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洋覺得自己現(xiàn)在糟糕透頂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喉嚨也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疼痛難忍。
他裹在被子里,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試圖去抵御那一波又一波襲來的難受勁兒。
墨淵和墨梟一進房間,看到的就是顧洋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墨淵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輕輕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顧洋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讓他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難受了不知道說?”
墨淵的聲音里滿是心疼,他的目光就沒從顧洋那有些泛白的臉上移開過。
顧洋微微睜開眼,看著墨淵,有氣無力地說:“就是有點不舒服,睡一覺就好了,不想打針也不想吃藥,太折騰了。”
墨梟也走了過來,站在床的另一邊,他手里拿著早就準備好的退燒藥和注射器,那模樣看著嚴肅又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架勢,可一開口,聲音卻是溫柔的,“寶寶,你這燒可退不下去,必須得打針吃藥?!?/p>
顧洋一聽要打針,下意識地往被子里又縮了縮,像個害怕的小孩子一樣,帶著點哭腔說道:“不要打針,我怕疼,吃藥行不行,打針太可怕了?!?/p>
墨淵輕輕拍了拍顧洋露在外面的肩膀,耐心地哄著:“寶寶,吃藥可能效果沒那么快?!?/p>
墨梟坐在床邊,已經(jīng)開始準備注射器了,他一邊小心地排出針管里的空氣,一邊看著顧洋說:“寶寶,我會很輕很輕的,保證不會太疼,你就當被小蟲子輕輕咬了一下就好。”
顧洋還是滿臉的不情愿,可看著兩人那關切又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這針怕是躲不過去了,他咬了咬嘴唇,小聲地說:“那……那你真的輕點啊?!?/p>
墨梟點了點頭,溫柔地說:“放心吧,我什么時候騙過你。”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掀開顧洋被子的一角,把顧洋的胳膊露了出來。
顧洋緊緊閉著眼睛,身體都不自覺地有些微微顫抖,墨淵見狀,趕忙伸手握住了顧洋的另一只手,緊緊地攥著,給他力量,還在他耳邊輕聲說:“別怕,我在呢,一下子就過去了啊?!?/p>
墨梟找準位置,先用棉簽蘸了碘酒輕輕地在皮膚上擦拭消毒,那冰冰涼涼的觸感讓顧洋打了個哆嗦。
隨后,墨梟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動作又穩(wěn)又輕,緩緩將針頭扎了進去。
“嘶……”顧洋還是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墨淵趕緊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手,不停地說:“沒事了,寶寶最勇敢了,馬上就好?!?/p>
墨梟推藥的速度也放得很慢,時刻留意著顧洋的表情,看到他緊皺著眉頭,心里也是一陣心疼,好不容易把藥都注射完了,他迅速拔出針頭,用棉簽壓在針眼處,輕聲說:“好了,打完了,寶寶最厲害了?!?/p>
顧洋慢慢睜開眼睛,眼眶有些紅紅的,他帶著點委屈說:“疼死了,下次我可再也不想打針了?!?/p>
墨淵笑著幫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說:“好,好,咱們盡量不打針,不過前提是你要健健康康的,來,把藥也吃了吧,這樣好得更快?!?/p>
墨梟已經(jīng)端來了溫水,還把藥放在了顧洋的嘴邊,顧洋看著那藥片,撇了撇嘴,不過剛剛打完針,也實在沒力氣再反抗了,只好張開嘴把藥吞了下去,喝了幾口水順了順。
墨淵扶著顧洋躺好,幫他把被子掖好,輕聲說:“睡吧,我們就在這兒陪著你,等你睡醒了,要是還不舒服咱們再想辦法。”
墨梟也在一旁點頭,坐在床邊守著顧洋,時不時地看看他的臉色有沒有好一點。
在兩人的陪伴下,顧洋慢慢地放松下來,那難受的感覺仿佛也減輕了幾分,困意漸漸襲來,他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墨淵和墨梟看著顧洋安靜的睡顏,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對顧洋深深的愛意與關懷。他們知道,只要顧洋能快點好起來,不管做什么,他們都是心甘情愿的,哪怕是要哄著這個怕打針怕吃藥的小家伙無數(shù)次,那也甘之如飴。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給這滿是溫情的一幕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只剩下這份獨屬于他們三人的寵溺與守候,靜靜地流淌著,溫暖著每一個角落。
接下來的時間里,墨淵和墨梟一直守在顧洋的床邊,時不時地看看他有沒有出汗,有沒有再燒起來,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期待著顧洋能快點恢復往日那活力滿滿的模樣,重新在他們身邊嬉笑玩鬧,那才是他們最想看到的畫面。
而睡夢中的顧洋,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濃濃的關愛,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均勻平穩(wěn)了許多,仿佛這場病在這份愛的守護下,也已經(jīng)開始慢慢退去了它的威力,美好的健康正緩緩地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