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即將橫刀出鞘的剎那,一只纏著紗布的手悄然伸出,輕輕按住了她因沖動而微微顫抖的手腕。
一瞬間,青鳶怒火消散不少,只余留一陣對沖動的懊悔。
若非宋墨攔著她,她都要進了竇世樞的圈套。
只見竇世樞臉上不見絲毫畏懼之色,顯然他憑借著朝廷命官這層身份而底氣十足。
青鳶若是此刻做出什么沖動之舉,到頭來牽連的可就不只是她自己,更有那無辜的英國公一家。
青鳶底下頭,目光短暫的停留在他的手上。
緊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直沖鼻尖,刺激著她的味蕾。
青鳶我與你的舊賬來日在算!
隨后青鳶拉著宋墨出了竇府,一出竇府青鳶便心疼的抓起宋墨的手。
青鳶疼不疼?
宋墨疼。
宋墨夫人吹吹就不疼了。
宋墨緩緩抬起手腕,輕輕送到青鳶唇邊。這一動作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又似乎有著難以言說的堅定。
見青鳶眼眶泛紅,委屈得泫然欲泣,他心中一緊,立刻收起了剛才的笑意。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纏著帶血紗布的手指輕輕顫抖著,溫柔地為她拭去頰邊滑落的淚珠。
青鳶回家吧,傷口該換藥了。
青鳶收斂起情緒,轉(zhuǎn)身就走,還未走兩步身子一晃,整個人懸于半空,一只有力堅定的大手停留在她的腰上。
宋墨送夫人回家。
宋墨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輕輕將青鳶打橫抱起。
他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緩緩轉(zhuǎn)身,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青鳶你手上還有傷呢。
宋墨夫人這么輕,不礙事。
夜幕低垂,溫泉池中升騰起裊裊白霧,在搖曳的燭光映照下宛如仙境。
青鳶輕移蓮步,遣退一旁伺候的侍女們,獨自捧著盛滿草藥的精致瓷盤緩緩走近。
青鳶受傷還要逞能,這下好發(fā)炎了。
青鳶的手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撩開她手上的紗布。
每一寸動作都帶著幾分猶豫與緊張,仿佛害怕觸碰到隱藏在紗布下的傷痛。
宋墨這些傷,已經(jīng)是小傷了。
這些年來,他長年征戰(zhàn)于四方。沙場上刀光劍影之間,無數(shù)傷痛加諸其身,磨難與苦楚更如影隨形。
而今這一道小小的傷痕,在他遍歷滄桑的身軀之上,又何足掛齒呢?
青鳶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會心疼的。
青鳶細(xì)心地為宋墨上好藥,動作輕柔卻帶著幾分疏離。就在她起身打算離開的瞬間,一只手臂突然從身后伸來,緊緊地纏繞住她的腰肢。
猝不及防之下,她被這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重新拉回了浴池邊,水花濺起,在靜謐的空間里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宋墨穩(wěn)穩(wěn)接住她未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宋墨夫人……
宋墨將青鳶抵在浴池邊緣,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
昏黃的燭光下,水汽氤氳繚繞,他微微俯身,眼神深邃得如同夜幕下的幽潭,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力量。
青鳶嗯?
在氤氳的水汽之中,青鳶仿若自朦朧畫卷中蘇醒,她緩緩抬起眼眸,那一瞬,目光與他悄然對視。
這目光仿佛帶著穿透水霧的力量,直直地觸碰到他的心底深處。
宋墨夫人給我生個孩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