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名匪徒端著全自動速射槍,他的腳步輕若游絲,每一步都似是帶著幾分離奇的遲疑,緩緩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挪動。
“他媽的,別讓那小子跑了!”
那匪徒嘴里不停地咒罵著,每一句臟話里都裹挾著緊張與暴躁,仿佛周圍空氣中的每一絲動靜都令他如坐針氈。
任余瑾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
當那匪徒緩緩逼近,周遭的空氣仿佛被森冷的氣息凝固,每一步都似踏在緊繃的神經(jīng)上。
他猛地探出身子,動作快如閃電劃破黑夜,抬腿間似挾帶著破空之聲,徑直踢向匪徒的手腕,迅猛之勢仿若迅雷不及掩耳,令人措手不及。
只聽“哐當”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驟然響起,匪徒手中那把一直緊握著的槍,在這一瞬間脫手而出,徑直摔落在地面上,發(fā)出令人揪心的聲響。
任余瑾毫不猶豫,肘部猛地一沉,精準地擊中了匪徒的太陽穴。
一陣低沉的悶哼聲響起,那匪徒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雙眼一翻,重重地癱倒在地上,再也不動彈了。
任余瑾哼,不知死活的東西。
林悅余瑾哥,快躲起來。
任余瑾別說我了,你趕快躲好。
林悅毫不猶豫地輕點了下頭,應道“嗯”,接著便趴在地上,仿若一具尸體般紋絲不動。
這一舉動猶如導火索,瞬間點燃了其他匪徒的怒火。只見他們雙眼充血,歇斯底里地將槍口齊刷刷對準了任余瑾。
只聽“砰”的一聲突兀炸響,旋即連綿不絕的槍聲接踵而至。
那些子彈仿若被死神驅(qū)使的冰冷雨滴,攜裹著令人膽寒的死亡氣息,密密麻麻、無情地朝著任余瑾席卷而去,每一發(fā)都似要穿透他的靈魂。
林悅余瑾哥……你沒事吧?
任余瑾我沒事,別管我了,你躲好就行。
任余瑾在槍林彈雨中左躲右閃,利用大廳內(nèi)的座椅、垃圾桶等障礙物作為掩護,不斷向匪徒們靠近。
此刻,毫無征兆之間,一場殘酷無情的大規(guī)模射殺猛然爆發(fā)。
那平靜的表象瞬間被打破,空氣中仿佛陡然間被注入了冰冷的殺意,死亡的氣息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槍聲猝然炸裂,于寬敞的大廳內(nèi)激起一陣銳利的回響,這聲響如同無形的重錘,一下下猛烈地撞擊著在場每個人的耳膜,令人心驚膽戰(zhàn)。
這一刻,每一顆呼嘯而出的子彈仿佛死神冰冷的鐮刀,直指無辜生命,將他們拖向那無盡的地獄深淵。
隨后,尖叫聲與哭喊聲瞬間爆發(fā),此起彼伏,和著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交織成一曲令人膽寒戰(zhàn)栗的混亂交響樂。
大廳的玻璃幕墻在驟然響起的槍聲中劇烈顫抖,低沉的嗡嗡聲悠悠回蕩,那聲音像是玻璃幕墻發(fā)出的無聲抗議,又似在畏懼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每一絲震動都仿佛在訴說著驚恐與無奈。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而刺鼻的火藥氣息,每一口呼吸都仿佛能將那冰冷的絕望與無盡的恐慌吸入心底。人們臉上的驚恐如同這彌漫不開的煙霧,層層疊疊,揮之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震耳欲聾的槍聲終于漸漸歸于寂靜,不再打破這夜的沉寂。
機場大廳內(nèi),這個平日里洋溢著離合悲歡、滿載著人們對遠方憧憬與期待的空間,此時卻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死亡陰影悄然吞噬。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觸目驚心的慘狀。
密密麻麻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堆疊著,曾經(jīng)鮮活的生命此刻只剩下冰冷的血肉之軀,這片死寂中仿佛還殘存著最后一絲未散的絕望與哀嚎。
