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的,不會離開你的?!弊T惟筠輕聲細語地安慰道。顧鐔凝視著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這雙眼眸里此刻滿是懵懂與真誠,不知為何,他內心的狂躁不僅沒有半分消減,反而更甚?!澳愀臼裁炊疾恢溃 痹捯怀隹?,顧鐔便有一絲后悔的情緒涌上心頭,像是暴風雨后短暫的寧靜。
譚惟筠被這突如其來的嘶吼聲震得一愣,旋即心頭騰起一股無名火:“那你倒是說清楚?。∶看味际沁@樣,吼我又有什么用!”顧鐔聽著她的話,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猛擊,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因為譚遙會害你!”可這句話剛一出口,他就像是吞下了苦澀的藥丸,滿心后悔。
果不其然,在坐上駕駛座的空隙,就聽譚惟筠聲音陡然拔高,“你別胡說!”她的情緒在這一刻像是決堤的洪水,急切而難以抑制?!拔覜]胡說?!被貞穆曇魠s如同被風雨吹打的殘燭,虛弱而又執(zhí)著,帶著幾分想要求得理解卻不可得的無力感,這聲解釋,像是在洶涌波濤中掙扎求生的小舟,顯得那么無力卻又不甘放棄辯解。
看著譚惟筠那張滿是懷疑與不解的臉,我感到一陣無力,聲音低沉而壓抑:“我若全盤托出,怕你會覺得我瘋了?!闭f罷,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似用盡全身力氣:“我說,我是重生的,你信嗎?我們上輩子,便是夫妻,這你能信嗎?更甚者,我上輩子未能護你好,讓你慘遭譚遙毒手,這,你又能信嗎!”語氣從最初的隱忍漸漸轉為失控的爆發(fā),仿佛積蓄已久的情感在此刻決堤。
譚惟筠只覺腦海仿佛遭受了一記重擊,天旋地轉間,周遭的世界都變得虛幻起來。“不……這不可能……”她下意識地低語著,聲音因震驚而微微顫抖。她多想毫無保留地相信顧鐔的話啊,可那些深植于心底的理智與長久以來所秉持的世界觀卻如鐵壁銅墻般橫亙在眼前,固執(zhí)地告訴她:這樣的事情,絕無可能發(fā)生。
“呵?!鳖欑啺l(fā)出一聲輕笑,那笑聲里卻滿是苦澀與自嘲,“我理解你,這確實難以接受。所以我早就說過,即便我把真相和盤托出,你也不會相信的?!彼脑捳Z中帶著一絲難掩的心酸,那份難受的情緒仿佛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隨著每一個字眼緩緩流淌而出。
任由譚惟筠在內心經(jīng)歷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她最終抬起頭,眼眶泛紅,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我還是無法相信……我不信遙哥會害我,他……他真的不是那樣的人?!痹捯魟偮?,就被剎車的慣性往前栽了一下。
“你最不相信的竟然是這個?”顧鐔的聲音里滿是錯愕,他不可置信地凝視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受傷。“你就如此堅定地相信他?”譚惟筠迎上他的目光,心中泛起陣陣苦澀:“你根本無法理解!我從小到大,與他們相依為命,我的父親從未管過我,只有他們始終陪伴在我身邊?!闭f到后來,她的聲音漸漸哽咽,“我怎么可能懷疑我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