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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開學(xué)那天,祁生野拎著行李箱倦怏怏的從大學(xué)隔壁的公寓樓走到了只隔了一條街的大學(xué)。
顯然一年的大學(xué)生活并沒有讓她適應(yīng)些什么,但好在她沒那么上進(jìn)。不會再逼自己什么了。
都安頓好了下來祁生野躺在上鋪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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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桂源看著手機(jī)上的“您撥打的電話已不在服務(wù)區(qū)”界面愣神,他是個長情的人,卻忘了祁生野和他天生不一樣。
讓張桂源放下一件喜歡了很久的東西,屬實不太簡單。
通常這時候他會選擇逃避。等一切都好了、平息了,這時候他會從桌子下面爬出來,然后把負(fù)擔(dān)扔給另一個人承受。
張桂源不是什么舉重選手,所以他選擇放下那沉重的東西。
嗡-嗡-
手機(jī)在手里震了兩下,隨后從頂部彈出來電消息。
接通。
左奇函“您好,您約的心理咨詢在明天下午三點(diǎn)可以嗎。”
張桂源“好?!?/p>
兩個人都是不愿意拖泥帶水的性格,所以通話結(jié)束。
說實話,張桂源永遠(yuǎn)不會忘記第一次見祁生野的那天。
那是祁生野高二剛轉(zhuǎn)過來,張桂源是個成績中等,但好在相貌出眾的。父母給了他很多愛,霓城原住民的身份給了他不少的優(yōu)越感。
但國際學(xué)校容不得太飄的貨,所以招欠無數(shù)后他被打了。那個潮濕的巷子里,身上被泥水弄臟了大半。冰冷雨水順著領(lǐng)口往下滑。張桂源癱坐的靠在墻上。
再富足也頂不過那些個學(xué)校一霸的腦袋,所以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他靠一動不動緩解身上的疼痛,直到頭頂淅淅瀝瀝的雨消失了,面前是一雙很干凈的黑色小皮鞋。
祁生野“我打120了?!?/p>
那雙眼睛是那樣的平靜。像是一口沒有漣漪泛起的湖。他所有瀕臨崩潰的情緒都只會被沉默吞噬后沉底。
他不知道,湖水深處是沼澤。全身心剝干凈了躺進(jìn)去,就會越陷越深,意味著坦誠或許并不會有好結(jié)果。
溺水時,是呼吸要了你的命。是你的本能害了你。
那一天他不知道是怎么過去的,只是后來加了聯(lián)系方式,兩個人隨著時間的陪伴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張桂源有愛人的本領(lǐng),祁生野被他圍著過的身心舒適。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了。
人總是要發(fā)泄的,發(fā)泄所汲取到的快感是痛苦的人分泌的養(yǎng)分。祁生野不會痛苦,所以張桂源不會在過程中高潮。
憋久了到底是對身體不好。所以真正把快要變質(zhì)長霉的苦水倒出來時,總比新鮮的要痛苦多了。
所以后來,兩人索性也就什么都不說了。
他們天生不一樣,所以他們天生不合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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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佘謾“明天有大一新生報到,我們可以作為學(xué)姐去接他們哎?!?/p>
片刻的安靜被打擾,祁升野揉了揉眉心。
范佘謾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張桂源很像,這也成了祁生野對她沒由來的煩躁的理由。
“咋回事啊,是不是有帥哥!”
范佘謾“還是你最懂我!”
四人寢室里全是嘰嘰喳喳的刺耳噪聲,祁生野從包里翻著耳機(jī)。愛走神的毛病又犯了,她忍不住想。
會有比張桂源還好看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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