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殺?
燕小乙忍俊不禁,身形微頓,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這便是云嬪娘娘的態(tài)度嗎?”
他站在原地,目光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采,似是對這意料之外的話感到既好氣又好笑。
游怡干巴巴道:“干娘娘何事,是我的話?!?/p>
斜睨了她一眼,燕小乙眼底的輕視都快冒出來了。
“你——”游怡臉色沉下去,想拿著部分禁軍調(diào)動權(quán)威壓,但明顯燕小乙不是她手下訓出來的暗衛(wèi)。
豈能因為這部分調(diào)動權(quán)被一女官拿捏,暗衛(wèi)也不行!
燕小乙擔任禁軍統(tǒng)領多年,并非虛度光陰。
在這漫長的歲月里,他早已在軍中樹立起威望與權(quán)威。
至少在陛下未正式下達詔令處置他之前,禁軍中的大多數(shù)人依舊對他言聽計從。
這不僅是出于對他九品上巔峰實力的敬畏,更是因為他這些年來累積下的赫赫戰(zhàn)功與實打?qū)嵉墓冢缫言诒娙诵闹械於瞬豢蓜訐u的地位。
“既然不是云嬪娘娘的態(tài)度,想來下臣倒也不必……被八品擊殺?”擊殺二字他說的很輕,但游怡也聽的足夠清晰。
說完,燕小乙大步往前走。
游怡不到一息,便緊緊跟上。
雖然燕小乙對游怡的態(tài)度頗為冷淡,但提及那圣眷正濃的云嬪娘娘時,他的心中卻涌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忌憚。
云嬪娘娘在宮中的地位超然,皇帝對其恩寵有加,這等盛況,即便是燕小乙也不敢輕易忽視。
再者,潛入宮中的刺客仍未落網(wǎng),這意味著在慶帝面前,他恐難逃辦事不力的責罰。
進殿后,燕小乙行禮問安:“臣,燕小乙,拜見云嬪娘娘——”
燕小乙態(tài)度恭敬,連周身的氣勢都跟著低伏了幾分。
等聽到風絮叫起,便順勢坐在距離較遠的下首。
燕小乙垂著眸,并不多看,耳側(cè)傳來宮女上茶的聲音。
聽到風絮開口并無不滿,燕小乙仍不敢輕易抬頭。
他在后宮中從未聽聞云嬪娘娘有惹事生非之舉,心中暗自揣度,這位娘娘應是位和善之人。
風絮淡淡道:“燕大人來這有什么事?”
風絮的追問雖直白,卻讓燕小乙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昨夜刺客潛入宮中,在廣信宮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行蹤。在下身為禁軍統(tǒng)領,自當?shù)谝粫r間趕赴現(xiàn)場查探情況。
因心中對刺客身份有所推測,便出宮暗訪以求更多線索,這才耽擱了向娘娘復命的時間,望娘娘念在職責所在,予以海涵。”
當?shù)弥堕e成功脫困的消息時,風絮唇角微微上揚,卻并未將燕小乙的話放在心上。
她輕抬眼眸,眼中閃過一絲淡漠——無非是慶帝又要表現(xiàn)對她的重視。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瓷質(zhì)杯身與茶托相觸發(fā)出清脆聲響:“好,我知道了?!?/p>
沒有下文了?
燕小乙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偷偷向風絮的方向瞥去。即便兩人之間保持著一段不短的距離,卻依舊難以逃脫九品射手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
燕小乙怔愣一瞬,很快低下頭。
是比發(fā)間珠寶,還要稠艷的長相。
手中的茶盞突然有些握不住了……云嬪確實有副好相貌,怪不得、怪不得陛下寵愛非常。
也難怪云嬪不愛出席那些活動,甚至就連長公主也對云嬪青眼有加。
想到這,燕小乙收回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