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儺的一雙兒女,名燕池然和燕池舒。
兩人都是祖?zhèn)鞯闹蹦c子。
短短七日時間,已然與羅睺對戰(zhàn)了十?dāng)?shù)次。
屢戰(zhàn)屢敗,卻屢敗屢戰(zhàn)。
盡管無一勝績,卻成為了羅睺的小尾巴。
這么牛*的大哥,必須得認(rèn)。
燕儺每每遇上羅睺,都是眼冒綠光。
他捶胸頓足的想,羅睺那個渣爹莫不是腦子不好?
這么好的兒子不要,那么癡心的夫人也不要,跑去給老赤的夫人當(dāng)舔狗?
要說魔族的男人道德吧,也并非如此。
遇上合心意的姑娘或者男人,也不問對方愿不愿意,直接就將人擄走。
說到底,這不過是從大洪荒時代殘留下來的強(qiáng)盜思維,并因此所形成的符合自己認(rèn)知的邏輯。
強(qiáng)者可以擁有一切,弱者合該依附強(qiáng)者生存。
他們將那些人擄走,是給他們提供庇護(hù),多高尚啊。
這些弱者怎么可能會拒絕呢?
若拒絕,一定是不識好歹。
可若說他們不道德呢,也不盡然。
至少他們不會做出拋妻棄子之事。
子嗣對他們來說極為重要。
說不準(zhǔn)哪一個資質(zhì)好或機(jī)緣佳,能凌駕于其他六位魔君的子嗣之上,有機(jī)會成為下一任魔尊。
所以燕儺對羅睺‘父親’的行徑十分唾棄。
倘若他有個羅睺這樣的兒女……
他二話不說,直接就將魔君之位傳給兒女,自己帶著夫人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話說回羅睺。
他偶然從燕池然嘴中得知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長春宮內(nèi)有一禁地,名祭神閣,只有魔君一家可入內(nèi)。
閣中懸掛著一幅從大洪荒時代留下的畫。
畫中有一位女子。
女子白衣勝雪,手持白玉靈笛,冰肌玉骨,宛如玉雕般的面龐散發(fā)著一種清冷的氣息。
發(fā)髻上插著一支白色的鳳羽,身后一只雪白的鳳凰若隱若現(xiàn),仿佛隨時都會振翅高飛。
飄飄然,如夢似幻,遺世獨(dú)立。
燕儺每年都會領(lǐng)著燕池然和燕池舒前往祭神閣中拜祭畫上的女子。
父親雖未同他們明說,但他們都讀過史冊,自然知道畫上的女子就是魔族始祖少綰神。
羅睺將此事轉(zhuǎn)述給了玉清和桃桃。
桃桃撐著額頭,輕嘆了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
“當(dāng)初我一意孤行,選擇為人族涅槃羽化,將之從四海八荒轉(zhuǎn)移到凡世。
此舉雖使人族得以安居,卻拋棄了魔族之中真正追隨我的那些人。
于他們,我心中有愧?!?/p>
玉清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聲安慰道,“我知道,你選擇回歸魔族,也有這個原因。
你且放心,我與淺淺她們定會助你一臂之力?!?/p>
“有你們在,我自是放心的,”桃桃莞爾一笑,“既然已經(jīng)確定,現(xiàn)在可要去同燕儺明說?”
“不必太過刻意,也不必上趕著?!庇袂逑肓讼?,“師傅交給你的無聲笛現(xiàn)在可派上用場。
接下來該怎么做,該與燕儺說些什么,該以什么姿態(tài)對待他,我便不參與了?!?/p>
畢竟桃桃才是真正要掌控魔族的那個人。
她干涉太多,算個什么事。
不掌握好分寸的話,只會平白惹得魔族中人以為是神族要對他們做些什么。
她也相信,覺醒了少綰記憶的桃桃,定能如魚得水般地處理一切事宜,不需要她去橫加干涉。
果然,桃桃面上揚(yáng)起了一抹如烈日般自信的笑容。
“此事不難,你且等著我?guī)Ш孟w來?!?/p>
說罷,她翻身一旋,白衣翩遷,在空中蕩出柔軟的輪廓,如白云般飄飄逸逸。
玉清瞧著她的背影,抿唇輕笑。
自信,灑脫,也難怪墨淵上神對她念念不忘了十幾萬年,活生生的將自己熬成了一個寡夫臉。
她要不要行行好,讓老師去提醒一下墨淵上神,好彌補(bǔ)她當(dāng)時給墨淵上神挖下的坑?
不等她做下決定,太陰不緊不慢的走了進(jìn)來。
“殿下,如您所料,青之魔君確實(shí)傳信給了赤之魔君,旁敲側(cè)擊那位神將的身份?!?/p>
“我猜,赤之魔君應(yīng)當(dāng)沒有正面回應(yīng)?”
畢竟此事與他夫人有關(guān)。
玉清掐著手指頭算了算,大約再過個兩三萬年,赤之魔君的夫人就會為那神將生個女兒。
赤之魔君喜提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還得為了面子以及其他不可言說的目的,瞞下那女嬰的來歷,將之當(dāng)做親生女兒,如珠如玉地養(yǎng)大成人。
思考間,太陰星君的聲音再度傳至玉清耳畔。
“正是,赤之魔君只道是其曾在九重天任過天將,也并未說明他是跟隨著東華帝君征戰(zhàn)四海八荒的七十二神將之一。
不過青之魔君也沒有出賣我們,只說是自己對那神將感興趣,詢問煦旸生辰那日會不會將他也邀請過來。
原本赤之魔君沒這個打算,不過,他向來沒有駁過青之魔君的面子。
是以他應(yīng)下了青之魔君的請求,準(zhǔn)備將那神將也邀請過來,并介紹兩人認(rèn)識?!?/p>
玉清微不可見的頷了頷首。
“如此甚好,免去了我們冒著暴露的風(fēng)險潛入九嶷山?!?/p>
太陰星君沉吟片刻問,“殿下,您打算如何勸那位神將?”
“倒也勿需多勸,”玉清輕笑一聲,緩緩說道,“那位神將與師傅之間情誼很深,對師傅最是忠心。
由我前去,與之相商,必能事半功倍。
如此迂回,不過是不愿驚動赤之魔君,從而驚動其他幾位魔君罷了?!?/p>
太陰星君略一思忖,點(diǎn)了點(diǎn)頭。
確實(shí)如此,那位神將的胳膊便是為了東華帝君而斷。
若不是喜歡上了赤之魔君的王后,大約也不會辭別東華帝君,前往南荒歸隱。
太陰星君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這幾日,她在長青宮的典藏臺為長青宮的少年講學(xué),頗受歡迎。
半個時辰后便要開始下午的課程,她得去做些準(zhǔn)備。
玉清托著下巴,掃視了一圈空蕩蕩的花廳。
忙,都忙,倒顯得她游手好閑,無所事事。
真是令她羞愧……個屁。
她慢悠悠的站起身,背著雙手,溜溜達(dá)達(dá)的出去找樂子去了。
樂子沒找到,倒是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了被羅睺按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卻呲著大牙樂的燕池然。
如此精神狀態(tài),當(dāng)真令她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