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安出了門后，猶豫了一瞬間，向人打聽了潯水街慈檀巷，一路來到了底層百姓的住處。

這條巷子有些窄，經(jīng)過時許多正在忙碌的百姓都往林瑞安身上瞧。

林瑞安身上的衣裳太白了，太過干凈，太過惹眼。

林瑞安沒去管這些百姓的眼神，徑直地走到盡頭，有一處岌岌可危的木屋。

木屋前一老奶奶正在收晾干的衣裳。

老奶奶收好后轉(zhuǎn)身瞧見了林瑞安，用她那沙啞又年邁的聲音道：“你也是笑笑的朋友嗎？快進來坐吧?！?/p>

林瑞安：“也？”

還有誰來過？

等林瑞安進屋便明白了。

屋中兩人正打伙燒飯，譚苑燒火燒得灰頭土臉，望過來時一臉疑惑：“席書昀？你怎么來了？”

就連炒菜的那人也愣了一瞬：“我沒有告訴過你趙奶奶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瑞安：“宋為簡，席家什么查不到？”

宋為簡感覺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在何處。

趙奶奶：“哎呦，你們不要吵架嘛，都是朋友啊?！?/p>

宋為簡：“譚苑，你先在這看著飯，我和他好好聊聊?！?/p>

譚苑：“那你快些回來，我不怎么會?！?/p>

趙奶奶一臉慈祥：“來來來，我教你，小宋你們好好聊?！?/p>

林瑞安與宋為簡來到屋外。

宋為簡：“所以你今天來此究竟是為什么？”

“我猜你沒告訴她真相?！绷秩鸢驳?，“你不會……連她孫子的死也沒告訴她吧？”

宋為簡：“奶奶本來年紀就大，一直和趙常笑相依為命，告訴她真相無異于讓她死。”

“你究竟是怕她傷心，還是怕她找誰報仇？”林瑞安面無表情，“但林瑞安已經(jīng)死了。”

宋為簡：“我承認最開始我還沒找到塵哥時不想讓奶奶找他報仇，但我和譚苑一直來此照顧奶奶，久而久之也有了些感情?！?/p>

“而且你別忘了，趙常笑的死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彼螢楹嗇p輕威脅道，“你最好把嘴封嚴了?！?/p>

他們在屋中圍了一桌，桌上雖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趙奶奶：“笑笑在那邊過得還好嗎？”

宋為簡：“前些天他還和我說您送去的李子已經(jīng)被他吃完了，本想回來再吃一些，奈何事情太多實在脫不開身，叫我替他像奶奶道歉呢?！?/p>

趙奶奶：“哈哈哈，不要緊不要緊，事業(yè)更重要。”

譚苑：“奶奶您不說我差點忘了，我將笑笑給您的錢放在您枕頭底下了，您記得撿好?！?/p>

趙奶奶：“好好好，笑笑有出息了?！?/p>

林瑞安一言不發(fā)，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

忽然視線中出現(xiàn)一雙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手，夾了一筷子的肉放在林瑞安碗里。

趙奶奶：“多吃點肉，瞧你瘦得?！?/p>

緊接著夾了些青菜：“當然也不能挑食，青菜有很多營養(yǎng)?！?/p>

林瑞安不愛吃青菜。

但從前，宋矜鳶給他夾一塊肉，林守正就會給他夾一點菜。

林瑞安張了張口：“謝謝……奶奶。”

他沒像從前一樣偷偷扔掉青菜，而是合著飯一口刨進嘴里。

果然，青菜真的很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