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來,或許是某個自帶威壓氣場的“人”缺席了,咖啡廳的氛圍竟顯得輕松了些。忙碌的事務逐漸填滿了你的時間,顧客們的喧囂打破了曾經的寧靜??赡莻€總坐在窗邊、安靜品咖啡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你一邊處理繁瑣事務,一邊默默承受著那份說不出口的失落。自從酒吧的混亂后,噩夢開始頻繁襲來,零碎的畫面、但丁的勸告……那些事情像壓在心頭的重石,尤其是面對維吉爾,你始終無法確定自己該用怎樣的情緒去看待他。
夜深時,終于得到了片刻空閑。你回到小屋,將積攢的雜物一點點整理好:墻上泛黃的便利貼被一一揭下,隨意涂寫的備忘與散亂的紙片被丟入垃圾袋。桌面恢復了整潔,鏡子也被擦得發(fā)亮,映照出你疲倦卻放松的面容??赡侨杏煤谏R克筆寫在鏡子上的字,卻像刺目警鐘般存在著。你的手指輕輕拂過冰冷的玻璃,目光落在那些字跡上。它們像是一道無聲的提醒,甚至是一種無形的牽制。你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抹去——或許是因為不舍,或許是因為不敢。
這幾天,咖啡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夜晚的沉寂。你拿起話筒,熟悉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是但丁。他的語氣如往常一樣隨意,帶著不變的戲謔:“嘿,小甜點師,最近生意怎么樣?Devil May Cry有個大訂單等著你呢,周日過來,多帶點甜點。我記得上次咱們說好的,別忘了給我點折扣啊?!?/p>
你聽著他輕松的語氣,心底卻悄然升起些許復雜情緒。你頓了頓,忍不住問:“酒吧的事……您們都沒事吧?還有,維吉爾先生,他怎么樣了?另外,‘大訂單’?”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但丁的語氣依舊輕松,卻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低沉:“酒吧的事?不算什么。我和維吉爾打架從我們還穿尿布的時候就開始了,別擔心。而他……”但丁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語言,“嗯,他挺好的。其實是他讓你過來的。你也知道,那家伙從不直接開口,總是我替他傳話。維吉爾嘛,心事都藏得太深,估計自己都搞不清楚在想什么?!?/p>
他的語氣忽然帶了點調侃:“算是我?guī)土怂麄€忙,盡管他肯定不領情?!闭f到這里,他輕笑了一聲,語調變得漫不經心:“對了,我還請了一些朋友來。你知道,不能總用大盒大盒的比薩招待——雖然我其實挺樂意這么干。”他的語氣輕松而熟悉,仿佛又在用玩笑掩蓋著些什么。
當你帶著一大籃甜點再次踏上羅姆福德街時,眼前的景象讓你微微一怔:事務所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房車,側面印著醒目的“Devil May Cry”字樣。你剛要推門進去,屋內的爭吵聲便傳入耳中,打斷了你的動作。
“老天,又是你們兩個!”一個年輕而暴躁的聲音響起,夾雜著無奈和怒意,“剛從Fortuna趕回來就告訴我,酒吧又被拆了!這次的賠償金到底誰負責?你們真打算把事務所搞破產嗎?”
