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宋安瀾跟朋友們在學校附近找了家面館吃。
他給潘月虹轉了一千塊，沒一會兒就領了，又發(fā)了什么宋安瀾沒仔細看，退出綠泡泡玩游戲去了。
宋安瀾習慣自己坐，但面館較小，過道窄，干脆跟江源坐一起。
坐在外邊的江源輕描淡寫在他屏幕上飄一眼。
“不是說戒了嗎？”江源取笑道。
“什么？”邵凱托著臉問。
“俄羅斯方塊。”
邵凱笑道：“人家癮大。”
“玩明白了是要參加世界比賽的。”唐韻在給自己補妝，“你們懂什么?！?/p>
江源饒有興致地用胳膊肘碰碰宋安瀾，“真的假的？”
聽見他說：“再說。”
“歡迎光臨。”
靈性的機械女聲響起。
邵凱下意識抬頭看了眼。
隨即喊：“謝行知?！?/p>
謝行知又朝他輕點腦袋。
男生坐在他們后面，點了面，正在看網(wǎng)課，一瓶牛奶被人放下來。
“？”
“邵凱請的，別客氣?！苯存倚Φ馈?/p>
飯后，宋安瀾喝了口江源給自己拿的椰汁，目光飄到謝行知寬直的肩膀上。邵凱把他擋了大概，但比他高出一截肩背，相比起來，肩膀還比他們兩個兄弟都寬。
正出神。
“那個，我有件事不知當不當講？”唐韻醞釀半天才開口問。
江源舉著手機，沒看她，“關于誰？”
“蔣虞?！?/p>
“說來聽聽?！?/p>
唐韻解釋：“周六她有事——”
邵凱還在吃，很絕情地說：“有事她就別去?！?/p>
“……”
唐韻在想下面怎么說。
“我星期天還有事呢。”
“你什么事？”邵凱問。
江源笑嘻嘻陳述：“星期天我爸生日，我得給他做頓飯，體現(xiàn)他兒子的孝心?！?/p>
邵凱調笑：“你浪費那點菜不如變現(xiàn)效果好?！?/p>
“去死。”
“……”
良久，唐韻試探性問：“不然，下星期再去？”
“下星期我有家族聚會?！鄙蹌P說。
江源嗔怪：“你們真跟電視劇一樣，坐一包間里家族聚會？”
邵凱嗯了聲，從表情里看出不是很喜歡這種儀式。
江源注意到比他表情還難看的唐韻，斬釘截鐵地說：“就周六去，我們都慣她多少回了?！?/p>
“就是?！鄙蹌P頷首：“以前是秉承兄弟妻不可欺的原則，現(xiàn)在誰慣她。”
“是這樣，我說過她，她就說我們不把她當朋友?！碧祈嵍疾惶靡馑颊f，跟小學生一樣。
邵凱忍無可忍，“不是宋安瀾，這種前女友你從化糞池淘的？”
宋安瀾：“……”
“不能這么說她，她是我閨蜜！”唐韻袒護道。
江源似笑非笑：“你們都管那種生物叫閨蜜啊?！?/p>
唐韻躊躇一陣，“那要不然…下下…”
“下下星期我有事?！彼伟矠懤浔驍嗨?/p>
唐韻痛斥：“你天天在家里泡著，能有什么事??！”
“……”
話題在宋安瀾的沉默中結束，邵凱最后一個吃完他的面起身去結賬。
“走了走了，回去班里補補覺?！苯垂愤B天，拿著手機給邵凱轉錢。
早上答應潘月虹，他就真沒睡，倒是宋安瀾。
一般其他老師走個流程，喊不起來就不管他。潘月虹是個例外，睡一次喊一次。
宋安瀾被她折騰睡得半夢半醒，做夢都夢見潘月虹在喊他，有時候醒了都會下意識抬眼，不是潘月虹的課就又繼續(xù)睡，都要精神萎靡了。
“干嘛不住宿，趴著多難受?！碧祈嵑闷娴?。
“不想上晚修?！苯凑f：“晚上是上分的好時候，給學校了，它幫我打排位？”
“……”
“謝行知，你的我也付過錢了，待會兒直接走就行。”邵凱對謝行知說一句，號召兄弟幾個離開面館。
