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循環(huán)賽第二輪。
唐門本輪的對手是來自日月帝國的明玉宗,從唐雅收集到的資料來看,明玉宗整體實力不弱,從淘汰賽階段到現(xiàn)在都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p>
唐門備戰(zhàn)區(qū),霍靈兒托腮坐在后面,手里盤著一顆圓潤飽滿的珍珠,無意間,她瞥到自家弟弟和王冬牽在一起的手。
盤珍珠的手一頓,霍靈兒移開目光,權(quán)當(dāng)自己沒看見。
落日森林事件發(fā)生后,并非是霍靈兒大氣將此事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當(dāng)初杜維倫只是出言諷刺霍雨浩就被她廢掉修為,更不用說利用‘考驗’,害霍雨浩生飲陽泉,身受重創(chuàng)的罪魁禍?zhǔn)住?/p>
所以霍靈兒此時的平靜,只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而已。
輕吐口氣,霍靈兒鳳眸輕瞇,當(dāng)初看在王冬親手敲斷自己兩條腿還跪了七個小時的份上她才放過他,現(xiàn)在想想,嘖,干脆讓王冬入贅到霍家吧,反正都是男孩沒差的。
至于王秋...霍靈兒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還是想想怎么說服雨浩在擁有戀人的情況下還能接受你吧。
唉,霍靈兒幽幽地瞥了一眼王冬的背影,難啊。
備賽區(qū)前面,正牽著霍雨浩的手修煉順帶揉揉捏捏的王冬只覺后背突然竄起一陣寒氣,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怎么了?”霍雨浩轉(zhuǎn)過頭,擔(dān)心說道:“風(fēng)寒了嗎?”說著,他還將手覆到王冬的額頭上,“不燙啊?!?/p>
“是嗎?”王冬耷拉著深邃的眉眼,虛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弱柳扶風(fēng)相,“那我的心,為什么會這么熱?。俊?/p>
“心熱?”霍雨浩立馬臉色一緊,修長手指叩在他的脈搏上:“是什么樣的熱法?灼燒還是烤炙?我去叫醫(yī)生。”
“沒事兒,你讓我,讓我.......”王冬氣若游絲地向前動了動,逐漸湊近霍雨浩的下巴,吧唧一口親在霍雨浩側(cè)臉上,“讓我親一口就好啦!”
霍雨浩猝不及防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親了一口后瞬間愣在原地,臉頰漫上薄紅。
‘咖嚓’一聲,霍靈兒捏碎了手中的珍珠,她現(xiàn)在很想把王冬吊起來抽一頓,在場其他人也是一臉不忍直視,很想抽人。
足足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的霍雨浩深深吸了口氣,“王冬,你過來?!?/p>
“雨浩,你還想親親?。俊蓖醵邼匚孀∧?,只露出微微睜圓的眼睛,“這不好吧,靈兒姐大師兄小雅姐他們都看著呢?!?/p>
“原來——”霍雨浩輕笑一聲,伸出細(xì)長的手指在王冬勁瘦的腰上輕撫,然后狠狠一擰!“你知道我姐他們都在啊!”
“嗷!”腰間剎那間傳來劇痛,王冬一嗓子嚎了出來,疼的他呲牙咧嘴連連求饒:“疼疼疼!雨浩、雨浩我錯了!”
“早干嘛去了?!被粲旰茰厝岬奶嫱醵寥ヮ~間冷汗,柔聲道:“該。”
王冬委屈巴巴地捂腰,欲哭無淚。
一旁的蕭蕭翻了個白眼,嫌棄地說:“掐你都是輕的,雨浩就該揍你?!?/p>
“對?!焙筒祟^向來對蕭蕭的話奉為神諭,立馬跟風(fēng)點頭。
“我看也是,既然王冬這么活力四射。”唐雅放下手中資料,烏黑眸底閃過一絲笑意,“那等下你第一個上場吧?!?/p>
“啥?”王冬立馬不干了:“小雅姐,你剛剛不是說這場讓四師姐打頭陣嗎?”
