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我以為…”
“我以為你還在商場等我…嗚嗚~”
胸口傳來恩姝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混合著小獸般的嗚咽聲,夏季本就單薄的上衣被她留下的淚水浸濕一片,恩姝緊緊抓著金善俊胸前的衣服,將噴涌而出的淚水混合著不知名液體,全部胡亂的往金善俊衣服上擦。
“肯恰那~我這不是沒事嗎?”
金善俊拍著懷中驚顫不已的人兒,眼中滿是自責(zé),他可以想到當(dāng)時的恩姝有多么的慌張,輕拍著顫抖不已恩姝,輕聲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恩姝后知后覺的才發(fā)現(xiàn)兩人緊緊相擁的動作是多么讓人浮想聯(lián)翩,她緩緩站直身子,把金善俊推了推,抬起小臉。許是覺得剛才的失態(tài)有些許丟臉,左顧而言其他,不自在的左瞧右看,就是不去看眼中盛滿情誼的金善俊。
“那個~沒事我們就回去吧?”不等他回答,恩姝已經(jīng)自顧自往回走。
“呵!”
金善俊被恩姝可愛的動作笑到,無奈叉著腰輕歪著頭笑出聲,深怕她走遠(yuǎn),連忙小跑著追上。
“前輩是在為我擔(dān)心嗎?前輩對我也不是沒有感覺是嗎?……”
“………”
恩姝:好了閉嘴吧!真想將他嘴縫上?。?!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原本報道遇難的記者將相機對準(zhǔn)兩人,第二天的報紙上除了商場倒塌還出現(xiàn)了“恩姝戀情公布”這一重磅消息。
1995年6月30日
雙門洞鳳凰堂胡同
天還灰蒙蒙,習(xí)慣早起的柳教導(dǎo)主任,像往常一樣推開鐵門,活動活動筋骨,習(xí)慣性的拿起地上的報紙,剛一攤開,就被報紙上熟悉的身影吸引住,而標(biāo)題上的大字更是讓他雙眼一黑。
“驚?。?!國民花滑女神—柳恩姝名花有主”配圖是恩姝和一個陌生男子相擁的照片。
老父親柳在明一哆嗦,慌張往屋內(nèi)跑去,邊跑邊叫道;“秀香?。≮w秀香?。?!”
他雄厚粗獷的叫喊聲似要掀翻屋頂,把剛洗漱好準(zhǔn)備出門的趙秀香嚇得一激靈,撇了眼失常的某人,嫌棄道:“虧你還是老師呢?發(fā)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也要淡定點”
她坐在沙發(fā)上自顧自的抹上最后一點口紅,對著手中巴掌大的鏡子抿了抿唇,氣定神閑將用好的口紅隨手塞進包里。
“呀西~恩姝~報紙上說恩姝談戀愛了!”
“什么?”趙秀香心中一驚,慌張奪過他手中的報紙,上面的人確實是她的恩姝沒錯。
“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聽恩姝說過?不行我要打電話問一問!”
說完她就起身拿起電話,剛一撥號,就被柳教導(dǎo)主任按下。
“老婆~你現(xiàn)在打電話搞不好恩姝還在睡覺!她平時訓(xùn)練已經(jīng)夠累了!要不我們先問一問東龍看他知不知道?”
趙秀香反應(yīng)過來連忙附和,兩人沖進柳東龍的臥室,難得的休息日柳東龍正在呼呼大睡,兩人剛才的驚呼并沒有讓他從熟睡中醒來。
柳教導(dǎo)主任走到他床邊,拍了拍他的臉頰。
“東龍?醒醒??!”
見他沒有醒的跡象,內(nèi)心焦灼不已的趙秀香也直接上手,輕輕搖晃柳東龍的肩膀。
“東龍???你先不要睡了!媽媽有事情問你”
持續(xù)的呼叫聲讓柳東龍從睡夢中驚醒,緩緩張開眼睛,兩張放大版的臉讓他嚇一跳,原本還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
“莫?什么情況!”柳東龍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皮,一臉疑惑的詢問。
趙秀香揚起自認(rèn)為最溫柔的笑容,將手中的報紙攤開到柳東龍眼前,指著恩姝的身影低聲詢問。
“兒子!你告訴爸爸媽媽,恩姝戀愛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柳東龍疑惑的呢喃:“恩姝談戀愛了?我怎么不…”
話還未說完,報紙上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驚詫不已,瞇著眼睛左看看右瞧瞧,生怕認(rèn)錯了,摸索著床頭柜的眼鏡帶上,仔細(xì)端詳著報紙上的照片,內(nèi)心直呼好家伙!這不是幾個月前追到酒館的那個誰嗎?
頂著上方兩道如芒在背的視線,柳東龍堅決不承認(rèn)自己知道,剩下的還是等妹妹自己和父母解釋吧!
咽了咽口水,柳東龍故作輕松,坦然自若的下了床:“呀!恩姝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們還是自己問那個丫頭吧!”
“你真的不知道?”柳在明瞇著眼,眼神犀利的緊盯著他。
“你不是和你妹妹最要好嗎?她怎么可能不跟你說?”趙秀香也不太相信,剛才柳東龍的反應(yīng)可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呀?孩子大了總要有自己的想法,妹妹她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跟我說?”柳東龍嘴硬反駁,要是她們知道自己為了一點小恩小惠就出賣恩姝的位置,一定會打死他的。
沒錯,上次酒館那次通風(fēng)報信是金善俊犧牲了一瓶高檔洋酒換來的。
見柳東龍嘴硬什么也不肯說,兩人歇了繼續(xù)追問的心思,再過兩小時估摸著恩姝起床了再打電話詢問就是了。