學校午休不開校門，幾人從老校區(qū)的后墻翻進去。老校區(qū)跟著報廢的還有監(jiān)控系統(tǒng)，晚上很多小情侶會壯著膽子來這里幽會。
邵凱剛要跳下去，突然壓低聲音問：“唐韻呢？”
“她回家睡，你什么時候見過她跟我們翻墻的?！苯从悬c煩，“快他媽下來，成天就你磨磨唧唧?！?/p>
幾人貼著老舊教學樓后墻走，江源偏頭看一眼布滿灰塵的教室，心里莫名其妙發(fā)怵。
“唉，你們都聽過這C字樓的傳說吧。”
“女學霸被欺負上吊那個傳說嗎？”邵凱問。
江源頜首，腳下枯葉被整齊的腳步踩得扎扎響，在安靜的老校區(qū)格外刺耳。
“莫名其妙，哪個學校還沒這么個傳說了，去隔壁職中一問，傳說內容都大差不差?！鄙蹌P不以為意地聳肩。
老校區(qū)靠河，成天吹風，現(xiàn)在風吹得正大，幾人放在外面的手凍得有點僵。
宋安瀾走在最后面，把手揣進外套里。
砰——
“靠！”江源一激靈。
腳步聲停下來，三個腦袋齊刷刷往后仰。
“窗沒關緊，風吹的。”邵凱盯著三樓那扇咯吱響的窗戶說：“你他媽這么膽小，還去玩密室，別到時候嚇哭了，丟人?！?/p>
三人又把頭轉回去。
然后——
“我靠！?。?！”
“喊什么喊！”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黃主任被江源的尖叫聲震得頭疼。
“你他媽傻逼吧，喊你妹??！”剛才江源嚇得連退幾步，撞進邵凱懷里，這聲幾乎在江源耳邊說。
要不是邵凱扶著，他差點腿軟跪下去，“不是我說，黃主任，你走路都沒聲兒??！嚇死我了?！?/p>
“你們三個放學不回家，又翻進來干什么？”
“我們……我們進來…”江源被嚇得沒思路，磕磕巴巴半天。
“行了，不用解釋了?！秉S主任無奈道：“來都來了，回教室把校規(guī)抄了?！?/p>
“還有，禁止大聲喧嘩，現(xiàn)在住宿學生睡得正香呢，你們還鬼哭狼嚎的?！?/p>
鬼哭狼嚎？
“不是！我正精神緊繃，黃主任你一個突臉，心臟都要從嘴里跳出來了！”
“好了好了?！秉S主任一臉晦氣，“安靜點回班里去。”
最后一節(jié)課，夕陽橙黃灑在校園各個角落，被窗戶剪切的橘子色碎片落在靠窗書桌。
“班會前講一下我們班的一些問題，校服問題，講過很多次，統(tǒng)一著裝，沒穿的明天都給我穿上，然后上周……”
宋安瀾盯著干凈的桌面，靠著椅背懶洋洋地抱胸發(fā)呆。
“然后最嚴重的問題，上課睡覺，宋安瀾就算了，后面那一排都睡，科任老師都說從來沒見過這么壯觀的場面，你們后排的同學，是有什么意見，在集體反抗嗎？”
潘月虹嚴厲的聲音落地兩秒，又聽見她說：“邵凱，你來開個頭。”
聞言，男生懶懶散散站起來。
“你有什么意見？”
“老師，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老師們都太催眠了?！?/p>
咚咚——潘月虹拍拍鐵質講臺，壓制住班里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
“后排的幾個，今晚把所有文言文抄一遍明天交給語文課代表?！迸嗽潞缯骸懊魈煸偎蛢纱?，后天三次，只多不少，自己看著辦?！?/p>
“坐直了，現(xiàn)在講這一周的安排……”
宋安瀾剛要摸筆抄文言文，兩秒后又靠回去，不抄潘月虹又不能拿他怎么樣，現(xiàn)在她又聯(lián)系不上周女士。
就算聯(lián)系上了，周女士估計也懶得管他。
“報告?！?/p>