“換你了?!被綮`兒正剔著指甲里殘留的珍珠粉,輕描淡寫道,“連勝三場之前別下來?!?/p>
“那可不容易啊?!必愗愐荒樥\懇的背刺了王冬一刀,“王冬,那就拜托你了,連贏三場后唐門就可以直接進(jìn)行團(tuán)隊賽了?!?/p>
“好耶!”江楠楠和徐三石已經(jīng)在擊掌慶祝了:“看來能直接進(jìn)行團(tuán)隊賽了,我們還能偷一會兒懶。王冬加油!你這個雙生武魂魂帝一定可以的!”
“..........”王冬悲憤交加:“你們是不是人!”
霍雨浩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你的暗傷已經(jīng)被相思斷腸紅治好了,以后別開這種玩笑了。這場你首發(fā)吧,我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乍一聽到相思斷腸紅,所有人的表情都露出一絲異樣,王冬更是。因為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霍雨浩揭穿那枚錦囊骯臟的、自私的真正目的。
美好之下的真相令人發(fā)指,滿目瘡痍??伤麄儏s不想讓這種破事打碎霍雨浩對愛的堅守和那顆赤子之心。所以在所有人的心照不宣下,霍雨浩只知道自己摘下的那朵花將愛人的舊疾治愈,其余一概不知。
王冬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等以后見到父親,一定要父親給雨浩親自道歉,愛不該被考驗。
而此刻,為了掩飾這份不自然,王冬連忙回答,“嗯嗯嗯,我以后也不會了。我第一個上場沒問題的?!?/p>
不過王冬不知道的是,當(dāng)不久后他真的見到他的父親,情況卻是那么的...痛恨。
這時,張樂萱帶著史萊克戰(zhàn)隊也來了備戰(zhàn)區(qū)。因為史萊克的比賽也馬上就開始了,王秋不能亂走,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跟霍雨浩打了個招呼。
“加油?!被粲旰菩χ鴽_他揮了揮手。
“你也是?!蓖跚锏ǖ仡h首,平靜地移開眸光,然后,耳朵紅了。
通紅。
可他的神色仍然孤傲清冷。
這巨大的反差感讓霍雨浩沒忍住笑出聲。
可他的輕笑傳進(jìn)王秋耳里,立竿見影的王秋耳朵更紅了,連帶著脖頸也緋紅一片。
霍雨浩見狀更加驚奇地微微睜大了眼睛,唇邊的笑意越發(fā)清晰。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王冬面無表情抬頭望天:呵呵呵呵區(qū)區(qū)現(xiàn)眼包而已呵呵呵呵呵呵我一點都不嫉妒呵呵呵呵呵。
...
比賽即將開始,明玉宗一眾隊員也到了備戰(zhàn)區(qū),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名身著黑袍的高挑女孩,這便是明玉宗的隊長了。
突然,明玉宗隊長腳步一頓看向唐門,下一瞬,一股鋒銳森然的壓迫感毫無預(yù)兆地朝唐門眾人逼壓而至,看來是特意向唐門示威的。
徐三石、貝貝幾人哪受過這氣,正欲發(fā)作,后面百無聊賴的霍靈兒就揮了揮手,壓迫感瞬間消失。
緊接著唐雅冷哼一聲,逼近魂圣的凌厲魂力毫不客氣向明玉隊長傾軋而去,備賽區(qū)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而窒息。
直面唐雅強橫氣勢的明玉隊長猝不及防間身形一晃,待穩(wěn)住身形后,明玉隊長那一雙奇異的血色眼睛緊盯唐雅,嗓音低啞:“呵,比賽見?!?/p>
唐雅紅唇一勾,“不好意思,我是替補?!?/p>
這句話的侮辱意味太強了,明玉宗立馬有個隊員滿臉怒意的隊員跳出來,“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碧蒲怕唤?jīng)心地瞥他一眼:“智商不夠用就回爐重造。”
那明玉弟子被唐雅這一眼嚇的心臟一顫,頓時沒了勇氣。明玉隊長似要在說些什么,卻聽比賽臺上,裁判手臂高舉:
“循環(huán)賽第二輪第一場,唐門對陣明玉宗,請個人淘汰賽第一場的參賽隊員上臺。”
“去吧,王冬?!碧蒲叛┌紫掳臀⑻В跋≈叢蛔銥閼?。”
王冬因剛才明玉隊長的下馬威心里也存了氣,瞇起漂亮鋒利的眼睛,冷笑道,“交給我吧。”
.
