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古色古香的庭院里,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淡淡的花香。舒城坐在梵樾房間的榻上,神色認真,正細細地向失憶的梵樾講述著他原本的習性。
“你平日里總是板著一張臉,但對待身邊所有人卻又很溫和……”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耐心,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著一段珍貴的回憶。
可話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茶茶!你沒事吧!”重昭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焦急,伴隨著他急切的呼喊,人已如疾風般闖了進來。天火和藏山緊跟其后,一臉無奈,顯然是沒能攔住這位心急如焚的客人。
重昭一眼就看到了屋內(nèi)的場景,梵樾正一把將舒城摟入懷中,姿勢親昵又曖昧。剎那間,重昭的眼眶瞬間紅了,心里那股強烈的占有欲如洶涌的潮水般翻涌?!梆┰碌钪?!還請自重!”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梵樾聽到這話,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摟得更緊了些,不甘示弱地回瞪著重昭,眼神里滿是警惕與敵意,仿佛在守護著自己最珍貴的寶貝。舒城被夾在兩人中間,身體和心里都有些不舒服。她輕輕拍了拍梵樾的手臂,柔聲道:“放開,我和阿昭解釋?!?/p>
“有什么好解釋的,你是本殿的戀人,我們這樣不是很正常嗎?”梵樾的語氣理所當然,自從得知自己曾告訴舒城兩人是戀人后,在他失憶的認知里,舒城便成了他不可分割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不能覬覦。
重昭看著梵樾這般模樣,心中的怒火更盛,伸手就準備去抓舒城,想要把她從梵樾身邊拉走。然而,梵樾反應極快,一個利落的轉(zhuǎn)身,就將舒城牢牢護在了身后,像是筑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
舒城看著重昭吃癟的模樣,不禁有些頭疼。她深知這兩人的性子,一個是失憶后滿心只有自己的梵樾,一個是對自己關懷備至、占有欲極強的重昭。“梵樾,我去去就來。”她輕聲哄著,聲音里帶著安撫。梵樾雖然滿心不情愿,但還是聽了舒城的話,松開了手,只是眼神依舊緊緊盯著重昭,仿佛在警告他不許亂來。
舒城跟著重昭走出房間,來到了靜謐的廊外。重昭的腳步急促,心情顯然還未平復。一到廊外,他便轉(zhuǎn)過身,直直地看著舒城,眼神里滿是期待與不解。
舒城微微嘆了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阿昭,我不會跟你回蘭陵的?!边@話一出口,重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舒城會如此堅決地拒絕?!盀槭裁矗坎璨枋遣皇悄丘┰碌钪鞑蛔屇阕?,又或者是他們逼你什么了?”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慌亂,在他看來,沒有什么理由能讓舒城拒絕回到蘭陵,回到他身邊。
舒城看著重昭焦急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鞍⒄?,我知道你擔心我??晌艺娴牟辉富靥m陵,我也不知為何聽到你要帶我回去,我心里只有抗拒??晌也⒉皇怯憛捘悖抑皇遣辉富厝?,你別多想?!彼穆曇魷厝岫鴪远?,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遞上了帕子,想要為他拭去眼角因為焦急而泛起的淚花。
“阿昭,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想瞞著你。我想過自在的生活,不想回去那里?!笔娉钦f完,深深地看了重昭一眼,然后轉(zhuǎn)身緩緩離開。她的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下顯得有些落寞,卻又帶著一種毅然決然的堅定。
重昭獨自站在廊外,任由冷風肆意吹過。他的手里還緊緊攥著舒城的帕子,那帕子上繡著的百合花,在微風中似乎輕輕搖曳。這是在寧安城饅頭鋪時,舒城親手縫制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著她的心意。
重昭一直如視珍寶,此刻,他將帕子小心地塞入懷中,仿佛這樣就能留住舒城的一絲溫暖。他望著舒城離去的方向,久久佇立,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舒城的心,已經(jīng)不在蘭陵,不在那個他所期待的未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