熟悉的聲音。
宋安瀾下意識抬眼去看，入眼戴著學生會袖章的謝行知，身后跟了兩個人，正在往教室里看。
潘月虹朝他點頭，看他走進班級檢查。
謝行知徑直朝宋安瀾走過來，兩人匆匆對視一眼，這狀態(tài)——情不自禁讓宋安瀾想起某天的告白。
也是這么一副正經(jīng)模樣。
“我們繼續(xù)?！?/p>
今天的衛(wèi)生是潘月虹盯著做的，沒有扣分。
放學，教室里走得只剩宋安瀾他們幾人。
“星期三有電影看唉，尖子生們又得寫觀后感嘍?！苯锤`笑。
每個月，學校會組織看電影，都是些抗戰(zhàn)片，會選幾個成績較好的尖子生寫觀后感。
一般這時候宋安瀾一句上廁所去了就不回來。
——
周三。
看電影前，潘月虹提前十分鐘回教室組織秩序。
“宋安瀾，邵凱，江源，你們幾個去上個廁所?！?/p>
“？？”聽見命令，江源靠著椅背沒動，“我不想去。”
“那等會看電影就在那上?！?/p>
宋安瀾：“…………”
“認真看，結束有提問環(huán)節(jié)，答對了有獎勵?！迸嗽潞缗呐氖郑骸昂昧耍嘘??！?/p>
多媒體室是階級教室設計，三百座，勉強容納一個年級。
高二二班是第一進來的，旁邊空出了一班的位置。
宋安瀾長得高坐得也高，往下看，一堆黑色腦袋擁動著進來。
他抱胸半瞇著眼，乍一看像睡著了。
片刻，身邊坐了人，他瞬間感覺不自在，往旁邊不動聲色地挪一點。
觀察到這細微的動作，剛坐下的人問：“宋同學，我碰到你了么？”
宋安瀾眼睛睜開，不愿接受地偏頭過去，又一臉晦氣地偏回來。
“碰到了?！彼麛Q眉，“滾過去點?！?/p>
都是單獨位置，謝行知再想滾也滾不了，宋安瀾瞪人的時候，看見他帶過來的紙筆，一時間沒反應他拿這些的作用。
“唉，謝行知，借張紙用用?！苯崔又X袋。
謝行知剛要撕紙，就聽見宋安瀾不耐煩地問：“干嘛？”
“玩五子棋。”江源說。
“用血玩？”
“對啊，我們沒筆啊?！苯崔D頭對邵凱說。
“也問別人借支唄?！?/p>
一只流暢有力的手臂把筆和紙推到面前——
宋安瀾下意識乜斜過去，謝行知手里多了支黑色簽字筆。
“拿走。”宋安瀾匆匆把東西推到江源面前。
“哦，謝啦謝行知?！?/p>
“宋安瀾玩不玩？”
聞言，他微晃腦袋。
多媒體室黑下來，黃主任組織好秩序才開始電影。
開頭就是一串爆炸和吶喊聲。
宋安瀾被震得腦子突突跳，煩躁地嘖一聲。
勉強看了點，電影畫面震撼，演員們的殘肢斷臂做的十分真實。
正看的入迷——
“給你的?！?/p>
一張紙條被前面的男同學扔到面前。
“？”宋安瀾借著微弱的光亮看了好一會兒，勉強看見幾個字。
“什么東西？”江源用氣音問。
“情書?！彼伟矠懻f。
“這么小的情書？”江源驚詫。
身邊人的視線撇過來，宋安瀾似有所感，抬起眼皮，昏暗中，兩人的眸子清澈明亮，短暫對視幾秒。
宋安瀾先忍不住，聲音又怒又?。骸翱词裁矗俊?/p>
“喜歡的人。”
江源：“？”
“噗嗤——”
宋安瀾暴躁地偏過臉，咬牙：“再笑？”
江源狠狠憋住：“不好意思…真的……”
太他媽好笑了。
“到你了?！鄙蹌P用筆戳戳身邊的人，好奇道：“你抖什么？”
“太……冷?！苯幢锏碾y受，勉強應了句。
邵凱想了想，“我脫外套給你？”
宋安瀾已經(jīng)轉頭過去，槍炮聲太大，聽不清在說什么。
…
“你他媽再說喜歡我試試？”
“為什么？”
“哪個正常人會想被GAY追著說喜歡?！?/p>
“……”謝行知思索片刻，淡淡道：“我不喜歡男的，喜歡你。”
