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鬧劇結束之后,凌久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阮瀾燭去吃了頓大餐。
任憑阮瀾燭如何推脫,凌久時充耳不聞,東拉西扯地把人哄騙到了餐廳門口。
照凌久時的話來說,他這小身板一看就是沒好好吃飯。相識即是有緣,一定要帶他吃頓好的補補身子。
對此,阮瀾燭無法反駁。
自從家里的公司出了問題,傭人被遣散,在校被排擠,阮瀾燭確實很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凌久時的出現(xiàn)對他而言,宛如一束穿透黑暗的光。
阮瀾燭仿佛一只被困在無盡黑夜中的孤鳥,而那束光,恰似破曉時分的第一縷晨輝,溫柔地灑在他身上,將誤入歧途的他拉回正軌。
這光芒并不耀眼刺目,卻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暖,足以驅(qū)散他心中長久以來積聚的陰霾。
等待上菜的間隙,阮瀾燭目不轉睛地盯著凌久時許久,看得凌久時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摸著后脖頸。
小凌久時:“你,干嘛一直看著我?”
小阮瀾燭:“看你好看啊?!?/p>
一不小心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口,阮瀾燭看到凌久時略帶震驚的神情,手忙腳亂地找補。
小阮瀾燭:“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謝謝你今天幫了我。從今天起,凌凌哥說什么我就做什么?!?/p>
小凌久時:“真的?”
小阮瀾燭:“真的!”
小凌久時:“那我讓你把你們家的銀行卡卡號發(fā)給我。”
小阮瀾燭:“?。?!”
小凌久時:“怎么,剛剛還說什么都聽我的,這就不樂意啦?”
小阮瀾燭:“我只是不明白。”
小凌久時:“不明白什么?”
小阮瀾燭:“你不是知道我們家最近資金方面有困難,要這個有什么用。”
凌久時被阮瀾燭一臉真誠的詢問可愛到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一次阮瀾燭沒有躲開,凌久時甚至有一瞬的錯愕,
——阮瀾燭好像主動蹭了下他的手心。
像個小狗。
他越想,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覺得阮瀾燭的一舉一動都透著別樣的可愛,就連認真解釋的話語,也都帶著抑制不住的歡快語調(diào)。
小凌久時:“當然是先幫你解決眼下的困難啦。聽起來你們家需要的錢應該不少吧,短時間內(nèi)肯定是湊不到的,我既然有能力,自然是要幫到底?!?/p>
小阮瀾燭:“你已經(jīng)幫了我這么多,這些事情怎么還能再麻煩你呢!”
小凌久時:“反正最后不都是要還的嘛,而且這是我主動的,你別有太大負擔。再說了,欠著我總比欠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要好?!?/p>
阮瀾燭思索良久,最后還是接受了凌久時的好意。
……
……
一個月后。
阮氏企業(yè)的資金危機終于迎來了轉機。當那筆救命的款項順利到位,企業(yè)如同一艘在暴風雨后重歸平靜海面的巨輪,穩(wěn)步地重新駛入了正常發(fā)展的航道。
父母好像更忙了,依然抽不出時間回家看望阮瀾燭,甚至對于他們的救命恩人都不曾過問,仿佛這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而阮瀾燭經(jīng)過一個月的沉淀也成長了許多,他不再奢望父母的關心與愛,對誰都是冷眼相待,變得獨立,孤僻。
他再沒給過除了凌久時外的任何一人好臉色。
十分平常的一天,阮瀾燭照舊坐在餐桌前吃飯,電視上毫無感情地播報著近日新聞。
“昨日,我市高速公路上發(fā)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一輛商務車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撞向護欄,造成兩死一傷,而肇事司機逃逸,具體原因尚在調(diào)查中——”
“據(jù)悉,死者為凌氏集團的董事長及其妻子,凌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凌久時身受重傷,現(xiàn)已送往醫(yī)院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