他們的面容凝固著最后的恐懼和痛苦,有的雙眼圓睜,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祈求著生存的希望;有的則緊閉雙目,似乎想要逃避這殘酷的現(xiàn)實。
候機大廳內(nèi),同樣是一片死寂。
座位之間,過道之上,尸體交錯疊加,失去了生前的一切尊嚴。每一具軀體都被無情地擠壓著,仿佛連最后的安寧都無法保全。
鮮血從他們的傷口中不斷滲出,匯聚成一片片暗紅色的血泊,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行李散落一地,與這些冰冷的尸體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宛如地獄般的恐怖畫面。
倘若這時,機場大廳內(nèi),那高聳而寬闊的巨型天花板,原本穩(wěn)固而平靜,此刻卻發(fā)出令人揪心的“咔咔”聲。
這聲音起初細微,卻逐漸變得清晰而強烈,仿佛是來自蒼穹的怒吼。
隨著這令人不安的聲響加劇,天花板上開始出現(xiàn)一道道令人膽寒的裂縫,它們以驚人的速度蔓延擴展,如同猙獰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裂縫中不時有細碎的石塊掉落,“叮叮當當”地砸在地面,發(fā)出清脆卻又令人心悸的聲響。
“轟隆”的一聲巨響,如同天塌地陷,巨型天花板驟然破碎墜落。
巨大的板塊如隕石般砸向地面,“砰”的一聲,地動山搖,激起滾滾煙塵。地面在這沉重的撞擊下,“咯吱咯吱”地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與此同時,候機大廳內(nèi)也上演著同樣驚心動魄的一幕。
一塊塊天花板碎片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濺起無數(shù)碎屑,整個空間都被這震耳欲聾的破碎聲所籠罩。
一瞬間,數(shù)萬朵經(jīng)過乙醇浸泡的紅玫瑰如夢幻般灑落進來。
“簌簌簌簌”,玫瑰花瓣如雪片般紛紛揚揚,瞬間飄落在那些冰冷的尸體之上。
這一刻,兩大廳是同樣場面。
花瓣輕盈地飄落,有的溫柔地覆蓋在尸體的臉龐上,有的悄然落在他們緊握的雙手旁。
乙醇的濃烈氣息與玫瑰的馥郁芳香相互交織,營造出一種令人窒息的氛圍。
這數(shù)萬朵紅玫瑰,仿佛是在為他們舉行一場凄美而荒誕的葬禮。
林悅余瑾哥,你快看天花板,這也太美了吧。你說是不是?
任余瑾是啊,好久沒見,這種場面了。
匪徒老大雙目圓瞪,額頭上青筋暴起,猛地舉起手中的槍,朝著天花板“砰”地開了一槍,咆哮道:“都他媽給我聽好了!立刻把大小姐從這尸海里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誰要是敢磨蹭,老子現(xiàn)在就崩了他!”
手下們被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一個匪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老大,這……這實在太難找了。”
匪徒老大瞬間沖過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摔到地上,用腳踩著他的胸口,惡狠狠地吼道:“難?老子不管難不難!找不到大小姐,你們?nèi)嫉媒o她陪葬!”
另一個匪徒哆哆嗦嗦地應道:“是,老大!我們馬上找,馬上找!”
說完,手忙腳亂地招呼其他人,瘋狂地在尸堆中翻找起來。
“給我睜大你們的狗眼,都他媽的仔細找!誰要是敢偷懶,老子讓他生不如死!”
匪徒老大揮舞著手中的槍,不停地咒罵著,同時用槍托砸向旁邊的柱子,發(fā)出“哐”的一聲巨響。
林悅緊張地看向任余瑾。
林悅余瑾哥,他們過來了,怎么辦啊?
任余瑾別慌,你看那邊的通風口,等下我引開他們,你趁機爬到通風管道里去,一直往前爬,不要停。
林悅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任余瑾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碎片,猛地朝另一個方向扔去,碎片落地發(fā)出的聲音成功吸引了匪徒們的注意。
“在那邊,看似還有幸存者,給我追!”匪徒老大一聲令下,帶著手下朝碎片落地處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