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嘈雜中,她慢悠悠的將手攏在袖中。
一躍而起,掠至老天師身前,抬手拱了拱。
老天師平淡的摸著胡須,幽幽道,“王并是王藹那老家伙的心頭肉,好在你沒下狠手。”
沒下狠手?
那叫沒下狠手?
師爺,您要不要聽聽您在說些什么。
張楚嵐深覺槽多無口。
玉清抿唇一笑,“讓他認識到自己的脆皮,以后才會好好修煉。
我這是在幫他,王老爺子應該感謝我才是,怎會怪我?!?/p>
說句實話,王家的人也不怕吃多了靈,最后自己也變成靈。
老天師笑了笑,“就知道你一肚子壞水,今日的熱鬧也看夠了,師弟,老陸,我們走吧?!?/p>
三位老爺子的壓迫一消失,看臺炸開了鍋。
風星潼跑過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
“這事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小道爺也不會被王并針對?!?/p>
玉清搖頭輕笑,“風少爺不必多思,我早就看王并不順眼,今天不過是個契機。
他自己上趕著找抽,我能不應下這個奇葩的請求嗎?”
藏龍捧著下巴,一臉陶醉的說,“我的資料庫,終于填上了一大空白?!?/p>
風正豪笑著問,“道爺剛剛用的似乎是雷法?”
“對,是雷法,不過不是陽五雷或者陰五雷,是我以陰五雷為藍本,琢磨出來的神木雷。”
她擺了擺手,接著說,“小手段罷了,不值一提。”
風星潼撓了撓后腦勺,“護住子仲爺爺?shù)淖o罩,也是神木雷嗎?”
“非也,那是我從道家典籍《抱樸子》中琢磨出來的九字真言,一字便是一式。
也是小手段,不值得一提。
書讀的夠多,誰能鉆研出來?!?/p>
學神儒劍仙的話,不會錯。
張楚嵐嘖了一聲,“什么最為可怕?無形裝*最為可怕?!?/p>
不遠處,徐三推了推眼鏡,問,“王家會不會找到她麻煩?”
徐四抖了抖衣服上的煙灰,聞言,笑得莫可名狀。
“原來是這么大的寶貝,怪不得敢將王并往泥里踩。
天師府和齊云不會讓她被王家欺負的,老竇那邊也會護著她。
王藹不可能看不清狀況。
剛剛退了,那就是真退了。
反正人又沒死,這事啊,就這么了了。
三兒,與其擔心她,不如擔心擔心我們的任務。
走吧,去看看咱們的人都到位了沒有?!?/p>
熱鬧已經(jīng)結(jié)束,看臺上的人漸漸散去。
陳朵噠噠的跑了過來,扯住玉清的袖子,堅定的說,“姐姐,那老頭不安好心,我去毒死他?!?/p>
玉清倒吸了一口涼氣,按住蠢蠢欲動的陳朵,扭頭道,“老肖,她是不是跟你學的!”
肖自在嗤笑一聲。
“我哪有那本事,她一直以你為標榜,你不該自我反省一下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自欺欺人。”
玉清撇了撇嘴,梗著脖子拉著陳朵跑開了。
肖自在瞥了眼看臺上起身準備離去的兩個表情違和的記者,挑起了唇角。
羅天大醮還來了這種玩意,有意思。
他雙手插在兜里,慢悠悠的尾隨著兩個人離開了。
玉清扭頭看了眼,摸了摸下巴。
老肖是發(fā)現(xiàn)什么好玩的東西了嗎?
她回過頭,對陳朵諄諄教育。
“小云朵,王老爺子這樣的人,不能硬剛,得智取?!?/p>
陳朵想了想,說,“寶寶說,不服就干,能用手解決的,就別嗶嗶?!?/p>
玉清默然。
好家伙,原來她是被馮寶寶偷了家。
她想了想,說,“馮寶寶說的也對,對方實力不如你的時候,能動手就別動嘴。
如果對方比你強或者背景強大,這個時候就得智取了?!?/p>
陳朵若有所思的點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會場外,肖自在靠在樹干上,靜等了片刻。
目標一來,他便直起身子。
一男一女兩名黑西裝的記者被擋住了去路,不解的同時客套的問,“這位先生是有什么事嗎?”
肖自在眸中紅光一閃,“你們的臉……很有趣?!?/p>
西裝男面色微變,“先生說笑了,我們還有采訪任務,不便和先生多說?!?/p>
兩人對視了一眼,與肖自在擦肩而過。
“說實話,我很想扒下來那張臉,看看里邊是什么玩意。
兩位,容我冒昧,不知可否?”
肖自在低沉的聲音他們身后響在,慵懶得如同大提琴。
兩人心中不受控的升起了莫名的詭異之感。
“走!”
西裝男大喊了一聲。
兩人將手中的攝像機一扔,同時躥出,消失在密林里。
肖自在不緊不慢的抬了抬眼鏡。
“太無禮了。不過,這樣……才有意思?!?/p>
聲音飄散在空中,肖自在消失在了原地。
良久之后。
他腳步輕快的從林中走了出來。
將擦手的帕子塞回兜里,肖自在拿出手機,撥通了竇樂的電話
“喂,老肖,怎么了,那小王八蛋又捅婁子了?”
“把王藹的曾孫兒虐了又虐,小事?!?/p>
“什么!”
震耳欲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肖自在默默的將手機遠離了耳朵。
竇樂還在喋喋不休。
“我就知道,那小混蛋閑不了一點。
王家是吧,我現(xiàn)在就找總部的熟人,打探打探王家的態(tài)度?!?/p>
“這事不重要,”肖自在推了推眼鏡,“我發(fā)現(xiàn)了兩只老鼠,很奇怪?!?/p>
“你詳細說說……”
“那兩個人是要耀星社的記者……”
……
肖自在掛了電話,看向熱鬧的人群,眉毛微抬。
“一場羅天大醮,神神鬼鬼的都爬出來了。
這一趟,還真是沒有白來?!?/p>
夜間,玉清溜溜達達,溜溜達達……
溜達到了榮山旁邊。
只聽她脆生生的喊了聲,“榮山師兄!”
榮山悚然一驚,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了。
他猛地轉(zhuǎn)身,雙手環(huán)在胸口,防備的問,“小師弟,你又要干什么!”
玉清故作不開心的鼓了鼓腮幫子。
“師兄這是干什么,好似我是洪水猛獸?!?/p>
想起現(xiàn)在還將自己鎖在屋子里,不讓人進屋醫(yī)治的王并。
榮山在心中瘋狂吐槽,你不是嗎?
他松開弱小的自己,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師弟,您有什么事嗎?”
玉清咧了咧嘴,“接下來的比試,要辛苦師兄了。我呀,要下班嘍。”
聞言,榮山松了一口氣。
求之不得!
祖師爺顯靈!
感謝祖師爺!
他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本就不大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
“小師弟這幾日辛苦,明日就交給師兄吧!”
榮山笑瞇瞇的將玉清送走,悄咪咪的比了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