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洞下的床榻上,林小蝶潮紅著臉頰靜靜躺著,身子時不時在發(fā)抖,口中一會喊:
林小蝶“冷···”
一會又喊:
林小蝶“熱,好熱···身上好疼~~”
宮遠徵的手心里已經(jīng)割了好幾道口子,有些已經(jīng)愈合露出粉色的疤痕,他倒了一碗藥,給林小蝶喂下。
呻吟的人兒喝完藥后,漸漸的平息下來,慢慢的睜開水霧的眼眸,委屈喃喃:
林小蝶“中毒的感覺太難受了?!?/p>
少年見她的癥狀減輕不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聽她這樣一說,伸指戳了戳她的小腦袋:
宮遠徵“后悔了吧,你以為中毒是好玩的事情啊?!?/p>
林小蝶“我沒有后悔?!?/p>
虛弱的人兒輕輕搖頭,但語氣堅持肯定。
她明亮的眼眸看著俊朗的少年,在徵宮的十來年里,他就是這樣試毒,痛苦倒地蜷縮的起來,然后一遍一遍制作解藥,無人在身邊幫忙。
想到此處,林小蝶疼惜的撫上他冰冷的臉頰:
林小蝶“我只是在心疼你?!?/p>
林小蝶“你以前受的試毒之苦是我的千百倍,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很害怕?”
宮遠徵拂上炙熱又軟香的手,親昵的蹭了蹭道:
宮遠徵“我已經(jīng)習慣了···”
習慣了黑夜里毒發(fā)躺在冰冷的地上,習慣在生死一線里來回,都已經(jīng)習慣了。
自從林小蝶進入他的生活,每次試毒時,都要陪伴在他身邊,給冰冷的夜色里,帶來了陽光般的溫暖。
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他會不習慣冰冷的生活的。
一句簡單的‘習慣了’,讓林小蝶的心中越是酸澀和心疼。
#林小蝶“你受苦了。”
林小蝶“阿遠,我想抱抱你?!?/p>
為了能讓她抱舒服些,宮遠徵褪下了靴子,掀開被子躺進床榻,然后摟住人兒心安的呼吸著薔薇香。
林小蝶埋進藥香的懷里,感覺身上的痛苦都減少了,抱著精瘦的腰身,汲取溫暖。
耳邊是少年的呢喃表白:
宮遠徵“我愛你?!?/p>
林小蝶“我也愛你?!?/p>
月公子雙手相握在前,站在崖洞不遠處剛好瞧見這溫馨的一幕,他就是過來檢查下宮遠徵的進度的,也想瞧瞧這位徵宮宮主的能力。
水風吹過來的藥味進入他的鼻腔,分析這氣息里的藥物。
嗯?!
他挑了挑眉,神情都高深起來。
心中納罕:不愧是百年難遇的草藥奇才,雖然還未了解真正的解藥,但能在短時間內(nèi)制作出壓制的藥物,很是難得。
瞧著兩人躺了在同一張榻上后,月公子轉(zhuǎn)身就走。
眼不見心不煩,哼!
——
地上全是寫滿藥材方子的紙張,還要正在煮了藥爐,一切凌亂卻又規(guī)整有序。
宮遠徵重新擬好的藥方平鋪在桌面上,全神貫注的盯著上面成分,還要蝕心之月的藥丸。
宮遠徵“全身發(fā)冷或者灼熱的烈毒···蝕心之月又稱半月之蠅···”
這時,正在喝藥的林小蝶聞聽‘半月之蠅’一下子就愣住了,放下手中的藥碗,然后蹬蹬跑到桌前問:
林小蝶“阿遠,蝕心之月又叫什么?!”
宮遠徵抬起頭,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回答道:
宮遠徵“半月之蠅啊,怎么了?”
林小蝶的腦子里,感覺到了一陣雷鳴,搞了半天她吃下的是無鋒控制人的毒藥?!
