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赤、玄、蒼、緗四個魔君原本就包藏禍心,也可能是因為他們被慶姜的武力所威懾,或者兩個原因皆有,幾日之后,慶姜對外宣布了自己回歸的消息,并明言表示要拿回魔尊之位。
一時間,四海八荒各族被這個消息驚得震動不止。
而當日,他又向四海八荒傳達了一個信息。
出于二十一萬年前與少綰神之間的父女之情,他會給少綰神三日時間決定是否投誠,并將魔尊之位歸還于他。
三日之后,是戰(zhàn)是和,皆在少綰神的一念之間。
玉清依舊氣定神閑的坐看著局面的發(fā)展,只因這三日的時間,足夠讓那些隱藏在平靜如鏡的湖面下的食人魚如入過江之鯽一般,奔向慶姜。
而桃桃,對慶姜的威脅可以說是不屑一顧,并對著空氣狠狠地啐了一口。
“老東西,想得倒是美!”
一旁的墨淵不由得笑了一聲。
桃桃眼睛微瞇,眼神不善道,“你笑什么?”
墨淵瞬間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jīng)道,“我笑慶姜想得美,也笑他不自量力?!?/p>
聽他這般回答,桃桃滿意的點了點頭。
算他墨淵上道。
接下來的三日,消息陸陸續(xù)續(xù)的往著九重天匯聚而來。
譬如翼君胭脂的大哥離怨,因貪圖翼君之位,決定與慶姜合作,共謀大事,待慶姜君臨四海八荒,翼君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離怨算不得什么,旁人也只是小人物,要解決他們,只是順手而為的事,但慶姜卻將主意打到了鎖妖塔和鎮(zhèn)厄淵。
所謂的鎖妖塔與鎮(zhèn)厄淵,都是鎮(zhèn)壓妖族的地界。
鎖妖塔位于九重天,鎖八荒惡妖。
鎮(zhèn)厄淵位于暉耀海底,鎮(zhèn)四海惡妖。
九重天上仙神眾多,守衛(wèi)森嚴,哪里是那么好闖的?
更何況,慶姜還未統(tǒng)一南荒,暫時還不想將九重天徹底置于敵對的位置上。
所以,他計劃著放出鎮(zhèn)厄淵的妖物,利用他們將四海八荒這潭看似清澈的水徹底攪渾,并用他們吸引九重天的注意,讓九重天的神仙們疲于絞殺那些逃出去的強大妖族乃至妖王。
如此,他好趁著局面混亂之際謀取南荒,以及整個四海八荒。
說實話,在玉清看來,這個主意好極好了。
但又巧了不是,他犯了個同擎蒼一樣的錯誤。
連宋生于暉耀海底,手持無聲笛與鎮(zhèn)厄扇,更是五大自然神之一的水神,統(tǒng)領四海八荒,可指揮四海水君與海中的一眾神仙,且本身的修為早已達到上神之境。
換句話來說,只要擎蒼沒有親自前往暉耀海底,在水里,便是連宋的主場。
而擎蒼需要在南荒主持大局,自然不會親自前往,因此只是派了兩名魔君及一眾魔將暗中潛入。
但連宋早已在鎮(zhèn)厄淵外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等他們自投羅網(wǎng)。
因此他們一靠近鎮(zhèn)厄淵的外圍,便被逮了個正著。
雙方的打斗只持續(xù)了不到半個時辰,兩個魔君及他們帶來的魔將便被一網(wǎng)打盡,并全部被押回了九重天監(jiān)禁起來,以待秋后算賬。
暉耀海底發(fā)生的事做的隱蔽,且無魔族逃脫,因此暫時沒有傳至慶姜耳中。但旁的事,他卻有所聽聞。
三日之約的最后一日,各荒各族皆有人無故失蹤,而失蹤的那些人,都于前兩日向他投誠。
這還有想什么不明白的?
一定是誰一直盯著四海八荒各族的動向,正愁著沒有正當理由料理這些居心叵測之輩,他的歸來,倒是成為了那個人用得趁手的一把利刃。
這一局,倒是他略遜一籌。
有勇有謀,又沉得住氣,還知曉將不利于自己的事轉向于自己有利的方向……
他小看東華的這個小弟子了。
但這并不是什么決定戰(zhàn)局的大事,接受他們的投誠也并非是看中他們,聊勝于無罷了。
不過是一群廢物,沒了便沒了。
他有自己的底牌,不僅僅只是他的修為。
他抬手輕輕摸了摸橫在膝上的西皇刃,唇畔揚起一抹狂妄桀驁的弧度。
二十余萬年之前,他曾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父神的虛無之境中還留有三片缽頭摩花的花瓣,便暗中潛入虛無之境盜取,只可惜還是被父神發(fā)現(xiàn),并被他抓了起來,但因為他的身體已經(jīng)同缽頭摩花的花瓣有了聯(lián)系,父神無法殺了他,所以向祖媞神要了一縷天地間的第一束光將他封印。
三萬年前,那光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方才得以從封印中逃脫,徹底融合缽頭摩花的創(chuàng)世之力,并淬煉出其上攜帶的惡息之力,融于西皇刃之中,使西皇刃帶上了強大且難以消解的力量。
即便是數(shù)名尊神一同動手,也不見得能敵得過他所懷的創(chuàng)世之力及西皇刃之力。
這四海八荒,終將是他的。
還有少綰……
慶姜眼中帶上了勢在必得之意。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且不說這慶姜有老牛吃嫩草之嫌,也不說他對養(yǎng)女的心思是如何的有違倫理綱常,單單他那股極度的自信,便著實是令人敬佩。
但桃桃壓根就不吃他那一套。
時代變了,還當現(xiàn)在是大洪荒那個混亂的時期?
于是,約定之期一到,桃桃便對外放出話來。
“有種來戰(zhàn),本尊在蒼梧山等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