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大會結(jié)束之后的第二日,武道大會如期舉辦。
武道大會,顧名思義,便是武斗的賽事,而修真界有史以來第一次武道大會的主角,是少年們。
大會的比斗分為兩組,十二歲到十七歲的少年為一組,十八歲到二十三歲的少年為一組,最后各組的前三甲有向在場的任何前輩發(fā)起挑戰(zhàn)的機會,只要他們愿意。
如此安排,有讓新一代借此良機揚名修真界之意,并有新舊傳承之意。
玉清看向下首與周遭的少年人格格不入的聶明玦,見他將背脊挺得筆直,心知他的緊張,便寬慰的朝著他笑了笑,聶明玦扯動了一下嘴角,但緊繃的身體還是因為姑姑的笑容而松弛了幾分。
聶明玦此刻的心理壓力無疑是巨大的,若他無法在武道大會上向整個修真界的修士展示自己足以扛起清河聶氏這面大旗的實力,那么待父親對外宣布他以繼任聶氏宗主之位,必會惹得各大勢力窺伺。
所以,十二歲到十七歲少年的那一組比斗,他必須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取得魁首。
聶望安的表情緊繃著,明玦下場,他竟覺得自己此刻比當(dāng)初繼任聶家宗主之位時還要緊張。
玉清對聶明玦倒是極有信心的,雖說這幾年修真界的修行風(fēng)氣相較以往好了幾分,且在各家長輩的督促下,少年們的修行還算刻苦,但與他們相比,聶明玦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是那句話,她養(yǎng)出來的孩子,半點不虛。
不負玉清的期待,聶明玦以一把霸下之刀,一路殺穿所有對手,成功闖進決賽圈。
他那手刀法耍得氣吞山河,如蛟龍出海,無畏無懼,令眾少年望而退避,觀戰(zhàn)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實力超出同組的其他少年良多。
金光善向來不吝嗇于夸贊,他對著聶望安舉起酒盞,笑道,“令郎未及十四歲,便能擊敗長他數(shù)歲的對手,天資如此卓絕,聶宗主后繼有人,金某敬聶宗主一杯?!?/p>
說著,金光善一仰頭,將盞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聶望安舉起酒杯,遙遙一敬,哈哈大笑道,“誒!金宗主謬贊了,明玦能有今日實非聶某之功。這孩子自幼便在翁宗主膝下教導(dǎo),這一身修為與刀法,都要歸功于翁宗主,聶某在此謝過翁宗主。”
金光善挑了挑眉,“此事我等都有所耳聞,但金某竟不知,翁宗主不止劍法無人可及,刀法上竟還有如此高深的造詣?!?/p>
玉清淺淺一笑,“一通百通,雕蟲小技罷了,叫諸位見笑了?!?/p>
豎起了耳朵聽的眾宗主紛紛道,“不敢,不敢?!?/p>
他們怎么就通不了呢?果然,人與人之間是有不可逾越的鴻溝的。
玉清抬手一揮,笑道,“今日的主角是支撐修真界未來的少年們,諸位還是看一看他們的風(fēng)采吧?!?/p>
正說著,聶明玦高高躍起,揚刀豎劈而下,力氣之大,直接將對手劈出擂臺。
少年是聶明玦的最后一個對手,落敗也不顯懊惱,反而灑脫的拱手一禮,心服口服道,“我輸了,聶公子實力高強,在下佩服?!?/p>
聶明玦回以一禮,“承讓?!?/p>
金光善適時的站起身,面含笑意的高聲宣布,“本場魁首,聶明玦!”
少年都是單純的,也是愛湊熱鬧的,金光善話音落下,他們紛紛圍到聶明玦身邊,陸續(xù)對他表達恭喜與佩服。
結(jié)果已定,聶明玦心中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松下,他的表情也不再繃著,笑著一一回應(yīng)。
聶望安飲下一杯酒,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站起身,大笑道,“今日我兒取得魁首,是為大喜,不若雙喜臨門,所以聶某有另一件喜事宣布。”
江楓眠溫和笑著問道,“能在這樣的場合宣布,想來聶宗主要宣布的事極為重要,聶宗主就莫要賣關(guān)子了,請直言吧?!?/p>
聶望安面上笑意更甚,“武道大會后,我兒明玦將接任清河聶氏宗主之位。”
此話一出,四下嘩然,實在是聶明玦的年紀太小了,不足十四歲啊,但想一想他方才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便是十七歲的少年也及不上,再一想,教導(dǎo)他的那個人在十五歲時就創(chuàng)建出了如今的修真界第一宗門,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有那么兩句話,虎父無犬子和有其師必有其徒,因此在場的見證者只驚訝了片刻,便陸續(xù)道起了恭喜。
長輩們向聶望安表達其后繼有人的恭喜,少年們向聶明玦表達其以最小的年紀接替宗主之位的恭喜與贊嘆,熱鬧不已。
本場比試結(jié)束,少年們只聚在一塊兒說了會兒話,便陸續(xù)結(jié)伴退場,聶明玦是最后一個離去的,卻在行至擂臺邊沿時,突生異變。
一道紅芒從天而降,重重砸在擂臺中心,似是有什么重物砸裂了擂臺。
眾人驚訝極了,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塵土漸散,一道紅衣身影漸漸顯現(xiàn),眾人更覺意外,此人這時出現(xiàn),莫不是來砸場子的?
看清塵土后浮現(xiàn)的那張略顯茫然的臉,玉清被酒水嗆住了。
她大概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