緊接著,是但丁那懶散又滿不在乎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戲謔:“放輕松,小子。這次可是你爸干的,跟我可沒關系?!彼笮χa充,“而且,他這幾天可接了不少委托,連咖啡廳都不去了。你該感謝我,替你找了個能付賬的人?!?/p>
“去你——!”那個聲音顯然氣得不輕,臟話還沒說完,冷冽的聲音便插了進來,語調冷靜克制,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尼祿,注意語言?!?/p>
你輕輕推開事務所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銀發(fā)藍眼的年輕人,滿臉怒氣地指著對面的但丁。他與維吉爾如出一轍的外貌此刻因憤怒而顯得格外鮮明。而但丁一如既往,悠閑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掛著笑:“尤其是在女士面前,小子,注意點言辭?!?/p>
尼祿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向你,一瞬間竟愣住了,手指還停在半空,像是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但是你的視線落在那個熟悉卻又略顯不同的身影上。維吉爾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手中捧著一本書,銀色短發(fā)濕漉漉地垂在額前,柔軟地貼服在他的眉骨上,遮去了他一貫冷峻的眼神。他慣穿的長風衣已隨意地搭在一旁,只剩無袖的黑色內襯,露出線條分明的手臂和肩膀,肌肉在柔和的燈光下隱隱顯現(xiàn),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慵懶與疲憊。空氣中彌漫著剛洗完澡后清淡的水汽,似乎連他身上的冷意也稍稍散去。
你的到來顯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書頁輕輕合上,他微微一頓,隨后側過頭,仿佛在掩飾某種狼狽的情緒,避開了你的視線。那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冷酷、孤傲的劍士,而像一只被不小心驚擾的貓,難得顯露出一絲不知所措的無防備。
“……你為什么來?”他的聲音低沉,語調依舊冷靜,然而平日的鋒芒卻隱去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法掩飾的遲疑。盡管他依舊表現(xiàn)得淡然,話語間的微妙停頓卻讓人覺察到一種細膩的、屬于人類的情感。他那柔軟的輪廓和平靜的語氣讓你一時間恍惚,仿佛眼前的維吉爾,是一個更接近“人類”的存在。
你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自在,于是試圖讓氣氛輕松一些,抬手晃了晃手中的大籃子,聲音帶著溫柔的笑意:“別緊張,我只是來送蛋糕的。是但丁先生為了邀請朋友訂的——他還特意說,如果不帶點甜點過來,他會不高興的。”
你頓了頓,又揚了揚手中的斗篷,半開玩笑地說道:“哦對,還有這個。我來歸還您的斗篷。其實,我真是喜歡從您這兒帶點紀念品呢——上次是詩集,這次是斗篷?!闭Z氣輕快中透著一絲調皮,仿佛在打趣,卻又刻意保持著分寸,像是在試探,又像在小心翼翼地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維吉爾依舊沉默,微微垂下眼簾,手指不自覺地在書脊上滑動。他沒有回應你關于“紀念品”的調侃,但你卻察覺到,他僵硬的肩線似乎放松了一些,仿佛你的輕描淡寫驅散了些許無形的冷意。你站在門口,像是頑皮的小狗湊近,卻始終懂得保持距離,既不逾越,也不退縮,恰到好處地讓彼此都有喘息之地。
“所以但丁先生,蛋糕放在哪兒?”你問道,語氣平靜又自然,仿佛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拜訪。
你話音未落,就被一個身影撲倒在懷里,你差點連人帶籃子仰面摔倒,好在尼祿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你的同時,從你的手中拿走籃子。一個一頭卷發(fā),叼著煙卷,渾身散發(fā)著濃重的機油味道的女孩正摟著你,笑得開懷:“甜點女孩兒,我快想死你了!”
尼祿皺了皺眉,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和一點點忍耐:“老天,妮可,你能不能注意點?別總是這么讓人‘驚喜’?!彼m說著話,卻有些難掩嘴角的微笑,顯然對妮可這種行為已經習慣了。
空氣中逐漸彌漫起輕松的氛圍,另外兩位女士也迎了上來。黑色短發(fā)的干練女子率先開口,她的異色瞳孔帶著銳利的光澤,嘴角挑起一抹調侃的笑容:“‘甜點女孩’,終于到了。我們可等得夠久了。”語氣里夾雜著不經意的挑釁,輕松自在卻又充滿自信。她的目光在你和籃子間掃了一眼,似乎在盤算著什么,語氣微妙,像是隨時準備給你來一句直白的評價。
而另一位金發(fā)美艷的女士則顯得更加優(yōu)雅從容。她輕輕點了點頭,嘴角掛著柔和的笑意,藍色的瞳孔中掠過一絲關切。她的聲音溫柔而含蓄,卻又不失冷靜和克制:“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再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翠西,這位是蕾蒂?!彼齼?yōu)雅地朝黑發(fā)女子微微一指,語調中透著自然的親和力,“希望你今天帶來的甜點依然能讓我們滿意。畢竟,你的手藝總是值得期待。”
