿臉。
竇昭:怎么了?
宋墨:壽姑,謝謝你可以坦白告訴我著一切,初堂之事雖重要,但也不急于一時,今天是我倆大喜日子 …
竇昭也覺得自己太急。
竇昭:也對,是我太心急了,想著跟你把心里話都說一遍。沒注意場合。
宋墨:我先幫你把鳳冠拿下來,看著怪沉的。
宋墨為竇昭拆下風(fēng)冠霞帔,兩人靠得很近,氣氛一時曖昧,竇昭肚子突然咕咕響起,竇昭有點不好意思扭開了頭。
宋墨:頭一天成婚便餓壞了夫人可不得了,我這就吩咐后廚給你做些點心。
竇昭:不行,這讓下人覺得他們家世子娶了個貪吃媳婦。
宋墨: (寵溺)也成,來,我給你做。
竇昭:啊?
宋墨不由分說把竇昭拉走了。
頤志堂/后廚
竇昭圍在炭火旁,宋墨正在烤魚。
竇昭:我來吧,你的手不是受傷了嗎?
宋墨:我來,不礙事……
竇昭看著宋墨明晃晃的刀。
竇昭: 一年前你還拿著刀指著我的脖子威脅我,沒想到一年以后我們成了一家人。
宋墨心中感慨,千言萬語涌上喉頭。
宋墨: 一家人?我從小就跟著舅父在軍營,不知道一家人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直到看到舅父和舅娘在一起的時候,才明白真正的一家人的感覺應(yīng)該是他們那樣子。
竇昭:那國公府呢? (頃了一下,內(nèi)疚道)我是說蔣母還在世的時候。
宋墨感傷地看著眼前的火光:那個時候也沒有。
竇昭伸手安撫地放在宋墨的頭上,宋墨回頭溫柔而感傷地看著她,竇昭放了手。
竇昭:我也一樣,小時候看著別人都是一家三口,就會想母親為何舍得丟下我,我為什阻止不了,有時想不通就躲到后山,看到郎家高老莊的胖媳婦,在高老莊喝醉后追著他打, 田莊里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也會看到挑貨郎走完街頭巷尾總會帶兩個燒餅回家給女兒。多見識些人和事,便會知道有這樣的一家人,也有那樣的一家人,但終歸是好的比不好的多。
宋墨正要說話,卻聽烤魚滋滋作響,香氣四溢,宋墨將烤魚遞給竇昭,有些釋然:我從小在軍營,也有好處,學(xué)會了自力更生,這烤魚是我最拿手的,獨家所創(chuàng)秘方,你嘗嘗看。
竇昭邊吃邊隨意道:好吃!你廚藝這么好,之前說你能夠活魚三千片,可是真的?
宋墨: (忽而神色冷酷)自是真的,不過……我從來沒試過用在活魚分上。
竇昭頓時一陣惡寒,停下了嘴:全用人身上啦?
竇昭說罷,要起身往外走。宋墨一把拉住竇昭,將其抱在懷里,埋在耳邊低聲道:怎么,怕了? (抱起身)現(xiàn)在怕可是晚嘍。
宋墨親了一下竇昭的臉蛋,兩人被對方的唇吸引,慢慢靠近…
趙璋如突然哭著進屋:壽姑!!原來你們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