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文明怒目圓睜,雙手握拳,指節(jié)泛白,因憤怒而劇烈起伏的胸膛似要沖破衣衫。他“噌”地站起身,沖著死神吼道:“你到底想怎樣?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間很有趣嗎?”每一... 更多精彩內容,盡在話本小說。" />
駱文明怒目圓睜,雙手握拳,指節(jié)泛白,因憤怒而劇烈起伏的胸膛似要沖破衣衫。他“噌”地站起身,沖著死神吼道:“你到底想怎樣?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間很有趣嗎?”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滿腔怒火,如炮彈般射向死神。
死神笑聲戛然而止,微微仰頭,俯視著駱文明,那眼神仿若在看一只螻蟻做最后的掙扎:“有趣?這不過是你命運的本質罷了。你在塵世中蠅營狗茍,你的掙扎,不過是增添幾分笑料?!彼穆曇舴氯魪木庞牡鬲z傳來,冰冷、空靈,不帶一絲溫度,卻字字誅心。
駱文明咬著牙,牙縫里擠出字句:“我不信命,就算你是死神,我也要從這鬼地方出去!”說罷,他再次向公交車內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環(huán)顧著四周,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角落和身影。經(jīng)過一番觀察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尚未詢問過的人竟然只剩下區(qū)區(qū)兩個了!
其中之一是那位正端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只見他將整個腦袋都緊緊地包裹起來。那層層疊疊的布料仿佛給他戴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難以窺視到其真容。
而另一個則是站在司機身旁的紅衣女子。她身著一襲鮮艷如血的紅色長裙,宛如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詭異花朵。她靜靜地佇立在那里,一動不動,但卻散發(fā)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那蒼白的面容在紅衣的映襯下更顯陰森恐怖,如同來自幽冥地府的使者一般。
駱文明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如波濤洶涌般的情緒,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緩緩邁向駕駛座??拷緳C的瞬間,一股寒意撲面而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抽干了熱度。
那位司機瘦骨嶙峋,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清晰可見,皮膚緊緊地包裹著骨骼,就像一層薄薄的紙。那身原本應該合身的制服如今卻松松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隨著車子的顛簸而晃動著,看上去就好像是隨意地披掛在一具骷髏之上。
他那雙布滿老繭且青筋暴起的手,麻木地操控著方向盤,動作機械而又生硬。對于駱文明逐漸靠近的身影,他整個人宛如一座冰冷的石雕,完全沉浸在屬于自己的那個死寂世界之中。
駱文明心中一緊,盡管身處這荒誕恐怖的“鬼境”,但打擾司機開車的念頭還是讓他下意識地猶豫了一下??赊D瞬之間,現(xiàn)實的殘酷就將那點猶豫擊得粉碎——這里哪還有什么人間的規(guī)矩可言?這車上的一切都超脫了常理,生死早已錯亂,每一個角落都潛藏著致命的危機。
“師傅……”駱文明鼓起勇氣,聲音干澀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他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伸出右手,手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后,重重地落在了司機的肩膀之上。伴隨著這一拍擊,他感覺到一股異樣從掌心傳來——那觸感竟是如此堅硬和冰冷,毫無半點彈性可言,仿佛自己剛剛拍打的并非人類的肩膀,而是一塊堅如磐石的鐵塊。
仔細感受之下,這種觸感更像是拍在了一棵早已失去生機、干枯腐朽,但卻依然詭異地挺立在原地的古老大樹之上。樹皮粗糙而干裂,內部的木質結構也已變得脆弱不堪,輕輕一觸便會化為齏粉。然而即便如此,這棵樹卻仍然頑強地站立著,不肯輕易倒下。
而此時的司機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拍竟然毫無反應,他那雙原本應該靈活操縱方向盤的雙手此刻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只是機械般地重復著轉動的動作。公交車則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巨獸,沿著預先設定好的軌跡,不緊不慢地向前行駛著。車窗外的世界漸漸被黑暗所吞噬,前方的道路越來越模糊不清,仿佛通向一個無盡的深淵。
駱文明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掌心處不斷有冷汗?jié)B出來,很快便將手掌浸濕了一片。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沖破胸膛蹦出來一般。然而,盡管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但他還是咬緊牙關,暗暗下定決心要采取更進一步的冒險行動。
此刻,他的目光如同兩道銳利的箭,直直地射向司機頭上戴著的那頂嚴嚴實實的頭盔。那頭盔就像是一個神秘的盒子,將司機的面容完全遮擋起來,讓人無法窺視到其中的真相。而駱文明的心中卻在此刻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渴望,一種想要揭開這個謎底、看清這個掌控著全車人生死命運之人真實面目的沖動。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尖緩緩靠近頭盔。每一寸的接近都像是在挑戰(zhàn)某種禁忌,心跳聲愈發(fā)急促,如雷鳴在耳邊轟響。當指尖終于觸碰到頭盔的瞬間,他只覺一股電流般的驚悚傳遍全身。緊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fā)生了——那顆被頭盔包裹著的腦袋,竟“咔嚓”一聲,如同熟透的果子般滾落下來。
駱文明雙眼瞪得渾圓,仿佛要從眼眶中掉出來,雙腿也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紊亂得好似被驚擾的蜂群,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似乎要將這充滿恐懼的空氣吞噬殆盡。
那顆滾落的腦袋在地上彈跳了幾下,最終像一個被遺棄的皮球一樣停住,面朝駱文明。
但這司機的面容就像一個普普通通、走在街上毫不起眼的大爺,稀疏的白發(fā)如冬日的霜雪,皺紋如溝壑縱橫交錯,眼睛微微閉著,仿佛只是在享受片刻的寧靜。然而,正是這份平凡,在這詭異至極的情境下,卻猶如平靜湖面下隱藏的漩渦,愈發(fā)讓人毛骨悚然。
此時,公交車并沒有因為司機的身首異處而有絲毫的停頓,相反,那失去了頭顱的身軀,如同被操控的傀儡一般,雙手和雙腳卻依舊靈活地操控著方向盤和踏板。公交車猶如脫韁的野馬,朝著大江的方向疾馳而去。車輪在地面上摩擦出的刺耳聲響,仿佛是惡魔在怒吼,與駱文明那如同擂鼓般劇烈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共同奏響了一曲驚心動魄的死亡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