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過雕花窗欞,輕柔地灑在舒城的床榻之上。舒城悠悠轉(zhuǎn)醒,只覺腦袋還有些昏沉,似是宿醉未醒。她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卻發(fā)現(xiàn)腕間多了一抹涼意。
舒城緩緩抬起手,只見一只精致的手釧靜靜纏繞在她纖細(xì)的手腕上。那手釧由古樸的烏木與溫潤的玉石相間串成,玉石瑩潤剔透,泛著柔和的光,每一顆都雕刻著繁復(fù)而神秘的紋路,像是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舒城的指尖輕輕撫過手釧,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在她心底,第一時間認(rèn)定這手釧是梵樾為她戴上的。想起梵樾平日里那看似清冷,實(shí)則藏著無盡溫柔的模樣,舒城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
昨夜的記憶,如同被薄霧籠罩,模模糊糊。舒城總覺得在睡夢中,有一道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那目光熾熱而深情,讓她在睡夢中都感到一絲異樣的安心。可當(dāng)她試圖去捕捉這份記憶時,腦袋卻一陣抽痛,她只能無奈地?fù)u搖頭,暗自嘲笑自己定是這幾日太過勞累,產(chǎn)生了幻覺,昨夜分明誰都沒有來過。
舒城起身,熟練地穿戴好衣物。簡單梳理了一下如墨般的長發(fā),便打開了房門。
院子里,晨光鋪滿了每一寸土地,花草上的露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細(xì)碎的光芒。然而,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壓抑而沉悶的氣息。舒城來到飯廳,眾人早已坐在桌前,可大家都沉默不語,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你們這是怎么了?”舒城輕聲問道,目光依次掃過眾人。
白爍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嘴唇動了動,卻又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阿爍,有什么事就說吧,別憋在心里?!笔娉堑穆曇魷厝岫鴪?jiān)定,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白爍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茶茶,我昨夜看到了新的一念……”話一出口,她又面露難色,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它深知舒城如今身體孱弱,每況愈下,這本不該是此時告訴她的消息。
舒城心中一緊,卻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放下手中的碗筷,和聲說道:“別擔(dān)心我,集念重要。阿爍我知道你集念是想為白叔報仇,不要因?yàn)槲叶⒄`你?!?/p>
聽到這話,白爍的眼眶瞬間濕潤了,一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這么多年,舒城總是這樣,無論何時,都在為他人著想,將自己的感受放在最后。
“梵樾你們?nèi)グ?,我就在這里等你們回來?!笔娉强聪蜩箝?,目光中帶著理解與信任。她太清楚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了,若是跟著去,不僅幫不上忙,還極有可能成為大家的累贅。
“阿城…此事事關(guān)藏山,你別多想?!辫箝凶呱锨?,看著舒城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道。他也是剛剛才得知這個消息,而且藏山母親突然找來,想必石族定是出了大事。
舒城微微點(diǎn)頭,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去吧,早些回來?!辈恢獜暮螘r起,她和梵樾之間的感情,如同春日里悄悄抽芽的藤蔓,在不知不覺中纏繞生長。兩人的心里,都慢慢有了對方的位置,看似平淡無奇,卻又堅(jiān)不可摧。
眾人離去后,舒城獨(dú)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微風(fēng)輕輕拂過,撩動著她的發(fā)絲。她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的手釧上,思緒卻飄向了遠(yuǎn)方。她想起與梵樾相識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那些看似不經(jīng)意的瞬間,如今回憶起來,卻滿是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舒城感到一陣疲憊襲來。她緩緩閉上雙眼,在這寧靜的院子里,陷入了淺眠。夢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道溫柔的目光,只是這一次,那目光的主人,似乎離她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