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年推推張公子。張公子直接就掛了電話把手機塞回他兜里。鄭慶年用下巴指了指遠處的那個人。張公子伸手一把給土豆粉抓到懷里。
咋,咋了?!
張:別抬頭。
張公子一把把他腦袋按下去。掏出一根雪茄吐出一個煙圈。
醫(yī)院讓。讓抽煙么?
鄭:呵吸毒都有。抽煙算什么。
土豆粉在張公子環(huán)抱里瑟瑟發(fā)抖的抬眼看了一眼。一眼就看見那張土豆粉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臉。人群里靠著墻身邊四五個人穿著黃色夏威夷襯衫的阿貢贊布。土豆粉瞬間嚇得往張公子懷里鉆。王替海直接抽出一張照片走過去。
張:誒老王!你干嘛去!誒我…
王替海直接拿出小暖的照片舉在臉上。
王:請問先生見過這個女孩子么?
阿貢贊布都愣了一下。王替海舉著警察證因為這家伙實在太,太大了。比正常人橫豎都大了一圈。
王:我是C市刑偵支隊的刑警。這是我們片區(qū)的案子。我們來這邊調查一下基礎信息。
阿貢贊布摸摸滿下巴的胡茬子。
嘶。這女的主治醫(yī)生叫啥來著?
李常華。
誒對!李醫(yī)生的辦公室就在最里面那間門上有門牌。
王:謝謝您。這次我們來白人走白路夜里走黑路互不干涉。如果擋了您的道還請海涵。
王替海開心的吹著口哨往深處走招招手
王:走啊瞅啥呢!
土豆粉都嚇得鉆進張公子衣服里去了被張公子擠出來。鄭慶年無奈的抓著他走。
我我去。王哥這也太猛了把我去!直接就上啊…
鄭:是有點虎…
張:瞅瞅咱們的天才法醫(yī)都嚇坨了。都得拿起來啃了。
這是一間素白色的辦公室。這是五樓推開窗戶往下一看一覽無余的空景。這是一個禿頭的中年大叔。
我們接到這個患者的時候?;颊咦髠燃珉喂?。鎖骨。左臂。左側肋骨。髂骨。腿骨腳踝。全身十六處主骨骨折。符合高空墜落的情況
可樂:媽耶。這是左側著地啊。
不是。右側也有受傷只是比左側輕很多。
不是左側著地。是重心向左滾下去的。我猜是長有很多樹木的斜坡。
土豆粉接話。醫(yī)生從抽屜里掏出一個檔案給警察。
這個患者還挺有錢的。但是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親人來看望。
馬:他老公來看過她對吧。
可別提了。那男人有一次來探病不讓任何人進。也不知道在里面說了是什么突然推著病床連人帶床就推著往外面沖。我們院的護士和幾個醫(yī)生手拉著手站成人墻堵在門口才攔住。
張公子他們在醫(yī)生那里除了已知的消息之外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王替海收集了所有資料就打道回府。
馬:這天還沒黑呢干嘛急著回家啊!
土豆粉嚇得跟土豆餅一樣緊緊貼著張公子。
誒嘛。天黑了之后可搞不好會發(fā)生什么了。
陳雨苼屁顛顛的跑去買夜宵。張公子靠在床頭上抽煙。土豆粉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
額。我好奇啊…真的。僅限于好奇。就是…
張:你說。就咱仨你怕個屁!
我就是好奇。我之前跟杜濤出去喝酒他喝蒙了。他。他總說什么像他們這樣的一線人物如果被毒販抓住可能比死還慘…總聽別人這么說這是真的么…
鄭慶年看著夜里如同螢火流光的城市一把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鄭:你說呢。
鄭慶年光是上半身的就遍體鱗傷觸目驚心。增生的瘢痕。凹凸不平的刀疤。甚至是到死都抹去不了的鞭痕。光是露出來的部位就沒一塊好肉沉淪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中。張公子沉默的看著夜幕中的少年郎。
張:你也看出來我最近情緒不對吧。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天我沒得到消息或者去的太晚。我真想得到他們有無數(shù)的辦法折磨死他。
張公子雙眼直直的望著窗外的煙火人間。鄭慶年挑起一件浴巾往浴室走。
鄭:我洗澡去了你們聊。
土豆粉翻著一堆資料。
其實吧我有兩個疑惑。
張:你說。別害怕。
先說個小的。你說老王哪來的消息?為什么警方都聯(lián)系不到你老王怎么突然聯(lián)系到你了?他哪里來的消息?
