蛭丸碎得很突然,但又在意料之中。
以至在場的人臉色猶如調(diào)色盤,復(fù)雜得難以分明。
石川信一派自是驚訝,但又夾雜著心疼與懊惱。
張楚嵐等人的表情就更怪異了。
驚嘆,忍笑,幸災(zāi)樂禍,以及淺淺的松了口氣。
事情到此,已成定局。
石川信想要將妖刀帶回國的算盤成了空。
即便如此,他還是得笑臉相迎,因而心中甚是憋屈。
尷尬的寂靜中,高廉適時(shí)的開口。
“石川先生,我們小道爺幫您解決了一個石川家族無法解決的大麻煩。
您作為石川家的掌權(quán)者,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石川信不由得啞然,更覺憋屈。
他們現(xiàn)在身處人家的地盤,更是因有求于人才來到此地,自然不能給人家甩臉子。
更何況,甩臉子不就代表他們心虛?
于是,石川信笑呵呵的回答,“當(dāng)然,你們國家有句古話,來而不往非禮也。
小道爺幫石川家消除了一個隨時(shí)會爆發(fā)的隱患,是為善舉。
信作為石川家的家主,當(dāng)然要盡我所能感謝一番。
小道爺,不知我石川家有什么能幫您的。
若我力所能及,必不會推辭。”
“石川先生言重了,小道確有一事想請石川一族幫忙。”
“哦?道爺請講?!?/p>
玉清一揮衣袖,將桌面的碎渣拂到一邊,抬頭看向石川信。
“我們家?guī)熜治闯鲞^國,更是從未與外國的異人動過手。
這不,一見到您帶過來的這幾個后輩,就想請教一番。
希望幾位不吝賜教?!?/p>
林若應(yīng)聲齜了齜牙,露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
石川信被他笑得喉嚨微堵,即將脫口而出的‘好’被生生咽下。
納森島一行,他通過貝希摩斯的下場大致了解了玉清的實(shí)力。
今日蛭丸粉碎,了解更甚。
如果林道長被他的人打傷了,逼得小道爺出手,事情不好收場。
如果他的人被林道長一個人給干翻了,他更丟不了這個人。
基于這兩方面的原因,石川信完全不想應(yīng)下玉清這個不算冒昧的提議。
事實(shí)上,石川信不是個膽小鬼,更不是個戰(zhàn)五渣。
島國是崇尚強(qiáng)者的地界。
作為島國異人界的領(lǐng)頭人,石川信的實(shí)力自然不會太遜,否則也不能服眾。
當(dāng)然,依舊只值老天師的一巴掌。
石川信不想答應(yīng),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現(xiàn)在完全是騎虎難下。
玉清多聰明,對方遲遲沒有回應(yīng),便知曉對方在顧及什么。
她微微一笑,“他們要交手的我?guī)熜郑?dāng)然,他們也可以選擇一起上,群毆我?guī)熜帧?/p>
不論結(jié)果如何,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我,都不會有二話,更不會動手。
當(dāng)然,石川先生也得做出這樣的保證?!?/p>
石川信心中松了一口氣,偏頭看向一旁靜默良久的柳生愛子。
柳生愛子冷著一張臉,微不可見的頷首回應(yīng)。
于是,石川信笑著回答,“小道爺所請,信自然不能拒絕。
愛子,由你安排吧。”
玉清唇角的弧度又上揚(yáng)了幾分。
她家?guī)熜值驼{(diào),便是國內(nèi)的異人界,知道他的也不是很多。
別說是石川一族和石川信了。
名聲不大,不代表能力不行。
只要去問一問被他扔出安徽的全性,便能知道他的實(shí)力有多恐怖。
沙包大的拳頭那是對著腦門砸,一點(diǎn)都不帶客氣的。
而且,他的拳頭像點(diǎn)了迅疾,壓根就躲不掉。
可以說,除了老一輩的高手,能打敗他的不超過五個,包括兩豪杰在內(nèi)。
因而丘處之每天給祖師爺上香時(shí),都會真誠的說上一句。
“感謝祖師爺賜下的兩個大寶貝!感謝感謝……”
大寶貝玉清微微偏過頭,看向另一個大寶貝林若。
“師兄,下手輕一點(diǎn),如果他們不小心斷手?jǐn)嗄_,該說我們不懂待客之道了?!?/p>
林若老實(shí)巴交的憨笑了一聲,甕聲甕氣的回答。
“小師弟放心,師兄保證,一定不會下手太重?!?/p>
“……”
張楚嵐縮了縮脖子。
將殺氣收一收,他或許還會相信兩位師叔的話。
現(xiàn)在……
他只能說,可憐的外賓,自求多福吧。
石川信面上的笑容一僵,張了張嘴,想反駁一句狠話。
但他身后的年輕人受不得激,在他說話之前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動了手。
因而他只得作罷。
那人一刀砍來,被林若擋住后,瞬間鉆入地底,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玉清微微抬眉。
地行仙?或者他們?nèi)陶叻Q之為的土遁?
“石川先生,你的人可是有些不講武德?!?/p>
“呵呵,不過是玩一玩,小道爺何必在意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玉清哂笑一聲,沒有應(yīng)答。
那人遲遲沒沒有出現(xiàn),林若也不著急,悠閑的晃蕩了幾步,姿勢隨意得仿佛毫無防備。
突然某一刻,他眼神一厲,抬腳重重一跺。
這一下,仿若隕石撞地球。
地面以他腳掌為中心,向外裂開一道道深深的溝壑,蛛網(wǎng)般蔓延到墻外。
整個平房也隨之晃了晃。
地下一聲悶哼傳來,便沒了動靜。
“不過是玩一玩,還請石川先生不要在意。”
說話的同時(shí),右腳又是一跺,地面瞬間破開一個大洞。
一道黑色的人影被跺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沒了聲息。
平房搖搖欲墜。
而做完這一切的林若,依舊笑得純良且無害。
高廉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氣。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挑了個一間平房一個包間的酒店待客。
否則,照這架勢,他不得賠死。
肖自在搓了搓手指。
如果不是前不久才拆了個羊蝎子,他現(xiàn)在指定是忍不住的。
以柳生愛子為首的年輕人們再也忍不住了,相互對視了一眼,撲向林若。
林若不緊不慢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嘆道,“這房子不中用了……”
轉(zhuǎn)身跳出窗戶,將人引了出去。
屋內(nèi)空了下來。
一片狼藉中,玉清淡淡一笑。
“石川先生覺得誰會是最后的勝者?”
“不好說,不過愛子可不是好對付的?!?/p>
石川信回得謙虛,但意思卻很明確。
他站柳生愛子。
“那便讓我們拭目以待。”
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邊,看著石川信,咧開唇角。
“弄斷了幾個人的腿,石川先生大概……得多留些時(shí)日?!?/p>
全軍覆沒。
石川信臉都黑了。
玉清嘖了一聲。
不愧是咱師爺?shù)耐綄O。
弄他,就弄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