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之中,王夫人正自恃身份,對著賈環(huán)指手畫腳。賈環(huán)聽罷,卻是冷笑一聲,毫不掩飾眼底的譏諷:“夫人且慢擺譜,如今我雖出身卑微,卻也已官居四品,比父親的品階還要高出一級。而您,不過是個(gè)仰仗夫家封誥的命婦罷了,又憑什么對朝廷命官這般頤指氣使?”他語氣漸冷,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廳堂,“陛下何曾遺忘過林姑父?若非你們當(dāng)初與薛家聯(lián)手,毀了黛玉表姐的清譽(yù),安樂郡主又怎會(huì)降尊紆貴至此?在皇家眼中,您所謂的富貴之家,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又何必妄自尊大?”
賈探春突然開口,聲音里透著幾分冷意:“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尊重夫人?”賈環(huán)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中滿是譏諷與不屑?!澳阏J(rèn)夫人為母,”他語氣漸沉,帶著壓抑的怒火,“你總以為我和我娘親都是庸俗之人,為了些許微末利益爭執(zhí)著、算計(jì)著??赡阍僭趺从懞冒徒Y(jié)王夫人,你也終究不是嫡出的女兒?!彼锨耙徊?,目光直直地迎上賈探春,字句如刀般鋒利:“今日我就把話挑明了說吧!如今我已入朝為官,誰也休想再欺負(fù)我的姨娘!”
王夫人等人氣得雙眼圓睜,卻毫無辦法。如今的安樂郡主可真是惹不起的人物,隔三差五便來府中晃悠一圈,偏偏她每回都對林黛玉和賈環(huán)格外關(guān)照。那些丫鬟們稍有不慎,便會(huì)引來她冷厲的目光,仿佛要將人看穿一般。這一日,劉姥姥二進(jìn)大觀園,眾人齊聚妙玉庵中飲茶。然而,妙玉對賈母極盡奉承之能事,對待劉姥姥卻連一杯清水都吝于施舍。這般做派,哪里像一個(gè)出家人?她那頤指氣使的模樣,令人生厭。一旁的豆蔻低聲說道:“這位妙玉娘子,也是喜歡寶二爺?shù)??!贝嗽捯怀觯矘房ぶ鞔浇俏⒐?,冷笑連連,“哎喲,這賈府里的公子哥兒,還真是招了不少傾慕呢。”說罷,她毫不猶豫地取出皇上御賜的上等好茶,親自為劉姥姥斟了一杯。劉姥姥受寵若驚,連聲道:“郡主啊,您這是折煞老身了!”
姜糖古裝郡主唇角微揚(yáng),露出一抹冷笑?!皠⒗牙?,這茶本就是用來喝的,不是嗎?常言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可這些帶發(fā)修行的出家人啊,怕是心里依舊牽掛著紅塵俗世呢?!彼Z氣淡然,卻暗藏鋒芒,“既然他們舍不得讓我們喝,那便不喝罷。皇帝舅舅御前的茶,想必才是真正的上品?!?/p>
劉姥姥的笑透著幾分憨厚與誠懇,她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道:“那就謝郡主賞賜了。”她心里明白,眼下這個(gè)局面非得自己出面圓場不可,于是又笑著補(bǔ)充道:“老太君和妙玉師父都是極好的人。老太君見到我時(shí),那歡喜勁兒,真是讓我這鄉(xiāng)下人也倍感溫暖;而妙玉師父嘛……雖是清修之人,卻自有她的講究?!边@話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絲巧妙的化解之力。然而,郡主的冷笑如寒霜般刺骨?!袄咸_實(shí)是好,”她的聲音冷冽,目光如刀,“可這位出家人呢?哼,一個(gè)茶杯都不愿施舍,還說什么用的是收集的雨水。如此奢靡講究,哪有半分出家人的清凈模樣?”她的話字字如針,扎在空氣中,令人不寒而栗。妙玉的臉色頓時(shí)變得難看至極,青一陣白一陣,嘴唇微動(dòng),卻終究沒說出一句話。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袖,指節(jié)泛白,仿佛在極力壓抑內(nèi)心的波瀾。日子一天天過去,林黛玉的日子卻似乎輕松了些。郡主頻繁出入賈府,為皇帝辦事,不僅帶回豐厚的賞賜,更使賈環(huán)連升數(shù)級,風(fēng)光無限。這一日正值賈政生辰,府內(nèi)張燈結(jié)彩,眾人齊聚宴飲,歡聲笑語不斷。然而,就在酒過三巡之際,宮中忽然傳來旨意,召賈政即刻入宮。消息一出,滿座皆驚。原本熱鬧的廳堂瞬間籠罩上一層陰云,人人面色凝重,唯恐有大事發(fā)生。賈母的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