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看到王冬懷里抱著的人,徐三石直接爆了個(gè)粗口,等反應(yīng)過來他連忙側(cè)身,讓王冬進(jìn)來。
“沒被人看見吧?”
“沒,避著人回來的,幸好沒住在皇宮,倒是方便了?!?/p>
徐三石趕緊關(guān)上門,又順著貓眼瞥了幾眼外面,確定沒人后才松了口氣,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王冬,眼巴巴盯著他懷里的小師弟,說道:
“嘿,奇了,我和貝貝剛才還商量怎么找小師弟呢,結(jié)果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到你懷里去了,怎么找到的?”
王冬走到套房最里側(cè)的臥室,把霍雨浩放到床上,再蓋上被子,垂睨著昏迷的人,淡淡道:
“自己撞我懷里的。”
“噢噢?!?/p>
徐三石也沒刨根問底的心思,一門心思盯著五年未見的霍雨浩。
半晌,他嘆了口氣,坐床邊上,伸手掖了掖被子,語氣欣喜又憐惜:
“頭發(fā)變長了,眉眼長開了,比小時(shí)候更好看了,就是又瘦了?!?/p>
徐三石說著說著,語氣都哽咽了,他撫摸著霍雨浩的頭發(fā),眼眶微熱,像是陷入了過去的回憶。
“三師兄?!?/p>
王冬皺眉看著一屁股坐他床上的徐三石,語氣嫌棄:“你洗澡了嗎?褲子是干凈的嗎?”
徐三石:“......”
徐三石剛醞釀出來的情緒瞬間消失殆盡,氣笑了都:“終究是我不配了唄?剛才我可看到了,小師弟衣服染血了都能躺你的床蓋你的被,輪到我一個(gè)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的大老爺們就不行唄?”
王冬嘖了一聲,脫口而出道:“那又不一樣?!?/p>
徐三石立馬一臉揶揄地看著王冬,怪叫道,“噢噢噢,那你說說有什么不一樣?”
王冬的神色瞬間沉了下來。
五年來刻意忽略的感情,在此刻被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徹底撕碎了偽裝,令他不得不直面自己這顆仍然對(duì)霍雨浩劇烈跳動(dòng)的心臟。
王冬不禁有些悲哀,他這輩子算是徹底砸霍雨浩手里了。
可這么想著,他的心底又涌出一道隱秘的欣喜。
既然這樣,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照顧你一輩子吧。
梳理好自己的情緒,王冬依舊維持著自己桀驁酷哥的人設(shè),直接把徐三石從房間里攆出去干活:“你什么都沒聽到,去打盆熱水來?!?/p>
“什么熱水?”
剛回來的貝貝把外套掛好,有些疑惑的問房間里那兩人,然后就聽見徐三石嘻嘻哈哈沒個(gè)正調(diào)的聲音:“你就是惱羞成怒、欲蓋彌彰?!?/p>
然后王冬就真的惱羞成怒了,快步?jīng)_到徐三石面前一頓錘,徐三石也迅速反擊,一個(gè)嘻嘻哈哈一個(gè)面沉如水的扭打在一塊。
貝貝無奈地按了按眉心,走過去分開這倆幼稚鬼,“先別鬧了,我有小師弟的消息了?!?/p>
誰料剛聽到他的話,徐三石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他拍了拍貝貝的肩膀,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只憋出來一句:
“我去打盆熱水?!?/p>
貝貝盯著徐三石莫名有些悲壯的背影,一頭霧水地轉(zhuǎn)頭問王冬:“他打個(gè)水為什么這副表情?難不成‘我去打盆熱水’是什么新型暗號(hào)?”
“他精神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王冬翻了個(gè)無語白眼,一把推開了臥室虛掩的門,“你看完就知道了?!?/p>
王冬有重度潔癖,這事唐門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從來不會(huì)冒然去碰他的床和私人物品。
可現(xiàn)在,貝貝看到了什么。
王冬的床上,居然躺著一位睡著的長發(fā)青年。
可是,他看起來怎么...怎么這么熟悉?
貝貝心頭一顫,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年似乎察覺到了對(duì)方灼熱的視線,眼皮顫了一下。
下一秒,他睜開那雙暗藍(lán)霧朦、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撐身坐起來,柔順的黑發(fā)垂落。
于是那張蒼白俊雅的臉龐就生生撞進(jìn)了貝貝的眼中。
“小、小師弟,居然是小師弟?!你....我是...”
貝貝瞳孔驟然一縮,眼眶瞬間漲紅,嘴唇顫抖語句斷續(xù)。
他怔怔地望了霍雨浩半晌,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腳亂地從脖子上掏出一塊圓形木牌的吊墜,拿了幾次才成功拿出來。
貝貝深吸口氣憋回眼底濕意,小心翼翼地解開項(xiàng)鏈走過去,把那塊木牌吊墜遞給霍雨浩,極力掩飾喉嚨中的哽咽。
“雨浩,五年了,你還記得大師兄嗎?這是、你當(dāng)初親手做的,我一直保存到現(xiàn)在,你還記得嗎?雨浩,我是大師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