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
吳優(yōu)爸,我將蘇意帶來了。
蘇意叔叔好。
吳貢我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
吳貢我前陣子參加同事的喬遷之宴,偶然在他的書房看見了這張照片,我想這張照片對你有很大的幫助,于是我征得他的同意拍了下來。
蘇意從吳叔叔手中接過手機(jī),垂眸看向相冊里的這張照片。
吳優(yōu)這個人長得跟你好像啊!
蘇意凝視著照片,未曾抬首,聲音卻已微微顫抖,向著吳貢問道。
蘇意叔叔,這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吳貢聽我同事說他做的是保密工作,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聯(lián)系了,這張照片還是五年前拍的,一直保存到現(xiàn)在。
蘇意竭力穩(wěn)住自己的手,不讓它顯露出絲毫的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從吳叔叔低沉的話語中找回屬于自己的聲音。那一刻,空氣仿佛凝滯,她的心跳在胸腔里回蕩得愈發(fā)清晰,每一分克制都像是與無形的力量在搏斗。
蘇意叔叔,我可以見見你的同事嗎?
吳貢這事簡單!我直接給他打個視頻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許久,終于被人接起。
封憲吳貢??!我這準(zhǔn)備炒菜呢!有什么事啊?這個點(diǎn)打給我!
吳貢我給你看個人。
封憲誰?。?/p>
當(dāng)封憲第一眼看見蘇意時,聲音竟瞬間哽在喉間,發(fā)不出半分聲響。那種相似感如同潮水般洶涌而至,令他一時無法呼吸——實(shí)在是太像了,像到仿佛時光逆轉(zhuǎn),記憶重疊,將他拉回那個早已塵封的過往。
他徹底擦干凈手上的水漬,這才娓娓道來。
封憲吳貢,我有位故人,一直未曾向你提及。就是前陣子你問起的那個人。然而,我已經(jīng)整整五年沒有見過他了。聽他老家的人說,他是去參與某項(xiàng)重要工作了,可我不相信。因?yàn)槲疑钪?,他心里始終壓著一件事——那件事幾乎貫穿了他這十三年的人生。十三年前,他正在外秘密執(zhí)行任務(wù),卻沒想到仇家趁虛而入,將他尚不滿三歲的女兒生生拐走。那一天,他的妻子被刺成重傷,送進(jìn)醫(yī)院后雖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卻從此活得渾渾噩噩;而他的母親,卻在那場慘烈的變故中當(dāng)場離世。這十余年來,他幾乎窮盡一切手段、耗盡所有資源,四處尋找女兒的下落,但每一次線索都如煙云般消散,最終不了了之。他的執(zhí)念沉重得讓我無法直視,但即便如此,他從未放棄過希望,所以我想他一定還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里找他的女兒。
封憲這位小姑娘,你長得很像他。
封憲他叫楊渡。
蘇意楊渡…
封憲吳貢,你帶她去警察局,讓她和楊渡做個親子鑒定。這警察局里啊,肯定留有楊渡的DNA記錄。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找楊渡,可始終毫無頭緒,說不定這警察局能有些線索呢。
其實(shí)封憲也去過警察局找人,但又半路折回,他怕呀,怕楊渡……
吳貢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封憲你我之間本無需多言,更何況是關(guān)于楊渡的事情,更是無須贅述。
封憲緩緩從胸口的口袋中取出那枚國徽,指尖在它的表面輕輕拂過,似在觸碰某種無形的莊嚴(yán)。那冰冷的金屬質(zhì)地仿佛帶著歲月的沉淀和無聲的誓言,沉甸甸地壓在他的指腹之間,又如同烙印般嵌入他的心頭。片刻的靜默里,他注視著掌心的徽章,眼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隨后,他動作輕柔卻鄭重地將其收回口袋深處,好似將一份珍貴的信念重新安放于心底最隱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