“……”那不就是GAY？
“干什么呢？”
宋安瀾嘴唇蠢蠢欲動，倏忽被潘月虹的聲音打斷。
男生沉著把臉轉正，那張紙條早已被他捏成小球揉在手心。
邵凱不動聲色把那張畫滿三角形和圓形的紙塞到桌肚子里，又聽見潘月虹警告：“宋安瀾，你安分一點?！?/p>
誰不安分？旁邊一口一個喜歡的才他媽不安分。
潘月虹緩和道：“行知，要不要換個位置？”
“不用老……”
宋安瀾插嘴：“我換?！?/p>
潘月虹抱住手臂，面無表情，“你給我好好坐著，別干擾旁邊的謝行知?！?/p>
“……”
江源已經(jīng)不笑，目中無人在他耳邊打趣：“好一個區(qū)別對待。”
宋安瀾身子往他那邊傾斜：“那你怎么不去教育局舉報？”
“……”
潘月虹看見他們貼著，警告性輕咳兩聲。
江源坐直身子，身邊人保持沒動，慵懶像只愜意的貓。
“……”潘月虹搖搖頭，算了，還是聽話老實的。
槍炮聲大，能睡也睡不著，宋安瀾臉上輪廓被那點光亮照得柔和，平添幾分倦懶。
正盯著謝行知筆規(guī)律的晃動，動作忽然停下，宋安瀾淡淡抬眼看他。
謝行知的眼睛被照得很亮，輪廓模糊，一直都是那張什么表情都看不見的臉，真他媽欠揍。
他看了會兒電影畫面，接著繼續(xù)低頭寫觀后感。
宋安瀾視線又看回筆上。
都說觀后感，還沒看完，一班有幾個跟他一樣已經(jīng)提筆在寫，偶爾看一眼屏幕，正經(jīng)得像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好像已經(jīng)看見他們坐在辦公室里看電腦敲鍵盤的影子了。
“宋同學?！?/p>
宋安瀾回神片刻，才蹙眉問他干嘛。
“我的筆掉了?！?/p>
筆掉了跟他說干什么？他能給你變出來？
“可以讓我撿一下嗎？”
宋安瀾一臉晦氣地吁口氣。
“哦?！?/p>
謝行知腰背彎下去的下一秒，宋安瀾就后悔了。
他無論站著還是坐著都比別人多一截身子，現(xiàn)在彎下去也是，那截身子幾乎盛在自己面前。
宋安瀾身子繃成直線，緊貼著椅背，謝行知摸了半天都沒起來。
宋安瀾盯著那一寸白皙脖頸看了一會兒，情不自禁伸手去揉他腦袋。
意想不到的柔軟。
江源剛輸了一局五子棋，轉頭過來想跟宋安瀾吐槽，被這一幕沖擊得半天說不出話。
可見度算不上高，兩人的動作只一眼就能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謝行知好看的手撐在他面前的長桌上，又細又白，似有似無地曲了下。
片刻直起身，視線看過來。
宋安瀾忽然偏頭，莫名其妙罵江源：“你他媽摸人家干什么？”
“？”反應片刻，江源尷尬地點頭認下。
不知過去多久，多媒體室重新亮起來。
“同學們，現(xiàn)在是提問環(huán)節(jié)，以下有十個問題，答對了有獎勵。”
“什么本子？”江源抻著脖子。
黃主任一舉起來邵凱就覺得眼熟，越看越眼熟：“沒看錯是數(shù)學老師答對題發(fā)的印著二中校門的單行本?！?/p>
“操，這也算獎勵，早在我們班發(fā)爛了。”
宋安瀾看一眼謝行知帶過來的本子，已經(jīng)寫完合上，封面也印著他們學校大門。
謝行知視線輕輕落在宋安瀾粉嫩的耳廓上，片刻又收回去。
按安排問完十個問題，前排的站起來，一一朝門口走。
“走后門?！鄙蹌P起身說。
正直放學，走廊樓梯都是學生，很擠。三人倚著印了學校優(yōu)秀教師的公告欄，其中包括黃主任和潘月虹。