你有些懵然地看著大家。四周的目光讓你愈發(fā)迷惑,你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些人毫無印象。你不安地轉向但丁,希望從他身上找到答案。
但丁懶散地靠在一旁,注意到你的神情,他的笑容依舊玩世不恭,卻透著一絲心疼。他語氣輕松地打趣道:“又忘了?沒關系,我們早就習慣了?!?/p>
周圍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復雜,眾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又默契地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維吉爾,卻沒有再多說什么。最終,尼祿打破了沉默,帶著幾分溫和,幾分無奈地遞上了一封信:“這是姬莉葉讓我交給你的。”他的聲音依舊堅定,卻刻意放緩了語調,像是在安撫你的情緒。
你接過信,緩緩拆開。信紙上的字跡溫暖熟悉,字里行間透著溫柔:“孩子們很想念你,他們正為你編織漂亮的發(fā)帶,希望它能遮住那半邊臉?!弊x到這里,你的心微微顫動,眼眶泛起一陣濕意,淚水從金色的眼中滑落。似乎某個噩夢般的夜晚,曾模糊地感受到曾經有一個有著溫暖的棕色眼眸的女孩,用那雙柔軟的手,輕輕觸碰著你可怖的臉龐,還有孩子們的小手,溫暖卻笨拙地撫慰著你內心的傷痛。那一刻,感動與痛苦交織,情緒如潮水涌上心頭。
尼祿靜靜注視著你。他輕聲說道:“我和姬莉葉在Fortuna為你找到了一份甜點師的工作。如果你愿意,可以搬過去和我們一起住,和妮可共用一個房間。孩子們會很開心的?!彼脑挷欢?,卻真誠溫暖。
妮可湊近你,嘴角揚起燦爛的笑容,帶著她特有的活潑與俏皮:“甜點女孩兒,快來當我的室友吧!早就夢想著我的工作便當里裝滿你的小甜點和三明治了!”她眨了眨眼,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隨即狠狠拍了拍你的肩膀,目光狡黠地瞥向維吉爾,“作為交換,我會免費給你改裝一堆除魔武器,把那些糾纏你的惡魔轟成渣!”
蕾蒂放下手中的槍,輕輕地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揶揄:“如果是糾纏她的惡魔,單靠除魔武器恐怕不太夠?!彼晕⑻裘迹S即將目光轉向你。盡管她平時總是帶著幾分冷峻與距離感,但此刻她的神情顯得柔和了許多。她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夾雜著難得一見的關切:“不過,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們也可以盡量抽出時間來照顧你的生意。”
翠西也跟著優(yōu)雅地點頭,聲音溫柔卻有力:“不管你做什么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曾經站在迷茫中,不知道是否走在正確的路上?!彼哪抗廪D向維吉爾,停頓片刻,語氣復雜卻平靜,“尤其是,我們都目睹了你一次又一次被他卷入那樣的生活?!闭f完,她再次看向你,露出安撫的微笑。
你站在人群中,順著翠西的目光望去,卻正好和維吉爾的視線交匯。他靜靜地坐在人群外的沙發(fā)上,詩集被他放到一邊,微微低著頭,銀色短發(fā)垂落在額前,遮住了那雙冷峻的淺色眼睛。他抱著手臂,雙腿自然地交疊,看似置身事外,像一位漠不關心的旁觀者。然而,透過發(fā)絲,你能察覺到那雙淺色的眼瞳悄然注視著你——淡漠而冷冽,仿佛藏著深不見底的寒流。那目光沒有溫度,卻透出一種無聲的占有與克制,像是在無言地煩躁,又像在靜靜地期待著什么。那種注視如同無聲的拉力,克制而強烈,試圖將你從人群的喧鬧中抽離,拉向他身邊。你微微猶豫,心底泛起一絲不安,腳步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然而,就在這時,但丁響亮的嗓音劃破了氛圍的凝重:“喲,草莓圣代!真有你的!”你被他的興奮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忍不住笑著回應:“但丁先生,我還記得我們的約定,所以這次只收食材費?!钡∫贿叴蜷_圣代盒子,一邊滿不在乎地揮手:“別這么見外,小姑娘。維吉爾最近可忙著接委托,事務所的資金可不緊張。我想啊,他肯定不介意掏點零花錢替我買單,對吧,老哥?”
他的玩世不恭如同一根挑釁的琴弦,輕松撥動了維吉爾的忍耐。維吉爾略微抬起頭,冰冷的目光掃過但丁,寒意瞬間壓過房間的喧鬧,卻在短暫的對峙后選擇沉默,只是淡然別開視線。翠西在一旁掩嘴輕笑,蕾蒂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xù)低頭檢查自己的武器裝備,似乎對這一幕早已見怪不怪。
就在氣氛逐漸放松時,大家開始品嘗你帶來的甜點。每個人都沉浸在甜美的味道中,偶爾低聲贊嘆著你的手藝,除了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尼祿低頭從籃子里拿出幾袋切成小塊的鑲嵌蛋糕,注意到這些小小的份量正適合分給孩子們吃。手指微微顫動,神情復雜。他低頭看了片刻,眼中浮現(xiàn)一抹柔和而隱忍的情緒。抬頭看向你時,他的語氣輕得仿佛怕打擾什么:“這些蛋糕……你是特意為孩子們做的吧?哪怕……你可能已經忘記了?”