張:我有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但是我問他他不說。大的呢?
嗯。你看啊。之前A市的希臘字母案。后來的α跨境販毒集團。再到現(xiàn)在的阿貢贊布。你們小輩的倒是很多競爭對手??墒悄莻€姓于的怎么就老人家一個?。侩y道坐穩(wěn)黃金坐了?
張公子蹭的坐起來一把掐著土豆粉的下巴端詳他。
干。干嘛?
張:我可以告訴你。這就是我們的父親馮保昌窮其一生甚至不惜以死為代價做到的事。但是你是不是有點聰明的過頭了?
土豆粉看到他眼底的殺意。嚇得慌忙解釋。
我。我堅決站在人民這邊的。
張:你怎么就確定我們是人民這邊的?過來我看看!
張公子直接沖上去扯他衣服。一眼就看見黑色的束縛帶。
張隊你干嘛!
土豆粉拼命掙扎著亂蹬張公子壓著他根本動不了。結果就是一頭撞在廁所的隔斷墻上。耳鳴的幾乎聽不見。鄭慶年裹了件浴巾跑出來一把推開張公子。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鼻子里泛起腥甜。
鄭:你他媽輕點!你手勁多大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我好像知道。知道那個醫(yī)生在哪了。
鄭:你說什么?
夜深了。土豆粉發(fā)燒燒的睡不著喃喃自語
你說。他們對自己人也這樣么?
鄭:呵他們自己國內只有有價值的人和死人。
額!沒睡啊?
土豆粉瞥了一眼張公子。
鄭:沒事他睡的跟死豬一樣。
鄭慶年伸手摸摸土豆粉的頭。燙手。
鄭:我們幾個生就生在那片罌粟花海里。我們那里沒有人不吸毒。甚至你不吸毒會被視作異類。有些孩子生下來就會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在奶粉里加毒品。曾經我哥抓了一個販毒的拆家
哪個哥?
鄭:顧副隊長你知道吧。他有一次一不小心抓了一個女人在火車上抱著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要不是我哥看出來孩子臉色慘白就讓她跑了。
鄭慶年轉頭一看。土豆粉滿眼的落寞。
鄭:那個女人啊。把自己的孩子掏心掏肺肚子里塞滿了毒品。
那!這幾個案子豈不是??!
土豆粉大驚失色。鄭慶年笑著把他塞進被窩里。
鄭:睡覺吧。明天去醫(yī)院給你開點消炎藥。
最后在鄭慶年再不睡覺就劈死他的威脅下土豆粉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第二天早上六點。鄭慶年被門外的吵嚷吵醒。
馬:誒?小鄭你怎么起真么早?。?/p>
鄭:嘿嘿。擾民清閑的啦~
鄭慶年猛的睜開雙眼。眼睛瞪的像銅鈴。
可樂:我說你也是的。早上四點就拆家似的干嘛呢!
鄭:逮耗子嘞。這破地方都是耗子的呢。
鄭慶年跳起來一腳把張公子踹床下面去。
可樂:我說張隊呢?起了個大早今天干嘛去啊?
可樂拎著一堆早餐就要進屋。門后鄭慶年和張公子面面相覷。廁所里水聲停止。土豆粉伸手把鄭慶年抓進來關上門捂嘴。
可樂:誒?張隊你醒啦?誒?小鄭同志你守門員啊?誒?誰大早上洗澡???
張:你特么問題真多!
張公子跳起來給他個大腦拍。土豆粉的聲音伴著水聲悠悠的傳出來
他們家只有半夜和早上有熱水。你說我什么時候洗??
張公子瞥了一眼“鄭慶年”滴血的袖口?!班崙c年”把手往褲子上蹭了蹭。
張:漢堡把小暖上的高中查到了。一個小時后出發(fā)去學校打聽打聽估計就差不多了。早餐留下你出去。
可樂:嘛呀。吃個飯還躲人
張:你下個月津貼沒了。
可樂:好嘞張隊我這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