邵凱眼皮突然掀起來，看見正朝他們看的女同學，不動聲色站得正經(jīng)了點。
視線一看身邊兩位兄弟，瞥見散發(fā)著慵懶帥感的宋安瀾，又默默換回站姿。
“那個……”
三人同時抬眼。
“宋同學，有空嗎？可不可以聊聊？”
感覺到身邊人走開，宋安瀾看見兩個兄弟識趣地往教學樓走。
“……”
宋安瀾剛要拒絕，余光瞥見某個人。
“可以，去哪聊？”
女生受寵若驚，“等會兒…放學可以去奶茶店里坐坐嗎？”
“可以?！?/p>
——
“我說他脫單就幾天的事?！苯磁吭诙峭驴?，吃瓜似地：“唉，謝行知看見怎么一點表情都沒有？”
邵凱看向多媒體室外佇立的人，不以為意：“說不定心里難受死了?！?/p>
“也許是還沒愛到那種程度?！苯纯戳税胩斓娜私K于有動作，朝宋安瀾走過去。
而宋安瀾，沒看見似的朝教學樓走過來。
“可惜啊，學霸的青春愛戀就此隕落嘍?！苯窗岩暰€收回來，揶揄道：“算他倒霉。”
邵凱怔怔，若有所思。
“喲，大紅人回來啦？”
宋安瀾朝江源比個中指，走進班里拿了手機又出來。
“有約，你們先去，等會兒就過去。”
——
“我第一次跟…男生…約…吃東西?！迸目陌桶停坝悬c緊張。”
“沒事。”宋安瀾喝了口奶茶，托住臉看她。
有句話說得好，少女的臉紅勝過一切情話。
女生不施粉黛，也不失顏色。
“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焙蠡谀X子一熱就答應她，本來打算不戀愛了。
?！?/p>
“你好?！?/p>
“一杯芋泥奶茶?！?/p>
“好的，八塊?！?/p>
“微信到賬八元?！?/p>
女生問：“怎么了？”
幾乎聽見謝行知聲音的下一秒，他眉頭就擰起來，女生嚇了一跳。
他重復：“沒事?！?/p>
又喝了口奶茶。
人影在他前面那張桌子坐下來。
“……”
宋安瀾回頭看了眼，這人他媽純堿，這么多位置非坐那。
“那…那個，我挺喜歡你的，你打籃球我都有為你加油。”女生緊張的雙手握著奶茶杯，指甲一點一點扣著杯上的標簽。
宋安瀾剛聽一點，就抬眼過去，謝行知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兩人視線牽了好一會兒。
“宋同學？”
宋安瀾回神：“哦?！?/p>
女生羞怯地問：“你怎么想？”
某人還在看他，宋安瀾沉不住氣。
嘎吱——
女生腦袋跟他轉過去，看見他兇巴巴揪住謝行知的校服領子，整齊熨過的校服難得皺起來。
“我們談談。”宋安瀾兇冷地把人拎起來，拽著領子拉出去。
女生被嚇得怔在原地，視線微挪，看見桌上的手機，應該還會回來。
路邊只有兩個公交站，面對面而立，附近職校的學生放學了得走到這坐車，兩種校服混雜，現(xiàn)在路邊的學生尤其多。
宋安瀾直接把人拽進旁邊的巷子。
這有對情侶，那架勢，任誰看都知道他們即將要干什么，只是剛要親上就被人打斷。
他們訕訕離開。
“謝行知?！?/p>
“嗯?！?/p>
“你他媽真以為我不敢揍你是么？”宋安瀾把人狠狠懟墻上，收緊衣領。
“我說什么了？”謝行知語氣平靜，完全不像正在被威脅的人。
“你他媽盯著我干什么?！?/p>
“因為喜歡?！?/p>
“。”
宋安瀾回來，跟女生道了歉并拒絕認識的想法，拿著手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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