你愣了一下,隨即輕輕一笑,調皮地眨了眨那只金色的眼睛,語調輕快卻帶著一點點溫柔:“我可不知道會有孩子,但丁先生只是說是個大訂單。所以我做了幾種口味的蛋糕。這些小塊的,是因為咖啡廳常有家長說孩子吃不完大塊蛋糕,我就改成小方塊,方便又省事??礃幼游业闹庇X還不錯,對吧?”你的語氣像是一句隨口的調侃,仿佛用這些小蛋糕在悄悄撫平某些看不見的傷口。
尼祿垂下眼簾,嘴角輕輕動了一下,像在琢磨你的話。他低聲回應:“謝謝……我會把它們帶回去,姬莉葉和孩子們一定會很喜歡的?!彼穆曇舻统炼鴪远?,卻透著深深的感激與溫暖。氣氛微微凝滯,帶著些許沉重。
妮可立刻察覺到了這種氛圍,不由得拍了拍手,笑嘻嘻地出聲打破了沉默:“哎呀,別弄得像在葬禮上一樣!甜點女孩兒,快過來!”她快步走過來拉住你的手,把你帶到沙發(fā)旁,笑容明媚得像午后的陽光:“我們得好好聊聊!告訴你,你錯過了多少有趣的事兒!”
她的話輕松而活潑,仿佛為周圍注入了一劑解藥??諝庵袕浡瘘c的香氣,剛才的壓抑也在這笑聲中慢慢消散。蕾蒂與翠西互相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默契地騰出位置,三人圍著你坐下,開始輕聲細語地聊著各種話題。從最新的惡魔傳聞到妮可親手改造的奇怪裝備,她們的語調輕松自在,而你也漸漸放松下來,時不時笑著主動問些問題,也會得到她們耐心的回復。
然而,每當話題觸及到那場牽涉甚廣的大規(guī)模委托,或者涉及你和維吉爾的經歷時,她們的聲音卻下意識地停了下來,彼此間的沉默仿佛一種無聲的默契。翠西的目光若有若無地飄向另一邊,那里,維吉爾正獨自坐著。
他一如既往地安靜,銀發(fā)垂落在額前,遮住了那雙冰冷的淺色眼睛。他握著那柄日本刀,刀鞘擱在膝上,手指輕輕摩挲著刀柄,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而,即使在這樣的沉默中,他的存在感依舊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整個房間。
你遲疑了片刻,最終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些背后的意義是什么?維吉爾先生他,對我意味著什么?”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翠西、蕾蒂和妮可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最終是翠西微微坐直了身體,目光復雜而溫柔。她優(yōu)雅地交疊雙腿,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聲音輕柔卻充滿力量:“你經歷的那些事情……比這甜點更多的是苦澀。尤其是,當你決定放下那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選擇不再執(zhí)著于過去的傷痛,重新?lián)肀胀ㄉ顣r,這種勇氣,比任何惡魔獵人都更加可貴。”她的語氣真摯,卻透著一絲隱藏的疼惜。
她的話音未落,冷冽的嗓音忽然從旁邊插了進來,像利刃般割裂了這份溫柔的氛圍:“那種‘勇氣’不過是軟弱者為逃避現(xiàn)實編織的托詞?!?/p>
你猛然一震,轉頭看向說話的方向。維吉爾始終低垂著眼,銀發(fā)半遮面孔,似乎全然不在意你和其他人的反應。但他話語中的冰冷與銳利,像利劍般直戳心底,讓你忍不住屏住呼吸。
但丁立刻插話,帶著他標志性的懶散笑容:“哎呀,維吉爾,別擺這么冷的臉。我可是費了點心思才說服小姑娘來的。她確實需要人來陪她聊聊,這對她有幫助——而且你知道的,我一向擅長用‘合適的理由’說服人。”他還輕輕揚了揚眉,語氣中帶著調侃。然而就在這時,他似乎突然意識到什么不對勁,表情一僵:“呃,oops……”
你的視線在但丁和維吉爾之間快速來回,眼中掠過一絲突然的明悟。
維吉爾依舊沉默,但他的指尖輕輕停頓了一瞬。緊接著,他站了起來,動作利落得像一陣風,額前的發(fā)絲散開,露出那雙深邃的眼睛。那雙眼睛里透出的寒意,仿佛能凍結整個房間。
