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我吼道，匕首的鋒利在黑衣人的喉結(jié)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他臉色煞白，像一條快要窒息的魚，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院長盯著我，眼神復(fù)雜，像是評估著我話里的真假，又像是在權(quán)衡著什么。幾秒鐘后，他長嘆一口氣，揮了揮手，「都退下，把…把黑蛇也帶走?！?/p>
我這才注意到，床底下露出一截黑色的衣角。院長這是……妥協(xié)了？我心里疑惑，但手上依然沒有放松警惕。
黑衣人們面面相覷，但還是服從了院長的命令。他們小心翼翼地將黑蛇從床底拖出來，抬了出去?？粗谏弑惶ё?，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氣，至少她暫時安全了。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院長。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像是瞬間老了十歲。「林醫(yī)生，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顾従忛_口，聲音低沉沙啞。
「黑蛇…她是警方的臥底。」院長拋出的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我的腦海里。臥底？這怎么可能？我愣住了，思緒一時間有些混亂。
院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繼續(xù)解釋道：「我一直暗中幫助她收集證據(jù)，想要揭露醫(yī)院的…一些黑暗勾當(dāng)。但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他指的是壯漢的出現(xiàn)。
我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指關(guān)節(jié)泛白?！负诎倒串?dāng)？張志強(qiáng)的死，也是意外嗎？」
院長臉色一變，眼神躲閃，「張志強(qiáng)…他發(fā)現(xiàn)了不該發(fā)現(xiàn)的東西……」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林醫(yī)生，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現(xiàn)在只有我們合作，才能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也能保證你的安全?！?/p>
合作？和這個滿手鮮血的院長合作？我心里一陣惡心，但直覺告訴我，他說的或許是真的。
「我憑什么相信你？」我冷冷地問道。
院長沉默片刻，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高@是我收集的證據(jù)，關(guān)于醫(yī)院地下實驗室的…一些非法活動。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市里的一個高官?！?/p>
我接過文件，粗略地翻閱了一下，里面的內(nèi)容觸目驚心：器官交易、人體實驗、偽造病歷……種種罪行，令人發(fā)指。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這個醫(yī)院就是一個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巢穴。
「我需要時間考慮?！刮艺f道，將文件緊緊攥在手里。
院長點點頭，「我可以理解。但是，時間不多了，對方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們了?！?/p>
我回到自己的公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里。房間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霓虹燈閃爍的光芒，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我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卻無法讓我平靜下來。
我一遍遍地翻看著手中的文件，里面的內(nèi)容像一把尖刀，刺痛著我的心臟。我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職業(yè)，竟然成了掩蓋罪惡的幌子。我曾經(jīng)救死扶傷的雙手，竟然間接地參與了謀殺。
我感到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我沖進(jìn)衛(wèi)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胡子拉碴，雙眼布滿血絲，活像一個逃亡的罪犯。
我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沖刷著我的臉龐，卻無法洗去我心中的罪惡感。我究竟該怎么辦？和院長合作，揭露真相，將幕后黑手繩之以法？還是置身事外，保全自己，繼續(xù)在這個骯臟的醫(yī)院里茍延殘喘？
就在我內(nèi)心掙扎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我警惕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去。門外站著一個女人，身材高挑，穿著黑色緊身衣，臉上戴著墨鏡，看不清容貌。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精致的臉龐，眼神銳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
「林醫(yī)生，好久不見?！顾旖枪雌鹨荒ㄒ馕渡铋L的笑容，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一下愣住了，這個女人…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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