兩刻鐘后,王冬連下明玉宗兩局。第三場個人賽,明玉宗派出一吸血蝙蝠武魂魂師,名叫阿德。
可誰想——沾染王冬血液的阿德突然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你、你的血液里面有什么!?。 ?/p>
王冬聳肩,當(dāng)然是你無福消受的好東西嘍。
下一秒,全場所有人只見阿德身上驟然爆出無數(shù)道金色光線,在這璀璨金光中,沒過多久,阿德這個人灰飛煙滅。
這、這是魂技?此時此刻,全場無論是對手還是伙伴,甚至是主席臺上的徐天然、黑袍國師都愣住了,鴉雀無聲。
“你的血液中蘊含著什么?!為什么阿德吸食了你的血液后會死!”有明玉隊員朝憤怒地向王冬怒吼,也順帶這喊出了徐天然、黑袍國師、裁判乃至在場所有觀眾的心聲。
“你家住海邊啊管這么多。”王冬不屑地勾起唇角,神情桀驁:“裁判,愣著干什么,宣布比賽結(jié)果啊?!?/p>
“噢噢?!辈门谢厣窈筮B忙高聲宣布:“第三場個人賽,唐門勝!”
可就在這時,變故陡生!裁判話音未落,一道敏捷黑影如閃電般躥上賽臺沖向王冬!
臺下眾人見狀立馬臉色大變,霍雨浩更是目眥欲裂:“王冬!”
可就在這種危機(jī)關(guān)頭,臺上的裁判居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霍靈兒眸色冷厲,身影瞬間消失,幾乎是頃刻間便出現(xiàn)在王冬面前。
唐門和史萊克眾人的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緊跟霍靈兒身后跑上比賽臺。
面對襲擊者悍然落下的狠辣攻勢,霍靈兒臉色冰冷抬手便是一掌,赤紅色魂力重重拍在襲擊者胸口!那人立馬口噴鮮血,身體瞬間倒卷而出!
“王冬!”霍雨浩腳步飛快地跑到王冬面前,攙扶住他面露焦急之色:“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受傷?”
王冬本想借此機(jī)會讓霍雨浩多心疼心疼他,可看著他溢滿焦急的冰藍(lán)眸子,說笑的話是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雨浩,我沒事,靈兒姐來的非常及時?!蓖醵χ鴶埳匣粲旰频难缓筝p松地將人打橫抱起,還故意顛了幾下:“嘖,瘦了,你這幾天是不是又背著我挑食了?”
“哪有,你一直和我在一起?!被粲旰票鞠霠縿哟浇切σ幌?,卻最終只是勉強勾了勾唇,干澀道:“剛才真是嚇?biāo)牢伊??!?/p>
“讓你擔(dān)心了,我沒事?!蓖醵拖骂^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霍雨浩略顯蒼白的臉頰,輕聲安撫說:“別怕。”
“嗯?!被粲旰茞瀽灥貞?yīng)了一聲。
“呦呦呦,真是可憐見的。”徐三石揚起眉毛,沖王冬揶揄道:“剛才你沒看見,雨浩可擔(dān)心你了,楠楠都沒追上他呢。”
“三師兄!你說這個干嘛!”霍雨浩一瞬便紅了耳朵,羞憤地將臉埋進(jìn)王冬胸膛里。
王冬垂頭望著他沒說話,只是溫柔眸中滿是深情。
“裁判?!?確認(rèn)王冬無事之后,霍靈兒眸色醞釀著令人心悸的冰冷戾氣:“我的隊員沒下臺就被襲擊,而你當(dāng)時在干什么?如果不是我出手及時,我的隊員怕是已受重創(chuàng),所以,我需要一個說法?!?/p>
“什么說法!”裁判被剛才的變故驚出一身冷汗,見霍靈兒質(zhì)問,這裁判臉色心虛的漲成豬肝色,惱羞成怒的梗著脖子怒吼:“那人不是、不是已經(jīng)被你重創(chuàng)了嗎!你們的隊員也沒有受傷,你們還要什么說法!”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主席臺上的徐天然臉色更是瞬間陰沉下來:“蠢貨!”
“哦?”
霍靈兒鬼魅般出現(xiàn)在裁判身前,伸手死死扼住裁判脖子,凌厲的鳳眸不急不緩地掃過主席臺上一干人,神色冰冷:
“這就是你們?nèi)赵碌蹏鵀榇筚愄暨x的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