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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未眠的還有卓翼宸,有一些事情一直縈繞于他腦中,但他不敢問。
翻來覆去,只能披上外衣出去透透氣。正巧碰到斜倚在樹干上望天的白矖。
現(xiàn)在的白矖貌似和白日里的不同。
有人出現(xiàn),白矖聞聲回頭。
月光下,她仿佛是天地間最純凈的靈光凝聚而成。她的肌膚如凝脂般細膩,透著淡淡的光澤,仿佛是月光下的霜雪,清冷而不失柔和。她的眉眼間帶著一種不屬于塵世的空靈,那雙眼睛清澈見底,如同深潭中的秋水,映照著世間的繁華與寧靜。
她的頭發(fā)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烏黑發(fā)亮,每一根發(fā)絲都仿佛蘊含著生命的活力,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輕輕搖曳,散發(fā)出迷人的光澤。她的身姿優(yōu)雅,如同水中的白蓮,純潔而高貴,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
與白日不同的是,白矖的額頭上多了一個淺藍色的花型印記,頭發(fā)和瞳色也顯出藍色來。
換做平常,卓翼宸見到與凡人形象不同的人時,早已開始戒備。但現(xiàn)在他沒有動作,甚至有些恍神。
是妖?
不對,沒有妖氣,而且白日里云光劍在接觸白矖時沒有亮光。那會是?
白矖看出了卓翼宸的疑惑,跳下樹來,引著他并肩坐在了臺階上。
白矖: 我是神獸,叫白矖。
卓翼宸: 是傳說中女媧娘娘身邊的護法其中之一的白矖?
白矖: 對啊,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都活成那些小妖獸的祖宗了。
卓翼宸 :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你年紀這么大了……不是,我是說,完全看不出來你年紀大……額,也不是……
白矖看著卓翼宸一向臨危不懼的面上滿是慌亂,直接笑出了聲。
白矖 :噗嗤!好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
卓翼宸 :那個,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白矖示意他繼續(xù)。
卓翼宸: 你救我對我好,到底是因為趙遠舟滅了我滿門,你替他贖罪,還是因為……
卓翼宸 :因為自己沒有組織他而愧疚,才那么照顧我?
白矖 :都有吧,更多的是心疼和感同身受。我失去去了好友都會難受得無法自拔,更何況你小小年紀就經(jīng)歷了喪親,這滋味兒可想而知。
白矖 :我只是想用我的能力幫幫你罷了。
卓翼宸: 最后一個問題……你和……趙遠舟是什么關(guān)系?
白矖 :他是我養(yǎng)大的,算是親人的關(guān)系。
卓翼宸 :(小聲蛐蛐)寵物還差不多……
這腦回路,嗯,也是,某種意義上也算的。
白矖: 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卓翼宸 :好,早點休息!
分別后,卓翼宸并沒有回去,而是去往了地牢。
與此同時,文瀟正讓人在藏書室內(nèi)尋找一個記錄妖怪的冊子。
“文大人,您讓我?guī)湍阏业挠涗浹趾蜕瘾F的冊子我已經(jīng)找全了,您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缺的?”
文瀟正在打量自己肩上不知何時愈合傷口,聞聲抬頭,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一堆竹卷,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微笑道謝。
待對方離開后,文瀟才打開了竹卷。
一個一個翻過去文瀟訛獸,其狀若菟,人面能言……言東而西,言惡而善……
文瀟小聲念道,腦海中不自覺回憶起訛獸,心中所想,口不能言,出口的話總與心中所想背道而馳,何嘗不是一種詛咒。
文瀟拿過一本破舊的書冊,翻找與訛獸相關(guān)的記錄
文瀟 :生為訛獸,注定言不由衷,心口相悖。訛獸一生中,只有在死前的片刻,可以遵循真心,說出真意……
文瀟一怔,回想起訛獸奄奄一息之際的那句:
訛獸 :姐姐,謝謝你……
生為訛獸,注定言不由衷,心口相悖……唯有死前片刻,可以遵循真心,說出真意……所以姐姐,那句謝謝你,是真心的。
一行行清淚落下,是嘆自己無能也是嘆這世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