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源起床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感冒,許是因為昨晚的那杯茶吧。
洗漱完,來到樓下,只見一個身影蹲在角落,手里捧著兩杯豆?jié){,另一只手吃著包子,宋源走去,徐絮見此,出聲道
“喲,少爺舍得起床了呀?!?/p>
宋源無言,伸了伸手,示意徐絮把早餐給他。
“滾,這么冷的天,我還早起幫你買早餐,我人真好!”
“......”宋源更是無話可說,好在她還是把早餐給他了,一口豆?jié){下肚,讓宋源的身體頓時溫暖起來。
“你要幫我買一周的早餐,或者親自做給我吃,來報答我?!?/p>
“那還是在家做吧,太冷了,不想出門?!?/p>
“你大爺,我今天就不冷嗎?”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昨晚的事,無論是宋源雪夜出門,只為了送陳洛回家,還是徐絮留下的茶。
好似昨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兩個人像往常一樣斗嘴,來到學(xué)校附近。
學(xué)校附近的一個十字路口,宋源和徐絮像往常一樣在這里分別,因為怕被別人議論,所以兩人一般在這個地方分開,放學(xué)也是在這個地方集合。
宋源一般讓徐絮先走,他在原地等一會,以防萬一。
此時,一個同學(xué)的從他身邊經(jīng)過,手中拿著一瓶汽水,讓宋源忽得想起了什么,又突然制止了回憶,向?qū)W校走去。
到了班級門口,議論聲依舊,但宋源早已無懼,可內(nèi)心深處的人影一閃而過,他還是止不住的愧疚,加上前兩天的事,宋源覺得她對他的厭惡更甚。
回到座位,同學(xué)的議論聲有些許的變小,想來是為了避開他這個爛人,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不隨便批判他人,而且宋源也沒資格反駁,畢竟他自己就是這場事件中的錯者。
又是周一,第二節(jié)課下課后,所有人都要去操場集合,進行升旗儀式。而且還有人發(fā)言,這個人也不出所料的是宋源最討厭也最羨慕的人,江昀。
已經(jīng)入冬,冷空氣不斷灌入衣服,讓操場上的同學(xué)瑟瑟發(fā)抖,但有一人,卻好似不懼寒冷,目光怔怔的看向主席臺,好似站在臺上的,是太陽一般。
宋源站在隊伍的后面,依舊癡癡的看著隊伍的前方,看著那個不屬于他的繁春。
“別看了?!鄙砗蟮男煨醭雎?/p>
一陣無言
“你看再多次,她也不會看你一眼”
宋源聽聞,心中燃起陣陣無名火,但他又沒法反駁,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徐絮說的就是事實,也是他埋藏在心底,不愿面對的真相。
放學(xué)后,徐絮的父母來到學(xué)校接徐絮,說是今天休假,帶徐絮出去吃飯,在他們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宋源的目光就沒在他們的背影離開過。
那種幸福,他也曾擁有過,但轉(zhuǎn)瞬即逝。
待到徐絮他們走后,宋源才思考起晚飯吃什么,因為一個人,所以宋源不想做飯,就打算去附近的街上隨便吃點。
一月,天黑的很快,點點星光在夜空中閃爍,襯的宋源格外孤寂。他一家家飯店掃過,卻并未發(fā)現(xiàn)想吃的,不過他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陳洛。
宋源猛的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他竟走到了陳洛家附近,還看到了陳洛,因為害怕被誤會,宋源連忙躲近一旁的巷子,以免被發(fā)現(xiàn)。
背靠著墻,宋源的心跳逐漸變快,眼睛時不時看向?qū)γ娴慕值溃玛惵灏l(fā)現(xiàn)他。
過了一會,他才敢伸出頭,看看陳洛是否離開,但當(dāng)他看到陳洛時,卻發(fā)現(xiàn)她身旁還站著一人,那人生的挺拔,一頭秀發(fā)隨著晚風(fēng)起舞,普通的校服外套襯的他格外年少,腳上還穿著一雙純白的球鞋,是江昀。
那一刻,宋源的心臟彷佛停止了跳動,眼角的淚不爭氣的流出,他用手擦掉,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擦不完,正巧此時雨點忽的落下,讓宋源分不清,在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不敢再看,他怕一切是他所想的那樣,他在心里想
這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們才不會走在一起,像陳洛那樣膽小,是不可能和江昀一起回家的,兩個人可能連話都不會說的。
但他自己也清楚,他不過是在騙自己罷了。
他任由雨點打濕外套,讓寒冷麻痹自己,好讓自己不再哭泣,但這顯然是無用功,隨著雨點的逐漸密集,宋源心里的防線被徹底攻破,淚水不斷涌出。
他一個人在巷子角落里靜靜抽泣,腦海中,運動會那天的場景不斷播放,那個臉紅的少女,那個被孤立的同班同學(xué),那團縮在角落的兔子,那個在夕陽下,孤寂的身影,在這一刻,成為一把把刺向宋源的利刃。
不知過了多久,宋源漸漸停止了哭泣,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但雨還在下,孜孜不倦。他起身,把外套脫下,擰干水分,拿在手上。
走出巷子,一陣風(fēng)攜雨而來,讓宋源打了一個寒顫,剛剛停止的淚水,好像又有下雨的跡象了。
走在街上,宋源完全沒有胃口去吃飯了,看著餐廳里的繁春和盛夏,他不知該想些什么,只想快點回家,好逃避這一切。
窗內(nèi)的燈火通明和人聲鼎沸,襯的宋源此時是如此的狼狽,和路邊的野狗一般,無人在意。
回到家后,宋源脫掉鞋子,直沖浴室,打開淋浴頭,霎時熱水襲來,往宋源臉上去,但宋源并未脫衣,而是靜靜的站著,任由熱水灑落。
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后了,宋源連忙脫衣洗澡,順手把臟的衣服洗洗。
洗完澡后,宋源才想起作業(yè)沒寫,趕忙寫起作業(yè),順便泡了一壺茉莉花茶,放在一旁,但直到寫完作業(yè)之前,宋源都沒再看一眼。
寫完作業(yè),已經(jīng)是晚上的十一點了,宋源把已經(jīng)冷了的茶倒掉,重新燒水泡了一壺,他端著茶來到天臺,望著皎潔的月光,感覺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但地上的水漬,無疑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