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用自己的胡子換來了西門吹雪的出手,而蕭綴棠也順勢跟著一起。
萬梅山莊外的野花坡上,花滿樓正靜靜地等在哪里。
突然他朝著一個方向轉(zhuǎn)頭,語氣肯定的開口:
花滿樓西門莊主!
西門吹雪花滿樓!
花滿樓只恨在下身帶殘疾,看不見當代劍客的風采。
西門吹雪難得感到好奇:
西門吹雪閣下真的看不見?
花滿樓莊主想必也該聽說過,花滿樓雖有眼睛,卻瞎如蝙蝠。
西門吹雪難道閣下聽見的是我的腳步聲。
這對西門吹雪來說可就難堪了,要知道他的輕功和他的劍術一樣好,是他可以自負的存在。
花滿樓笑著搖了搖頭。
花滿樓不是的,莊主的輕功很好,行動時我完全沒有聽到聲音。
西門吹雪那是為何?
花滿樓因為殺氣,利劍出鞘,必有劍氣,莊主平生殺人幾許,身上自然帶著殺氣。
西門吹雪面上更加冷然,他已經(jīng)從花滿樓的話語里聽見了他對自己殺人的不滿。這種不滿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是對生命的珍惜。
花滿樓是一個好人,但他們不是一路人。西門吹雪這么認識到。
西門吹雪閣下受不了這種殺氣,所以選擇不進萬梅山莊。
花滿樓這坡上鮮花甚美,莊主多多領略,自然能消磨殺氣。
西門吹雪不屑道:
西門吹雪鮮花的美,又怎能比得上殺人時的血花?這世上永遠都有殺不盡的背信無義之人,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眼看著血花在你劍下綻開,你若能看得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說完,西門吹雪就悄然離開了。
花滿樓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了對西門吹雪的看法。
花滿樓怪不得他能練出那種一往無前的殺人劍法,原是因為他竟真的將殺人當作了一件神圣而美麗的事,他已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這件事,只有殺人時,他才是真正活著,別的時候,他只不過是等待而已。
一旁的陸小鳳也只能感慨:
陸小鳳幸好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
寬敞的馬車里,蕭綴棠給西門吹雪上了一盞冰鎮(zhèn)紫蘇飲,消消暑氣 。
蕭綴棠表哥似乎有些不高興?
西門吹雪沒有,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為什么會有人自己眼睛都瞎了,還那么熱愛生命與自然?
以寬容和慈悲去看待世界,這也是一種純粹,西門吹雪雖然不理解,但尊重。
花滿樓對西門吹雪來說就是一種“自己無法做到卻值得觀察”的存在,他會對花滿樓保持一種“遙遠的欣賞”,但他絕不會像對陸小鳳那樣親近。
蕭綴棠想不明白,就別想了,表哥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劍是殺人器,握劍的那一刻就要做好殺人的準備。
西門吹雪點頭,表妹和他才是一路人。
西門吹雪你那兩個用劍的下屬呢?
蕭綴棠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蕭綴棠我有事讓他們?nèi)フ倚∫谭蛄?。
西門吹雪除了劍之外關心的事情很少,能記住蘇暮雨和洛青陽,還是因為他們兩個劍用的很好,無論是蘇暮雨的十八劍陣還是洛青陽的九歌劍法都有非常強大的潛力。要不是表妹不許,他也想和他們打上一架。
西門吹雪玉羅剎不是好人,你和他還是少接觸為好。
說起記憶里那個不著調(diào)的親爹,西門吹雪的態(tài)度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什么感情。
畢竟不管玉羅剎是有苦衷也好,還是純粹不在乎也罷。他在西門吹雪的生命里確實很少出現(xiàn)。幼時是母親陪著西門吹雪,母親走了,他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劍。
蕭綴棠我知道的,表哥不用擔心。
這次來大明皇朝,金鵬王朝的財富和青衣樓都是她看中的目標,奪嫡自然是手上的底牌越多越好。
可要在大明皇朝吞并這么一大筆財富,她必須找一個本地人合作,還有比自己的小姨夫,西方魔教玉羅剎更合適的人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