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星本以為此生再難與小滿相見,可今日這一幕卻仿若美夢成真。
“陛下,起床了~”小滿輕柔的聲音宛如春日的微風(fēng),輕輕拂過司馬星的心間。金色的陽光像是細密的金線,穿過幕簾的縫隙,灑在司馬星微闔的眼簾上,那光影斑駁之感,仿若夢中的虛幻。他閉著眼睛,心中滿是悵惘,輕輕嘆了口氣:“唉!我就知道,又是在做夢?!?/p>
小滿心中一酸,卻仍故作輕松地問道:“陛下做了什么夢?”
司馬星緩緩睜開眼睛,仿若從沉睡千年中蘇醒一般。他撐起上半身,目光朝著龍床旁邊看去。那木制的面盆架靜靜立在龍床邊,架子上穩(wěn)穩(wěn)地放著裝滿熱水的面盆,熱氣騰騰地直往上冒,似是也在為小滿的歸來而雀躍。小滿已然換上小太監(jiān)的裝束,身姿輕盈地站在架前,雙手緊緊攥著一條浸濕的手巾,正細致地將手巾中的水擰進盆中。那水珠濺起微小的水花,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晶光。小滿隨后舉著熱氣騰騰的手巾,緩緩走過來,陽光暖融融地裹在她身上,宛如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司馬星的眼眸中瞬間閃過驚喜的光芒,他激動地喊道:“不是夢!”他笑著起身,滿心歡喜地想要抱住小滿,可小滿卻靈動地順勢將手巾鋪在司馬星的臉上,輕巧地躲了過去。
“請陛下洗臉。”小滿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俏皮。
“好!”司馬星拿過手巾捂在臉上,用力地擦著,似是想要把這一路的思念和惆悵都隨著這面巾上的水汽一同抹去。小滿卻不動聲色地抽出手來,轉(zhuǎn)身去撣龍袍。她的手指輕輕滑過龍袍的每一處紋路,仿佛在撫摸著歲月的痕跡。司馬星擦完臉,小滿接過手巾放回臉盆,又回身利落地給司馬星穿上龍袍。兩人之間配合默契,仿佛從未有過分離的時光。
“陛下,早膳已經(jīng)準備妥當。”小滿輕聲說道。
“走,用膳去!”司馬星的聲音里滿是興奮,他像小時候一樣,毫不猶豫地拉起小滿的手就往門外沖去。小滿一時十分意外,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可心中卻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司馬星拉著小滿沖出門來,門口的端木良和蔣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小滿急忙抽回自己的手,仿佛做了什么錯事一般。司馬星看了端木良一眼,眼睛里閃爍著孩子般的天真無邪,他歡快地說道:“這是端木良。快走!有雞腿!”說罷,他轉(zhuǎn)頭就繼續(xù)往前跑。
端木良站在原地,有些尷尬地看著小滿,隨后抱拳作揖,禮數(shù)周全地說道:“我是御前四品帶刀侍衛(wèi)端木良?!?/p>
小滿也急忙回禮:“小滿?!?/p>
端木良不再多言,轉(zhuǎn)身追司馬星去了。小滿走得慢些,與蔣易交錯之時,蔣易輕聲問道:“回宮的感覺如何?和小時候的感覺像不像?”
小滿微微仰頭,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宮墻殿宇,輕聲嘆道:“物是,人非?!?/p>
蔣易目光深沉地看著小滿,又問道:“那小滿,對皇帝呢?”
小滿一時語塞,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的心中對司馬星自是有著難以言說的情感,可這情感在這宮廷的重重迷霧與復(fù)雜局勢下,又變得那么難以捉摸。
蔣易似乎看透了小滿的心思,他語重心長地對著小滿說道:“皇帝聰明,你務(wù)必多費心?!?/p>
小滿抬頭看向司馬星,剛好司馬星回頭看她,那驚鴻一瞥間,兩人的目光交匯。在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司馬星的眼神里滿是熾熱的情感,那是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思念與眷戀。而小滿的眼神里,有驚喜,有感動,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擔(dān)憂。她深知這宮廷之中,處處都是陷阱與危險,她與司馬星之間的感情,就像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花朵,看似美麗,卻隨時可能被風(fēng)雨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