“所以,”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如冰,“你是故意安排這一切的。”他的話像刀鋒般直指但丁,冰冷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但丁依舊毫不在意,眼神中沒有絲毫退讓。他靠在椅背上,悠閑地雙手交疊在腦后,嘴角掛著一抹無辜的笑容:“別那么小氣,維吉爾。這不過是‘輕松一刻’,你懂的——女人之間總有更多的‘話題’可以聊。尤其是情感問題上,她們總是比我們這些只會揮刀的男人更擅長直擊內心?!?/p>
他挑了挑眉,語氣輕松,卻帶著挑釁的味道,“你知道,她們總能引導出彼此內心深處的那些東西,比如她意識到‘那個特別的人’為了追求力量,毀了她的家庭,改變了她的一生…………結果呢?經歷了一番痛苦,她反倒瀟灑地放下了過去,輕松地甩開那些負擔,奔向‘未來’。你看,她不僅放下了過去,說起來,她還順便否定了那個‘特別的人’在那次委托中教給她的那些‘生存法則’呢?!?/p>
這番話顯然戳中了維吉爾的痛點。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攥緊了刀柄,冷冽的目光如刀鋒般直刺向但丁。他語氣低沉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但丁,你這是在找死。”
但丁懶散地從椅子上起身,嘴角依舊掛著一抹調侃的笑容,單手搭在大劍的劍柄上,語氣輕飄飄地回應:“來吧,維吉爾。我們再出去打一場,別像毀了酒吧那樣也把事務所給搞垮了。”他頓了頓,眼神帶著一絲輕蔑,“不過說真的,維吉爾,看來所有那些‘力量’和‘犧牲’——你一手編織的那些‘真理’——在她眼里,早就成了笑話。她不僅放下了過去,還丟開了你灌輸給她的那套法則,選擇了自己的路。而那條路呢?絕不是你曾走過的,更不是你所謂的‘唯一的正確’?!?/p>
你下意識地看向維吉爾,他顯然已經接近暴怒的邊緣。還沒等你站起來試圖平息氣氛,蕾蒂便按住了你的肩膀,但目光銳利,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經悄然搭上了手槍的扳機。妮可得意地說:“終于,他撤了。我猜,我們的劇本可以繼續(xù)了?!贝湮鲃t擋在你們面前,語氣堅定:“別擔心,我們能處理好這一切?!?/p>
但丁的笑容更深了些,語氣也變得更加尖銳:“你是不是擔心,小姑娘知道真相后會從你的掌控中溜走?所以今天打算當個乖寶寶,坐在那里生悶氣?還是繼續(xù)裝作那個冷酷負責的‘嚴師’,假裝那個時候的她每天圍著你跑來跑去對你無關緊要?別騙自己了,維吉爾——那時候的她已經點亮了你那些陰暗的角落,而你卻還在用老一套把她牢牢困住。這感覺像什么?控制?還是害怕失控?”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仿佛但丁的話點燃了某種隱藏已久的引線。尼祿幾乎是瞬間移動般展開他的魔手,藍色的能量如同屏障橫在兩人之間。他目光警惕,聲音低沉而急切:“夠了!你們兩個別再這里鬧了!”你緊張的目睹著這一切,眼睛中只有迷惑和擔憂。
維吉爾的手指微微一動,像是要握緊刀柄,但又停下了。他的目光冷若寒冰,直刺向但丁,周身散發(fā)的壓迫感如同山岳般沉重。就在你以為他即將爆發(fā)時,他忽然放松了手,刀柄發(fā)出的細微摩擦聲幾不可聞。終于,他開口了:“別試圖用這種拙劣的伎倆激怒我。如果你覺得這樣能讓我憤怒到出去和你再打一場,”他的嘴角微微挑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你或許遠遠不夠了解我,但丁?!?/p>
說完,他緩緩坐回沙發(fā),動作流暢得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他的目光卻再次瞥向你——短暫卻深沉,帶著一絲壓抑的復雜情緒。那是一種你看不懂的東西,但卻讓你心中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