不對,應該是為什么宮門會有這種藥,或者說無鋒的半月之蠅就是從宮門出去的?!
那宮門和無鋒是什么關(guān)系?!
雪、月···無鋒···
風花雪月!
尼瑪,整這么大居然是同族,funk you?。?!
看著林小蝶呆愣在原地,好像靈魂出竅一樣,宮遠徵擔心的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詢問:
宮遠徵“怎么了?”
林小蝶“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
她對上少年疑惑的眼睛,繼續(xù)道:
林小蝶“半月之蠅是無鋒用來控制人的毒藥,你說···月宮的特制毒藥怎么會在無鋒手中,或者說無鋒和宮門以前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下輪到宮遠徵愣住了,或者說是掀起驚濤駭浪。
宮遠徵“你從哪里聽來的?!”
林小蝶“從你和角公子懷疑人的口中聽來的,我拿出的珈藍花有幾株就是給了她們?!?/p>
既然懷疑了云為衫和上官淺的身份,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隨即,把無鋒和宮門關(guān)系猜測說了一遍。
這讓宮遠徵否認直呼:
宮遠徵“不可能!宮門與無鋒血海深仇,怎么可能有同族關(guān)系?!”
林小蝶連忙安撫:
林小蝶“我只是猜測而已,不一定是真的,這些事情恐怕只有長老們知曉。”
林小蝶“現(xiàn)在最大的益處是,如果能把半月之蠅的解藥做出來,然后散播整個江湖,這樣能削弱無鋒的控制權(quán)?!?/p>
當氣氛凝聚沉重時,忽而宮遠徵冒出一個致命問題:
宮遠徵“小蝶,你早就知道云為衫和上官淺是無鋒的人?”
林小蝶“······”
得,尷尬了。
少女心虛討好一笑,迎著男子危險的目光,她理不直氣也壯道:
林小蝶“這不都怪你每次都說‘你要小心她們’巴拉巴拉的,我只是猜測而已,沒想到她們還真是啊?!?/p>
林小蝶“而且那個時候,我的身份也是假的,能怎么辦?”
然后說起,她和無無鋒兩人組的交易來往,也說了她們遞出去的消息都是假的。
還有當游學時在亂葬崗救了一個小姑娘,沒想到是云為衫的妹妹,珈藍花是為了控制云雀病情才培育出來的。
宮遠徵“上官淺心思重、云為衫狡猾奸詐,她們說的話能相信?!”
宮遠徵“我知道你救了人是誰了,兩年前···”
宮遠徵回憶起兩年前,云雀進入徵宮偷百草萃被他發(fā)現(xiàn)的事情,后來是月長老要過去做藥人···
崖洞之下,短暫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林小蝶一言難盡:
林小蝶“真是奇怪的緣分。”
她都懷疑,是不是從救起云雀開始,她和宮遠徵的緣分注定相遇。
這句話,宮遠徵十分認同,心有靈犀說:
宮遠徵“你和我的緣分果是注定的?!?/p>
林小蝶“不一定···”
林小蝶“也許,云雀不出事,她可能是你的無鋒定制新娘···或者我搶了你和她之前的緣分?”
少年真的惱了,怒目圓瞪,甚至低下頭湊到她的脖頸,惡狠狠的深咬一口。
如果說林小蝶明知云為衫和上官淺是無鋒細作,不告訴自己,他只是微微震驚生氣而已。
那最后一句話就是觸及他的逆鱗了。
宮遠徵“搶什么搶?!你和我本就是天定的緣分,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有她什么事?!”
脖頸傳來的疼痛讓林小蝶呻吟,好像還聞到了血腥味。
靠!這個野獸咬出血了。
她能屈能伸,立馬求饒:
林小蝶“我錯了我錯了,你別咬,出血了!”
宮遠徵緊緊摟著她的纖腰,如餓狼舔舐著美味,舌尖都是猩紅。
宮遠徵“正好,不用從你手指取血試藥了~”
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說,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